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悲欢客_第49章
  林空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闯过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在他真正看见温易衣衫不整地和风尘女子搂做一团的时候,他的怒火简直可以把整个软红帐给烧了。
  他把那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孩赶出了屋子,然后坐在衣衫不整的温易面前替他整理衣服,然后把到现在还在断片状态里的温易给提溜起来回了客栈。
  “胡闹。”林空知很想用激烈的语气说话,但是他似乎根本说不出后边带感叹号的句子,只能发火,气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温易被林空知扔在床上,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不是你让我去做大人该做的事吗?”
  “你说什么。”林空知语气冰冷,“做大人该做的事难道就只有这一个吗?你难道说今天去开了荤你就能说自己是个大人了?如果你把这个大人定义成这样,我无话可说。”
  温易只觉得委屈:“是你嫌弃我了!你还这么管着我干什么?!我离开你了,不依赖你了,不正好合你的意吗?!”
  温易哭得凶,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但就是不出声,和小时候的嚎啕大哭比起来,确实好了许多,但也更让林空知心疼,心里就像是塌了一块,软得能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什么一辈子都不离开我!都是骗人的!你就会那这些话来哄我!到头来还是说离开就离开!”
  林空知慢慢坐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自己似乎有点急切了,想着温易能快点长大,可是事与愿违,温易似乎现在根本离不开他这个避风港。
  温易赌气,林空知一坐下来,他就往旁边挪。
  林空知:“……”
  林空知:“我想让你快点长大,是因为师父我真的支撑不住了,我怕到时候我倒下了,你还没有成长起来,这会让我很放心不下,你明白吗?”
  温易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只觉得害怕,因为林空知最近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话也断然不可能再骗他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地问了一句:“你……你不是说你没事的吗?”
  “是呀……我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可谁知道,你太不懂事了,我只能实话实说了。”林空知说完,有种难言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但也有一种轻松,或许让温易承受一些这样的负担,他才能快点长大。
  温易又慢慢挪了回去:“小师父……”
  “嗯?”
  温易蹭进他怀里,抱住了他:“我错了,对不起。”
  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林空知叹了口气,好几天没接受过这样的撒娇了,竟然感觉到了怀念?林空知默默摇头,只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反应了,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林空知拍拍他的背:“原谅你了。”
  温易点点头,闻着小师父身上干净清甜的味道,身体里残留的药力又在他这个放松的时刻发挥效用了。
  他难耐地蹭了蹭,身子有点僵。
  林空知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
  不摸还好,这一摸连着林空知手上的那块皮肤都跟带了静电一样,酥酥麻麻地直接软进了心里。
  他想离小师父更近一点儿,想着那皮肤上的触感,他只觉得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晕乎乎的。
  林空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喝那里的酒了?”
  温易点点头。
  “来,起来。”林空知作势就要把他弄起来,结果温易以为小师父又生气了,不肯撒手。
  林空知急了:“这样下去得憋坏了,先撒手,又不是不要你了。”
  温易这才肯撒手,林空知让他坐起来,温易脸上红得厉害,连带着那块云裳胎记也鲜红得似是血滴一般。
  林空知饶有兴致地盯着温易看了会,勾起嘴角笑了笑。
  温易脸更红了,抱住林空知的脑袋就不肯撒手了,他害羞。
  林空知笑了会:“不逗你了。”
  然后手很快切入正题,温易惊叫一声,身子也跟着颤得厉害:“小师父……”
  温易红着脸,抱着林空知的脑袋半天才缓过来,但是缓过来了并不代表敢撒手,他只觉得羞得很。
  林空知一手湿粘,很是无奈道:“你先松手,我要去洗手。”
  温易点点头,迅速松开林空知的脑袋,然后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
  林空知洗完手回来,看见温易还缩在被子里,就忍不住掀开了一角:“要蒙坏了。”
  温易还想跟他抢被角,但根本不敢直视林空知,于是只能作罢。
  林空知笑笑,随即躺到了他身边:“睡吧。”
  温易扭过头看了一眼小师父,然后把被子往他那挪了挪,然后遵循着以往的习惯,腿胳膊一齐搭在了小师父身上才肯好好睡觉。
  但是今晚有点兴奋过度了,温易睡不着,就在黑暗里盯着林空知的光影看,他蓦然想起那个女孩的吻,不知怎么的就想亲亲小师父。
  这么想着,他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凑过去在林空知的唇上亲了一下,只觉得好舒服,比那个女孩的舒服多了,于是又忍不住在小师父唇上亲了一下,这一次留的时间比较长,感受着那绵长的呼吸,似乎都快要融在一起了。
  林空知无奈道:“练习呢?”
  温易吓了一跳,又缩了回去:“没有。”
  林空知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能闭眼睡觉,缓解尴尬。
  六个人,一夜未归。
  林空知一大早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露台上,等着他们回来。
  温易在一旁打坐练功。
  樊子期和沈余衣是最先回来的,他们俩没干什么事儿,就是听几个名妓唱了几首小曲。
  之后就是白典和靳无寻,靳无寻去做什么自然不用想,就是白典没什么意思,早早就拉着靳无寻回来了。
  然而,最惨烈的莫过于徐亦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