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悲欢客_第16章
  巧妙利用对方的认识误差和惯性,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这是杀器余念,此人早已毙命。
  樊子期倚在树上,鼓掌叫好。
  沈余衣听见了他的声音,蓦然一惊,匆匆走了个形式后赶忙掠上了樊子期所在的树上,还不忘朝后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余衣脸上有点红,刚比赛完,衣襟有些松,里面抖落出来樊子期送的平安结,莹白的珠玉在他胸前晃荡着。
  “刚刚。”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沈余衣真是无时不刻关心着他的伤。
  “好着呢,你别担心了,走吧,去看点点的比赛。”
  若水门弟子较少,他们今天率先进行决赛。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想看白典的比赛,这要从第一年的门内武斗大赛说起了。当年白典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就当大家都以为白典会是若水门门内武斗大赛的第一名的时候,白典却狠狠地给了所有人一巴掌,脆响。
  因为白典败给了从极阁美女榜的第一名姜惜月。
  这让很多人都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如此,谁也无法反驳,但是姜惜月却知道,白典在面对她的时候,分明就是不敢下重手,这才让她白白得了这第一名。
  正当林空知以为自己可以收个女弟子的时候,姜惜月却又狠狠地给了林空知一巴掌,脆响。
  因为姜惜月主动放弃了进入愚空门的资格,那这资格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白典头上。林空知只好默默地叹了口气,默默喝茶,什么都不想说。
  自此,白典怕女人的名声响遍了整个从极阁。
  白典这叫个气啊,于是徐亦风给他出馊主意,让他去多找找女弟子切磋切磋,白典采取了他的建议,一天找五个女弟子切磋,结果一天下来,手软,脚软,连他的冷灀都拿不住了。
  白典这个时候才明白,他这怕女人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可是每年的门内武斗大赛怎么办?再败给姜惜月,不仅他自己没面子,他老爹也绝对会抽他鞭子的。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迂回拖战战术,在规定时间内若是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则打成平手,同为第一名,这样白典也不算是没面子了。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因为有了新规定,双方若是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分出胜负,两个人均算失败,第一名就要落到旁人头上,就当白典崩溃嚎叫谁定的这个破规矩的时候,林空知淡定开口:“我定的。”
  白典彻底没脾气了……
  于是,今年的门内武斗大赛,樊子期的决赛是一个看点,白典的决赛也无疑成了第二大看点。
  “来了都?他们马上就快开始了。”樊子期他们被若水门长老清蔚然安排在了安全位置,以免被围住造成群殴事件。
  “嗯。”徐亦风看了看人数,“小靳呢?”
  “别找啦,他肯定在哪个地方看着呢。”
  白典往高级观战台上瞄了一眼,发现他们之后,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再看到不远处,若水殿顶上坐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恨不得整个人塞地缝里,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靳无寻在殿顶上坐着,迎着午后微醺的风,默默啃饼,这饼子是白典做的,里面放了香油、肉粒和葱花,很香,也很软,比起在家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他却一直觉得这饼子很好吃,所以身上一般都带着一些。
  谁让他是个吃货呢?对此,靳无寻从来不去想答案。
  毫无疑问,这次白典的对手还是姜惜月。
  随着响锣之声响起,两人短兵交接,在武斗台上碰撞出一道又一道绚烂刺眼的火花,姜惜月打的虽然是棍法,却阴柔委婉,融合了太极之道,颇为精妙;而白典手中的冷灀则阳刚霸道,再加上他天生神力,这一棍下去,重足千斤,所过之处,皆被砸成一片废墟,也就姜惜月的阴柔之道能化解去白典打过来的大半伤害。
  白典依旧还是有点下不了重手,现在过了几招后,手又开始抖了。
  姜惜月手中的棍轻灵秀巧,在她手中更是相得益彰,棍舞得如同一片红莲一般,登时让白典有些眼花缭乱了。
  分明前几招还占据上风,这不消片刻,白典又不负众望地落入了下风,又开始习惯性地迂回战术,可是姜惜月却不给他迂回的机会,招招下狠手,显然是要让白典以真实实力来面对她。
  白典被打得狼狈,只能退攻为守,他抽空瞄了一眼观战台上,他们都是紧张的神色,再看那人,居然都停下啃饼的动作了!而且小师父,小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放轻松。”
  白典看懂了林空知的唇语,林空知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闭上眼睛打。”
  白典会意,狠狠闭上了眼睛,终于,不用看女人了!
  冷灀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威力,一分为二,左手防,右手攻,皆以大开大合之势狂风暴雨般攻了过去,姜惜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硬接了白典一棍的下场就是心脉受损,一口血喷了出来。
  白典感受到了姜惜月瞬间消失掉的战意,双棍一合,硬生生收掉了招式,一棍砸在了台上,武斗台应声而塌,轰隆一声巨响……
  清蔚然:“……”
  林空知:“……”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卷开始啦,感谢一直坚持看下来的小伙伴们
  ☆、第九章、易伤体质的大师兄
  白典这才敢睁开眼睛,一看姜惜月受了伤,赶忙上前去扶,结果姜惜月自己坚强地站起来了,她摆摆手,感觉是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一般,自己沉默地走下台了。
  没等白典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樊子期他们托起来了,在半空中被抛了一会才放过他。
  清蔚然走到林空知身边:“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招式怎的都这么狠辣?”
  “清老。”林空知淡淡道,“凭心而问,这狠吗?”
  清蔚然摇摇头。
  “你应该也明白,当年自己闯江湖的时候,所遇之人下手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兄友弟恭。我们更不应该给他们这样的错觉,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见他们变成我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