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秘爱成婚_分卷阅读_122
  大概再过个星期,就秋冬交替了。
  下车的时候,冷风从大衣下灌进她的身体,寒冷又彻骨,她立马缩起肩膀,打了个颤抖。
  然后,就有一件厚重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贴心的为她拢了拢,男人淡淡的道:“客房里已经开了暖风,赶紧进去吧。”
  温水也不矫情,说了声谢谢就随着司夜走进别墅。
  别墅的装修风格是欧美风,处处都透着西方风情和奢华大气,尤其是电视墙上嵌着的一幅巨大欧美宫廷画像,更是锦上添花到了极致。
  她换上拖鞋,随着司夜到了二楼的客卧,推开门的一瞬间,果然有温暖舒适的暖风袭来,她冰凉的手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你安心住在这里,不用担心傅如均会找到你,即便是找到了,”男人声音清冽坚定,透着胸有成竹的气势,“我也会护你周全,让你顺利去考试,毕业。”
  “另外,书房里给你备了很多和课业有关的书籍,还有一些你喜欢看的小说,你多看看,对考试有帮助。”
  房间里很安静,深深浅浅的唯有从空调里发出的轻微运作声,以及两个人的呼吸声。
  明亮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身上,投下欣长的影子映在地板上,他清贵的容颜落在温水眸底,意气风发又优雅『迷』人。
  温水心里滋味复杂,眼圈逐渐泛红,蓄着朦胧的水雾,司夜的模样渐渐模糊起来。
  好半晌,她才从喉咙深处溢出微颤的声音:“司夜,你别对我这么好,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亏欠你。你明知道,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她肩膀抖动着,小手紧紧的攥着西装的衣角,骨节泛着白,
  隐忍着悲伤的模样,悄无声息的化作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眼泪落下的一瞬间,狠狠的『插』进司夜的心脏上。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抱温水,可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揉』着女人柔软的发,浅浅的笑了:“没关系,给不了就不要了,我懂的。”
  “反正我现在又能出现在你身边了,我已经够满足了,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他是真的觉得满足,至少她现在在他身边,他可以看见她的人,听到她的声音,还可以和她说说话。
  不似从前,漫长的黑夜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哪怕思念入了骨,又将他所有的执念都烧成灰,他也不敢给她打一个电话,只能看着她的照片,一根接着一根烟熬到天亮。
  所以,明知道温水找他求助,是穷途末路之下的无奈之举,他也没没觉得抱怨,至少他是被温水所需要的。
  只是,偶尔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泛起阵阵的酸楚,蔓延至他全身的血流中。
  一夜的神经紧绷,温水在司夜离开后,就冲澡睡觉了,直到中午时分,才懒洋洋的起床。
  简单的洗漱换衣后,便下楼,而别墅内的佣人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正坐在沙发内抽烟办公的男人一见到她,便捻灭了烟,合上笔记本电脑,朝她笑道:“还以为你会再多睡会儿,准备让秋姨去喊你呢!”
  两个人一起朝餐厅走过去,司夜绅士的为温水拉开餐椅,等她坐下后,才坐下为她倒茶水喝。
  温水看着一桌丰富的菜肴,浅浅的笑出声:“你可是主人,我怎么能让你喊我吃饭呢?再说我一天没吃饭,也是被饿醒的!”
  她说着,又朝司夜俏皮的吐了下舌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大口的喝着。
  司夜就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得她可爱,忍不住笑出声:“饿了就多吃点,秋姨的手艺很好。”
  正说着,秋姨就端着两碗米饭走过来,逐一放在他们面前,温和的笑出声:“少爷这么着急夸我,都还不知道温小姐能不能吃的习惯呢!”
  温水看向秋姨,一眼便觉得她温柔慈善,一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放下水杯后,她便扶起筷子尝菜,最后朝秋姨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秋姨,您做的菜好好吃,很合我胃口!”
  秋姨笑的合不拢嘴:“哦哟,小姑娘的嘴巴真甜,少爷的眼光就是好!要是夫人在天有灵知道了,也一定开心您住进这里……”
  “行了,秋姨也去吃饭吧!”
