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_分卷阅读_62
  牛大嫂这才暗松口气,再也不用担心乡民的非议把小大夫气走。
  林淡压根没听见众人的话,只是专心致志地揉搓丹片和丹座,搓好之后放在少年的几处要穴,点燃,待少年觉得热得受不了了便熄灭,把丹座压扁,贴合在皮肤上,用纱布包扎,留用四个时辰。
  行完丹火热透疗法,她这才拿出金针,辅以内劲,一一扎入少年的要穴,其中几处乃死穴,一般的医者根本不敢往这里下针,林淡却分毫不惧,双手稳若磐石。
  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都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穴道颇有几分了解,见此情景不由眉头紧皱。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几处死穴被金针刺破,少年竟还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不见异样。
  林淡每下一根金针,便会轻轻捻一捻针尾,待她扎完所有穴道,数十根金针竟齐齐颤动,微微鸣响,仿佛注满了生气。
  “针一直在动,这是什么情况?”牛大嫂双目圆睁,表情骇然。
  两名侍卫也是头一次见此奇景,不由上前两步,仔细观察。
  “无事,三刻钟后,金针自然会停止颤动,如此,我就能拔针了。”林淡不以为意地摆手。她注入金针之内的气劲在冲撞穴道,自然会导致针尾轻颤。
  牛大嫂连连点头,半信半疑。两名侍卫目不转睛地看着,额角不知不觉流下许多汗滴,仿佛比病患更紧张。
  一刻钟过去,牛大宝没甚感觉;两刻钟过去,他开始不安地抠挠床板;三刻钟过去,他终于满怀希冀地开口:“娘,我感觉我的腿好麻!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宝,你哪里发麻?你给娘指出来。”牛大嫂连忙扑过去,却半点不敢碰触儿子。
  牛大宝平躺着,看不见腿上的情形,只能抬起手,指着一处说道:“娘,我这里麻,像是有蚂蚁在皮肉里钻来钻去的,十分难受。”即便如此难受,他目中却含着笑,因为他已经太久太久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
  牛大嫂定睛一看,儿子指着的地方恰好插着一根金针。也就是说,他并非太过期待才产生了错觉,而是林姑娘的针法真的有效!
  谢天谢地,谢谢菩萨,谢谢林姑娘!牛大嫂双手合十祭拜神灵,然后又冲林淡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大宝,你没做梦,你发麻的地方大夫下了针,你可千万忍住,别乱碰!”
  牛大宝眼睛暴亮,立刻僵住不动了。
  林淡扶起牛大嫂,然后拿出一个小本本,认真记录自己的治疗方法,并详细询问病人的感受。她全程绷着一张脸,越是到这种时刻越是头脑清醒、态度冷静,唯恐出了差错。她并未原模原样地采取先祖的疗法,而是进行了一些增改,手法略为激进冒险,但是见效很快。她仿佛天生就比寻常人手稳、心细、胆大,即便前方没有路,也能用刀劈出一条路来。
  三刻钟后,金针一一停止颤动,她干脆利落地拔针,然后开了一服补阳解凝汤,命牛大宝合水煎服,复渣再服,服满七日更换新药。
  “七日算一个疗程,我为你制定了四个疗程,待我走后,牛大嫂继续按摩双腿,切勿懈怠。”林淡拎起药箱,认真叮嘱。
  “谢谢林姑娘,谢谢林姑娘!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牛大嫂连连作揖,表情激动。
  林淡这才走了,跟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卫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目中全是敬畏。当初林姑娘说要治好将军,他们还以为她是说着玩的,目的只是为了留在薛府,继续过钟鸣鼎食的日子。可如今再看,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对林姑娘的认识何其肤浅,又何其不尊重!
  她果真像将军说的那般,是个绝无虚言的刚强之人,远比二公子有担当得多!薛夫人为了打发她走,留给她五百两银票,她分文未动,全都花在了将军和病人身上。她若是贪慕富贵,又何需如此?
  二公子连这样的好姑娘都看不上,简直瞎了眼!
