第五章
  alpha很淡地笑了一下,径直绕过他往书房走去,边走边吩咐:“一会儿施曳要来,给他准备点热牛奶。”
  管家回道:“好的,主人。”
  216有些无措地揪着衣角,就听到管家低低地说:“请回房间去,没有人传唤请暂时不要出来。”
  216点点头,踩着拖鞋噔噔噔跑上楼梯,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房间。
  傍晚的时候一辆车驶进了花园,车一个漂亮倒车,停在扫出的空地。亮色的车灯照在皑皑积雪上,好像融化的颜料。
  车上下来一个人,身材高大,灰蓝色三件套之外又罩了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大衣,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外套和头发上,落了薄薄
  一层。
  他呵出口气,凝成浓白的雾,嘴里喃喃:“好冷啊。”
  门房立刻冲上去为他撑开伞。“施先生,您慢些,我家先生在书房等您。”
  施曳笑了一下,他不笑的时候显得冷酷阴鸷,笑起来却有一枚可爱的尖尖犬齿,有些青春稚气的意味:“那我可得快点,不然他
  等急了又给我脸色看。”
  施曳进门解了外套,径自上了楼拐进书房。
  “贺云山,好久不见啊。”
  施曳笑眯眯地说。
  贺云山伏案批文,身上的西装外套也脱了,剩件衬衫,套着马甲和西裤,似乎暖和得很。他抬头瞥他一眼:“坐。”
  施曳坐下,有些不满:“你的钱都花哪儿去了?大冷天的宅子里暖气怎么只开了这么点?”
  “嫌热,熏得人头晕。说正事,你那边怎么样?”
  施曳眨眨眼睛:“我办事情,你自然放心,财政部和办公室的是支持你的。教育部和外交部的也管不着我们。你这边呢?”
  贺云山放下钢笔,揉了揉关节:“不行,军部老顽固和旧势力扎堆,盘根错节,不好处理。”
  施曳好像早就料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非常情况,我们就采用非常手段。”
  贺云山不置可否。
  施曳又突然想到:“诶,你不是新分到一个omega吗?哪儿呢?”
  “房间里。”
  施曳仔细闻了闻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你没标记?”
  贺云山向后靠在椅子上,姿态放松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火柴和一根烟,火柴点完烟后有一股轻微呛鼻的味,但是贺云山刚好很喜
  欢这股味道。
  “谁知道这个omega什么来历。教养院不是没养过政治间谍。”
  施曳笑起来了:“不是,omega送上门来给你操,你都不操啊?”
  贺云山被他这个笑弄得有点恼火,反唇相讥:“家里小妈玩着舒服吗?”
  施曳天生是个厚脸皮:“爽,又娇又水,主要是耐操,不哭。”
  贺云山没对发小的癖好作出评价,低头吸了一口烟,一过肺就迅疾地吐出来,浓白烟雾被唇抿成直直一条线,漂亮干净。
  施曳不依不饶地问:“是不是omega不漂亮?”
  贺云山被施曳一提醒,想起一个星期前床上湿淋淋的omega,眼睛是湿的,嘴唇是湿的,小腹是湿的,红艳穴口也是湿的。
  但是湿得很漂亮,一点都不黏腻,倒像是水里刚刚打捞上来的雪白的月亮。
  “漂亮。”
  贺云山心里道,不急,等先查清楚这个omega的底细,要是清白,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直到施曳走了,216才敢从房间里出来。
  餐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下人的小厨房里也准备好了晚餐,但是他们得先服侍好先生才能去平安夜聚餐。
  楼上的铃响了一次,通过铜质的复古电话,宅子主人的声音有种非常漫不经心的性感嘶哑:“我不吃晚饭了。”
  下人们就开始吃饭,门房,厨娘,杂役,园丁和司机围坐在长桌旁,主位留给了管家,第一个客位留给了216。
  气氛正好,管家甚至还起身开了瓶他珍藏的红酒,漂亮的紫红色液体滑入杯中,216也分到一小杯,因为他说自己或许不太会喝
  酒。
  他在教养所的时候是不被允许喝酒的。
  而现在,216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粉色舌尖一闪而过,不过两口,两颊浮上两朵红云。
  216舔舔嘴唇,小声地说甜。
  楼梯上响起皮鞋鞋跟踏地的啪嗒啪嗒声。
  贺云山下来了。客厅里没人,餐厅里也没有人,小厨房的门没有关,他径自走进来,一眼看到乱哄哄的下人们聚在一起。
  “在做什么?”
