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有条忠犬_第43章
  “若裕,你可知道刚才过去的两人是什么人?”薛裕丰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两个黑衣人的模样,可以很确定那两人不是当年的杀手。而且,他们穿的黑衣不像是职业杀手穿的那种,倒更像是教袍。
  “是五毒教。他们总教在这一带,但具体位置无人知晓。”若裕低声说道,“他们教徒自称五仙教。”
  原来是五毒教的教徒,薛裕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侧。
  他们口中的红莲教他倒是听说过,就是之前樊荃口中的‘魔教’。看来五毒教和红莲教近期会有动作,不过,只要不涉及他,薛裕丰也不会傻得凑上去。那两个门派怎么看都不是打一架可以解决的,还是不掺和为妙。
  “行了。”
  腾其若裕的脚被江衡之用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他自己之前还说怕若裕把药撒了,怕浪费,他自己倒是用得豪气。
  薛裕丰笑了笑没点破,拉住十二的手就打算动身。他们服用的解药也是有时限的,若是过了药效还没走出瘴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是之前的队形,江衡之和腾其若裕走在前头带路,薛裕丰拉着十二断后,防止偷袭。可是,再次启程,薛裕丰明显感觉到前行的速度变慢了。
  还没等他开口,江衡之已经先不满了:“脚痛也不说,领路的走得慢,让跟着的人怎么办?”说着,江衡之在若裕面前蹲下,道,“快点上来,本少爷很少纡尊降贵背人的。”
  “我没事。”
  若裕明显不买账,咬牙还要往前走,他就是不想被人看扁,特别是江衡之。
  十二觉得四个人中,也就他一个是下人,怎么算这背人的活都应该他来做。可是他才上前半步,就被薛裕丰拦住了。十二有些不解地望着自己的主子。
  “主子?”
  “十二,以后他俩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薛裕丰说着轻挠十二手心,“你以后只要看着我就行,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十二眨了眨眼睛,羞红了脸,不知主子这算不算命令,他该不该回答。
  “你不会是怕自己太重,被本少爷知道体重吧?”
  “我体重不用你操心!”
  也不知是江衡之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若裕真的痛得没了办法,若裕双眼发红,赌气似的爬上了江衡之的背。
  这夏日里背着人走了一段路,饶是有武功底子的江衡之也不免额头冒汗。若裕抿着唇,从腰间小袋里掏出手绢,轻轻为其拭汗,见到江衡之回过头的眼光,撇开眼道:“别误会,不过是感谢。”
  “是该感谢本少爷,你真的重死了。”
  “那你放我下来啊!”
  若裕一听又炸毛了,又是一轮互掐开始了。
  默默看着两人的薛裕丰沉默了半晌,转头对十二说:“十二,来,我背你。”
  十二很是无辜地说:“主子,十二的脚没受伤。”
  “哦,是吗。”
  说着,薛裕丰负手跟上了江衡之的脚步,这背影怎么看都像是在生闷气。
  十二不知道自己又犯什么错了,他顿了顿,想到一件事。于是乎,他偷偷地将自己的手伸到主子的双手交叠的地方。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十二感觉到主子手指的微颤。就在他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主子牢牢攥在手里。
  主子的心情变好了。
  十二觉得。
  果然,叶神医的法子有效。
  之前,十二也因为不知道主子在气什么而不知所措。一旁的叶筠就给他出谋划策:“你只要牵住他的手就行啦,一定什么气都没了。”
  十二没试过,也不敢尝试。
  哪有下人去牵主子的手的?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一路上都是被主子牵着走的,倒是让十二想起了叶筠说过的话。本着豁出去的念头伸手去轻触主子的手。
  没想到真的有用!
  十二心头一喜,看来往后他不知道主子气什么的时候,也能让主子消气了。
  拉着十二小手,心里美滋滋的薛堡主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连生闷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四人可以说是翻山越岭,终于是凭借两条腿走到了一座吊桥面前。
  吊桥架在一条小河之上,此时,天才蒙蒙亮,正是退潮的时候。湍急的河水刷刷冲击着河壁,有不少水花打在吊桥上。摇摇晃晃的吊桥上零星印下了几朵大小不一的水花痕迹。过了吊桥便是腾其村的大门。那是一座木质建筑,上砌有砖瓦。
  再往远处看,依山而建的吊脚楼别具一格,甚为美观。
  薛裕丰拉着十二的手,指着独特的楼房建筑,问道:“十二,往后,我们在家里也建个这样的小楼吧。”
  薛裕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奇怪地将视线从远处美轮美奂的小楼上收回,这才发现十二一脸惊讶地望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是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十二睁大了眼,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的未来有十二?”
  小心谨慎的模样令薛裕丰心尖发疼,他上前一把搂住十二,将他的脑袋揉进自己的胸膛,让他的耳朵贴在自己的心脏处,轻声道:“这是自然,我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你可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啊,别想逃。”
  还以为十二会一如既往没有回应,薛裕丰怕他尴尬也只是贪恋了一会儿便想放开十二。没想到一双手拥住了他,十二自己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闷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耳朵里。
  “十二会永远陪着主子,不会逃。”
  朝阳缓缓升起,照得人心暖暖的,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映着薛堡主心花怒放到傻笑的模样。
  然而,一旁的江衡之已经累得两只手都提不起来了,只得靠着门柱大喘气。他仇视地瞥了眼站在河边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又扫了眼一旁眺望河对岸村口的腾其若裕,后槽牙磨得咔咔响。
  “是圣子回来了吗?”一名男子正向他们这边张望,大声询问道。
  “正是若裕,我回来了。”
  “圣子回来啦!大家快出来!圣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