  第135章 神医19
  治到第三个疗程,牛大宝已经可以扶着墙壁走几步了,余下的一个疗程只需巩固效果便好,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至此,林淡已收集到厚厚一沓资料,全都是她在治疗的过程中写下的心得和注意事项,有了这个,再来治疗大哥,应该会有相当的把握。
  这日,她辞别牛大宝和牛大嫂,又采集到足够的药材,便匆匆赶回了家,等大哥吃完晚饭才握住他的手,慎重道:“大哥,从今天开始,我来为你治腿。”
  薛伯庸经由两名侍卫之口,已得知林淡在丰田乡做的事,倒也并不感到惊讶。
  “那就拜托你了。”他反握住林淡的手,目中充满信赖。
  “大哥,我用的方法比较冒险,你若是身怀内力,千万不要运功抵抗,只平静接受便好。第一个疗程结束,你应该就会产生腿麻的感觉,第二个疗程结束,双腿的知觉能恢复大半,第三个疗程便可以站立起来,自行走几步。不过大哥的身体比寻常人强健很多,武艺又高强,或许不用三四个疗程,只一两个疗程,就会有奇效。”林淡语气平静地道。
  “好,我明白了。不管治不治得好,我都无所谓,你别太有压力。”薛伯庸掏出手绢,替小丫头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此时已是隆冬时节,屋内即便燃了火盆也冷得很,她却不知不觉冒出满头汗,可见心里是很紧张的。然而听侍卫说,她在丰田乡为那名少年治疗时,全程都很冷静从容,未见露出任何不自信的神态,所谓关心则乱,为不相干的人治疗和为亲近的人治疗,到底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薛伯庸轻笑两声,表情越发温柔。林淡夺过他的手绢,把汗湿的后勃颈也擦了擦,惹得他从低笑变为朗笑。
  站立在门口的一名侍卫忽然说道:“将军,事关重大,我们要不要通知老太君和夫人,再修书一封告知大将军?”薛大将军曾回过府中一趟,见儿子被林淡照顾得极好,又放心地走了,现在已抵达边关,想来一两年都不能归家。
  “不用告诉他们,祖母年纪大了,一惊一乍的对她身体不好。母亲是个爱操心的性子,也会整天记挂着,倒不如等我彻底痊愈了,再去他们面前走一走。”薛伯庸摆手拒绝,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给小丫头太大压力,也不想让那么多人出现在她面前,打搅她的安宁。
  侍卫点头应诺,再不提告诉前院的话。
  林淡让大哥除去上衣和长裤,只着一件短裤,平躺在床上。她正准备搓丹药片,忽听大哥语气沉沉地开口:“为那牛大宝治疗时,他也穿成这样?”
  “是呀。”林淡眨眨眼,表情无辜。
  薛伯庸暗自咬牙,却也没再说什么。医者父母心,在人命面前,男女大防都得靠边站,小丫头这样做没什么不对。他努力开解自己,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林淡完全不知道大哥在想些什么,只管把搓好的丹药片和丹座放置在他的各大要穴上点燃,热透之后再行施针。大哥的体质果然比牛大宝好无数倍,金针刚开始颤动,他就已经有了反应,早已麻痹的双腿竟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将军,您感觉怎样?”守在院外的侍卫,此时已全数来到门口,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他。
  被蚂蚁啃噬的感觉实在谈不上舒服,但比起曾经的毫无知觉,眼下的痛苦竟似一场欢愉。薛伯庸咬牙道:“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大哥,你现在可有微麻的感觉?”林淡轻轻捻动针尾。
  “不是微麻,是剧烈的酸麻,像是有无数蚂蚁在我的皮肉里钻。”薛伯庸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淡,然后抬起袖口,为她擦掉额头的汗珠。
  林淡也不躲避,反倒把侧脸贴上去,在他袖子上蹭了蹭。她现在两只手都在捻针尾,借助针尖的震颤来探知内劲冲穴的情况,根本没空去料理汗湿的自己。
  薛伯庸被她小猫一般的举动逗笑了,即便深陷皮肉之痛,即便心神也在剧烈的翻涌,但与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的人比起来,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常常说这双腿治不治得好都无所谓,让林淡不要太过拼命地学习,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那绝非虚言。能痊愈固然很好,不能痊愈,他的生活也很美满。
  林淡完全没料到大哥的反应竟如此强烈,当即便冒出一头一脸的冷汗。给牛大宝治疗时,她可以心静如水,可眼看着大哥受苦,她却觉得十分难受,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慌乱感。
  “大哥你撑住,熬过去就好了。”她重复呢喃着这句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大哥,还是在安慰自己。
  薛伯庸立刻把痛苦之色压下,然后极力控制住不停抽搐的双腿,安抚道:“我感觉好多了。”
  “真的吗?”林淡看着不停震颤的金针,表情有些不确定。
  “真的不痛了,也不麻了,双腿开始有知觉了。”薛伯庸微微一笑,状似惊喜。
  林淡这才大舒口气,喟叹道:“难怪业界有一句箴言叫‘医者不自医’,先前是我心乱,差点误了事。”
  薛伯庸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瞬间就觉得自身的痛苦已经远去,唯余温暖喜悦。
  又过了三刻钟,金针才停止震颤,林淡拔针后给大哥熬了一碗药,亲眼看着他服下,躺平,闭了眼睛,才放心地回房。但她不知道的是,等她走后,薛伯庸又坐了起来,揉着自己酸麻胀痛的双腿,久久无法入睡。
  …………
  半月之后,薛伯庸开始频繁地外出,老太君和薛夫人派人去打听情况,只得了句“外出散心”便没有下文了,只能随他去。他愿意走出薛府是件好事,总比闷在家里强。
  林淡照旧每天出去行医,天黑了才回来。老太君不管她,薛夫人倒是颇有微词,每每想把她唤来正院训斥,派去请她的仆妇却先被大儿子狠削一顿,哭哭啼啼地回来复命。大儿子对林淡的维护简直到了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林淡想做什么他都支持,想要什么他都给予,完全不问因由。
  才短短数十天的功夫,他那啸风阁的一半房屋便被林淡改装成了药房,院里院外晒满了各种草药,味道能熏死个人。他非但不管,还把隔壁一户人家的小院买下来,说是要打通院墙,给林淡建造更多库房用来保存药材。
  薛夫人有时候甚至在想:若是林淡要儿子的命,他恐怕也舍得给吧?他简直中了林淡的毒!