  贺云山一说话,大家就有些心惊胆颤,倒是管家还维持着从容体面:“先生,我们在过平安夜。”
  贺云山没说话,看到旁边的216脸红得不像话,眼睛水润润的像是藏了眼泉,泪膜闪闪,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贺云山心里笑了,挺欠操。
  “我要喝茶。你送一杯到书房。”
  贺云山朝216抬了抬下巴。
  众人噤声,只有216呆愣愣的,在杯盘狼藉中抬起一张漂亮绯红的脸,嗓子被酒精泡软了:“好的,先生。”
  这声音竟是比酒液更要香甜醉人上三分。
  厨娘指导他泡好了先生惯常喝的祁门红茶,端在描金盘子里送上去。
  216力气不够大,很难一手端着大盘子一手去敲门。他一时为难,有些哀求地问:“先生,您能开个门吗?我端着盘子开不了。
  ”
  门被打开,贺云山站在他身前,看了他一眼,又让开。
  216刚放下盘子,就听到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努力镇定,把茶壶拿起来,轻声问:“先生,您现在喝吗?”
  贺云山已经走到天鹅绒沙发上坐下,交叠着腿,单手解开了一颗衬衫纽扣,意味不明地回了一个“嗯”。
  216就像在教养院里学的那样,跪在毯子上,在矮几上为他倒茶。
  贺云山一低头,轻而易举地就可以看到216漂亮精致的面部轮廓,小小一张脸,翘鼻秀眉,骨相匀亭动人。
  再往下,白色上衣的领子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白的锁骨。
  216倒完茶,恭敬地递给贺云山,贺云山单手接过杯子,却不喝,只是冷淡地发号施令:“跪过来一点。”
  216的膝盖发软,乖乖地膝行过去,就一个星期前那一晚一样。
  像是一只乖顺漂亮的宠物。
  贺云山的手径自落在216的脖颈上,216吓了一跳,以为贺云山要掐死自己,软哝哝哭起来:“先生……”
  贺云山愣了一下,唇角有些难以察觉地翘起,“怕什么?”
  216感受着alpha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贴在颈部细嫩皮肤上,微微带着薄茧的指腹用力摩挲,两三下就弄得雪白的皮肤泛起红,看起
  来可怜兮兮。
  他吓得发抖:“先生,请不要杀掉我。”
  傻兮兮的216不知道,杀死一个教养所出去的omega是犯法的。
  贺云山乐得吓唬他,看着他怕得发抖的模样觉得可怜可爱,低声道:“我不会动乖孩子。你乖不乖?”
  216立刻回答:“我乖,我很乖。”
  的确,管家至今都没有向贺云山告过状。
  贺云山摸摸他的脸:“乖孩子不用害怕。乖,脖子扬起来。”
  216乖乖照做,雪白的脖颈扬起来,形成一个漂亮勾人的弧度。脖子上那根黑色项圈箍在细嫩皮肉上,贺云山眯着眼睛,动手勾
  了上去,慢慢地扯,轻轻地磨,折磨216颈侧细嫩的皮肉。
  指腹下小小的喉结在滚动。
  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在害怕。
  贺云山笑了一下,看得216一愣,随即,216跪着的膝盖之间就挤进来一只皮鞋的鞋尖,也不动,就卡在一对白袜包裹的细瘦圆润
  的膝盖之间。
  216呼吸一滞,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