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有条忠犬_第72章
  一到山林深处,再三确认周围渺无人烟之后,樊荃就狠狠给了季佑一个巴掌,“你有没有带脑子!什么话都说出口!”
  一巴掌扇下来,季佑有些发懵,好不容易才从方才紧张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二……二哥。”
  “别叫我二哥!你如果说漏嘴,我们俩都要完蛋!”
  “我……我只是太紧张了。”
  樊荃背过身去,气得不行,心里却在盘算。季佑始终都是一个隐患,虽然他们手上都留有对方的把柄。但是,此时本善已经死了。如果,季佑也死了的话,真相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了,他也不用担心季佑哪天会把他给卖了。
  后背升起一股冷意,季佑敏锐地发现一股杀气,立刻向后跳了一步,躲开樊荃突如其来的攻击。
  回头看去,方才他所站的地方已经留下一个掌印,看力度,樊荃显然是要他的命。
  “二哥,你干什么?!”
  “我觉得,你的嘴巴太松,我心里不踏实。”
  “我都说了是我太紧张了!二哥,我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樊荃才没工夫听季佑狡辩,手掌一翻,在手中蓄力,抬手又是一掌。季佑赶紧执剑抵抗,可惜他的功夫本来就不及樊荃,疲于招架之下,还是没能逃过樊荃的一掌,被直接打中肩部。
  右肩被废,季佑右手无力,根本连剑都握不住。这下,他也明白樊荃是下定决心要让他命丧于此了,心下一横,“樊荃,你今日绝我性命,你也逃不了!哼,我知道,你早就动了杀我的心思。”
  季佑喘着粗气,右肩的疼痛让他汗如雨下。
  “你只会拖后腿,我十六年前就该杀了你。”知道季佑逃不掉,樊荃倒是显得不慌不忙起来。
  “哈哈,你终于说真心话了。”季佑缓缓后退,“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早就写好了一封信,将我们当年做的事情都写在信里。只要我一死,邱泽彦就会收到那封信,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樊荃一听,气得上前揪住了季佑的衣襟,给了他当面一拳,恶狠狠道:“你居然!”
  “噗,我怎么了,是你不仁在先,我也只好不义。”季佑吐了嘴里的血,裂开嘴笑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看着甚是吓人。
  “说,信在哪里?”
  “呵,你若是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樊荃不吃这一套,直接动手掐住了季佑的脖子,威胁道:“赶紧说!”
  “我……我……死也不会……告诉你!”大概是知道自己难逃死劫,季佑也变得硬气起来,咬死了不说。
  樊荃气急,手上一用力。
  “咔嚓。”
  脖子应声断裂,季佑就这么软绵绵的躺倒在地。樊荃立即俯下身,在他身上翻找起来,可是翻遍了里衫外衫都没有找到季佑口中所说的那封信。
  樊荃脸色发黑,纵身跃起,飞快地向厢房赶去。
  第58章 书信
  樊荃闪身进入季佑的房间, 开始四处翻箱倒柜地找寻,可惜连个信封都没有找到。眼看着天色渐暗, 外出的人就快回房,急得樊荃满头大汗。
  他正在往床底下看去,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警惕的起身转头。果然见到暗处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是你?”
  还没问清来意,樊荃只觉得颈部一痛, 他赶紧伸手探去, 却什么也没摸到。樊荃没有在意,他现在只关心那封季佑所说的记载着一切的信。
  樊荃摆起掌门的架子,正想着怎么把人打发走。他突然注意到,那人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 手里夹着一个信封, 隐约能够看见信封上的字。
  那正是季佑的字迹!
  “你!”
  这下,樊荃急了,心里又动了杀念。只要这人看过信封里的内容, 他定不能留下活口。刚想运气,丹田处内力猛地一滞, 顷刻间,他的一身内力消失的无影无踪。樊荃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显,假装镇定地想要开口询问。
  张开嘴,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咽喉处传来隐约的瘙痒之感。这丫, 他哪里还会不知道,是眼前之人搞的鬼。索性揭去了自己伪善的面具,恶狠狠地扑向那个瘦小的身影。谁知被轻巧避过,他也觉察到咽喉处的瘙痒也逐渐下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气管一直向下,直达心肺。
  伴随着瘙痒,樊荃隐约能够感受到腹中传来尖锐的疼痛感,痛得他额头冒汗。人没有碰到,樊荃已经痛得直不起腰来,只得捂住自己的肚子跌坐在地上。他怎么甘心受制于人,但他做惯了小人,虽心中愤恨,面上却带了笑容。他抬起头,极力保持自己的微笑摆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只可惜,身体上的痛楚扭曲了他的神态。
  如今的樊荃看上去,就像是面部抽搐的病人。
  谁知那人一句话也不打算对樊荃解释,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痛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樊荃突然想起樊齐死时的模样,吓得一身冷汗。樊荃被彻骨的疼痛搅得神志不清,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占了上风,爬上前抱住那人的腿,想要乞求放过。
  可惜,那人自始至终只是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眼神中一点情感也没有流露,没有杀气,没有怜悯。
  眼看着那人无动于衷,樊荃再也顾不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往自己肚子捅去。痛觉麻痹了他的感官,樊荃将自己的手伸进去四处乱掏,终于找到了。
  ‘哈哈哈!’
  樊荃血淋淋的手上抓着一条不断蠕动的虫子,无声地大笑起来,还在不停地试图钻进他的皮肤。
  可是他没能笑多久,就这么抓着虫子倒在血泊中。他大睁着眼睛,口中不停地吐血,抽搐了几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虫子挣脱了樊荃的束缚,扭动着身子,在碰到樊荃吐出的血液之后逐渐融化在血液中。
  那人用脚尖踢了下樊荃的尸体,眉间微蹙,似乎有些懊恼。他嫌弃似的绕开流了一地的鲜血,将那封信摆在他的尸体上。然后,转身离开厢房。
  “季叔叔?”
  门外,樊清不确定地敲着房门。她的房间就在边上,方才她在房间里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动静,以为季佑叔叔和爹爹已经回来了。她现在感觉好多了,天天喝着叶筠给她调配的药,偶尔也能清醒上几个时辰。
  门里没人应门,樊清迟疑了片刻便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