  至此,林淡对薛伯庸的影响已达到了无人能够取代的程度,她在府里,他就乐呵呵的,她不在府里,他便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不喜不怒,着实冷得吓人。更甚者,他还会懒得在府里多待,林淡前脚出门,他后脚也走了,临到傍晚才与林淡一块儿回来,被侍卫抬下马车的时候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薛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越来越依赖林淡,竟不知该劝阻还是放任,跑到老太君那里把这事说了,老太君摆摆手,给她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此,薛夫人便也不管了,且由他们去吧。
  大儿子的未来仿佛有了着落,小儿子这头却出了问题,军营不去了,差事不要了,整天待在家里饮酒,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薛夫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又是吴萱草闹出了什么事,让小儿子吃心了。
  她正准备找小儿子聊一聊,顺便开解他,许久未见的吴萱草却自己登门了,还带来了很多礼物。薛夫人极想去打听情况,却被小儿子拒之门外。两人密谈了片刻,随后便和好如初,把薛夫人气了个倒仰。她深恨自己为何肚皮那般不争气,生下来的两个儿子都如此没骨头,被女人哄一哄就找不着北了!
  此后,吴萱草就经常来薛府玩耍,偶有一日救下了不慎落入池塘的二房长孙,叫二房对她感激涕零。但凡她来,二房的老太太和嫡长媳都会亲自作陪,把她当做上宾看待,时不时还会追问老太君何时给她和薛继明举办婚礼。
  薛夫人虽然很憋屈,却也感念吴萱草的救命之恩,对她倒也没有先前那样抵触了。
  终有一日,吴萱草听说薛伯庸的轮椅坏了,准备拿去木匠铺修理,便自告奋勇地说可以帮忙看一看。由于轮椅是她发明的,况且二公子亲自带她过来,侍卫倒也没敢阻拦,把他们请入了啸风阁。
  吴萱草看了看轮椅,说自己能修,但是手头没有工具,让侍卫去找。侍卫不疑有他,很快便离开了。吴萱草又找了个借口把薛继明支走,然后快速跑进林淡的书房,一眼看准了那口红木描金的大箱子。
  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是的,就是这口箱子!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第136章 神医20
  吴萱草像是被蛊惑一般,伸出手去掀箱盖,反复几次未能掀起,这才发现上面挂了一把铜锁。她怔愣了一瞬,然后急急忙忙站起来,四处在房里翻找钥匙,抽屉、花瓶、甚至是地砖,都不放过。
  当她翻找书架时,薛继明回来了,拧眉道:“你在干什么?”
  她立刻从架子上抽出一本医术,状若欣喜:“继明你看,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万盛医典》竟然在这里!林姑娘的藏书真是丰富,我在窗外瞄见几眼,心头一热就走进来了。你也知道,我和郑大夫如今正夜以继日地研究大哥的脉案,而且隐隐有了头绪,方才看了这本书,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已有办法。”
  “是什么办法?”薛继明眼睛暴亮。
  “以丹药热透之法辅以针灸,应该能治好大哥的腿。继明你看,林姑娘这里全是热透之法和针灸之法的医书,比我和郑大夫的藏书加起来还要多,若是我们有幸能研习几本,说不定会有突破。”吴萱草信誓旦旦地说道。
  “真的吗?那你尽管看吧!”薛继明大方摆手。
  吴萱草指了指那口箱子说道:“这里面是不是也是医书?”
  “对,这里面的医书是林老大夫的宝贝,我小时候看见他拿出来晒过。”薛继明抽出匕首,直接把铜锁撬开。
  吴萱草立刻围拢过去,假装好奇地翻捡医书,指尖却在箱子底部和顶部摸索了一遍。她分明从未见过这口箱子,却知道暗格设置在哪里,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着她去寻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快,她就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个夹层,却装作不知,用语言引导薛继明去发现,又借他的手,把林家祖传的医书取了出来。
  看着这套用蓝色绢布裁成封皮的医书,吴萱草咽了咽唾沫,只觉心脏一阵急跳。是了,就是这个!早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如今又回到她手上了!她迫不及待地翻开扉页,正准备细看,却没料林淡提早回来了,用一粒石子打中她的手腕,令书本掉落。
  “谁准你们动我的东西?”她大步走进来,把整套医书用布帛包好,紧紧握在手里。
  “林姑娘你回来了。这套医书能否借我翻一翻?只是当场翻一翻,不带走,可以吗?我保证只看一眼便还给你,一刻钟就足够了,真的。”吴萱草尽量放低身段。
  “不可以。”林淡环视被翻乱的书房,表情冷凝。
  薛继明看见吴萱草的手腕被石子打得红肿起来,当即也怒了,伸手就去夺书,叱骂道:“林淡,这些书你拿着也是无用,为何不给小草儿看一眼?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没有力气劈柴,你就准备把这些书烧了,给我烤麻雀,若非我爹骂了你一顿,它们焉能好好地存放在此处?你根本就不在乎它们,现在却又为何如此宝贝?你是故意在刁难小草儿吧?”
  听说原主竟然打算把这些书当柴烧,林淡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吴萱草也有些无语,夺取医书的心思更为坚定。
  二人在书房里打了起来,但薛继明显然不是林淡的对手,被她三两下卸掉了胳膊,痛得嗷嗷直叫。林淡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冷地瞪着吴萱草,言道:“滚!”
  吴萱草把薛继明扶出去了,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诡谲。
  林淡把凌乱的书房收拾干净,正准备重新找一个地方收藏家传宝贝,却见一名仆妇走进来,说是老太君有找。她把书往背篓里一放,大步去了,穿过垂花门,远远看见大门敞开的正堂才发现,薛夫人、二房的老太太和几位大嫂都在,仿佛欲提审她。
  薛继明垂着一只手,言之凿凿地道:“祖母,娘,小草儿聪明绝顶,医术了得,已经有了治疗大哥的头绪,而林淡那里的医书,正是她最需要的。林淡那个死丫头天天说要学医,日日出门行医,也没见她弄出什么名堂,更未曾听说过她治好了谁,可见她资质愚钝,不堪造就,那些医书放在她手里也是浪费,为何不借给小草儿看一看?若是她能得到启发,找出治疗大哥的办法,岂非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知何时被请来的郑哲也捋着胡须说道:“我听吴大夫说了,林姑娘那里的藏书果真十分丰富,若是能让老夫拜读一二,定然会有启发。”
  “可是那些书是林大夫留给林丫头的遗物。”老太君为难道。
  “祖母,”薛继明怨怪道:“什么遗物不遗物的,你当真以为林淡那丫头很看重它们吗?若非她借口学医,死皮赖脸地留在了咱们家,那些医书早就堆在杂房里发霉了!你何曾见过她好好打理它们?何曾见过她日日研读它们?小时候,她还把书撕了折小星星呢!”
  郑哲和吴萱草听得直皱眉,一副肉疼的表情,老太君也终于露出松动之色。
  薛夫人斟酌道:“要不,这些医书我便做主借给二位大夫?只是你们不能全都搬走,每次只能借五本,看完了再送回来。”
  老太君这才点头道:“就这么办吧。你二人想借哪几本书,且列一张单子给我。有我这张老脸在,林丫头不会不答应。”
  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林淡还是以前那个林淡,对这些医书并不看重,很轻易就能说服她。人都是自私的,倘若这事不牵扯到薛伯庸的双腿,她们只会作壁上观,但郑哲和吴萱草口口声声说这些医书对薛伯庸有用,那么无论如何,她们也会想办法给他们弄来。反正林淡没有学医的天赋,书放在她那里也是擎等着发霉,为何不给别人?
  几人各有各的思量,各有各的算盘,却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林淡的感受和意愿。听到此处,林淡满腹话语已尽皆消散,默默走进去,给老太君磕了三个响头,言道:“多谢老太君当初不计前嫌,留我在府中。如今我使命已经完成,这便告辞了。”话落大步离开薛府,走时只背了一个竹篓,拎着一个小锄头,连一件换洗的衣物都没有。
  老太君和薛夫人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命人去追。然而林淡日日在山野间行医,脚程快得很,早已消失在街头,唯余一个空荡荡的啸风阁和满院未晾干的药草。
  薛继明的胳膊已经被郑哲接好了,正一边转动一边冷讽道:“追什么追?她一分钱没带,迟早会自己走回来,你们当真以为她舍得薛府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