  秋姨见司夜打断自己的话,也就知道自己多嘴说错话了,连忙退了下去。
  温水便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司夜,像是想要看穿他似的。
  司夜为她夹了些菜,不急不忙的解释:“秋姨人很好,就是『性』子太直了些,你别在意她说的那些话。”
  “这座别墅,是你母亲生前的居处吧?”
  司夜夹菜的动作不曾停歇,甚至没有一丝异样的看温水,淡淡的回答道:“嗯,这是她曾经和我爸的婚房。”
  温水曾经听傅安安说过,司夜的母亲在他很小时就因病过世了,在那之前,她母亲很疼他,典型的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这点,倒是和傅如均的童年经历比较相像。
  她也就知道了秋姨刚才的那番话,是把她当成司夜的女朋友了。
  她看着不断堆积成小山的饭菜,又拾起筷子去夹菜,只是才刚吃了口青菜,就有听到司夜的声音——
  “你不必将秋姨的话当真,自从我爸因为别的女人背叛我妈,把我妈给气死后,这就不再是他们的婚房了。所以,我也从没有过把女人带进来,就代表她们是我妈儿媳『妇』的意思。”
  “没有情谊,这里不过就是个空『荡』『荡』的房子罢了。”
  他声音淡淡的,又透着似有若无的清冷味道,悄无声息的涌进温水的心里。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心疼,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就被抽走了,手里的筷子猝不及防的掉在桌上。
  原来,世人都以为司夫人的病死,其实是被丈夫出轨给刺激的心殇而亡……
  其实,她还有一点不知道,那就是司夜除了她,在没带过任何女人住进过这栋别墅里……
  一顿静默的饭后,司夜在客厅内用笔记本电脑办公,而温水则是躺在沙发里看书,偌大的别墅内静谧又温馨。
  窗外有丝丝秋雨落下,冷风打落了满院的树叶,空气中浮动着低沉的寒冷。
  室内一片温暖,四周只有翻书的沙沙声,以及窸窸窣窣的敲键盘的声音。
  司夜偶尔会抬眼看温水,只见暖黄的灯光下,她恣意的躺在欧式沙发内,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手里的书,青葱的手指白皙到与书页的颜『色』相融为一体。
  她的小脸比从前消瘦了许多,青稠的发丝落在身上,半遮半掩的挡住脸颊,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迷』人的弧度。
  一切,都很好,甚至好到让他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孤独终老,可现在,他却清清楚楚的尝到了幸福安定的滋味。
  只因为,他爱这个女人。
  而这种感觉,像久居黑暗的人看到了一点点微弱的亮光,又似不断沉陷进毒品的深渊内,他会在不知不觉间习惯、甚至是上瘾。
  晚上,雨势渐渐更大了些,夹杂着冷风呼啸,好似要吞没整座城市。
  温水洗好澡后,便躺在床上看书,手机在不久之后震动起来。
  她放下书,拿起手机看到名字后,手指陡然握的紧绷,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起来。
  第一个电话,她没接,本能的想要逃避和躲起来。
  然而,手机却接连不断的震动着,直到第四次来电,她才按下了接听键。
  短暂的沉默后,那边传来男人低哑的讥笑声:“呵……我还以为你就打算不接我电话了。”
  温水没说话,唇瓣紧紧的抿着。
  男人的声音隔了几秒后,再度清冷的响起:“小水,和司夜在一起开心吗?”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极度的压抑下才控制着崩溃的情绪,冷静的说道:“开不开心是一回事,最起码他不会关着我,就凭这一点,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光亮了起来。”
  嗯,最起码,她不会觉得世界是黑暗的,也不会觉的自己是在行尸走肉的过着毫无希望的日子。
  那端又传来一阵低低哑哑的笑声,太过真实,她甚至听不出来嘲讽的意味:“小水,你是在抱怨我关着你?那你回来,我不关你了好不好?你乖一点,嗯?”
  最后的那个嗯,语调上扬,硬是生生的击中了温水的心脏。
  她白皙的肌肤上铎着一层颤栗,坚定的说道:“不,我不相信你了,傅如均。”
  “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更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关系,我更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
  话音落地,她的眼圈就漫上了眼泪,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
  说不清为什么想哭,大概是因为她恨极了这个男人,尤其是想起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被软禁着,就蔓延出了委屈的情绪。
  傅如均沉默了好半晌,她听到一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紧接着才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虽然明知道你不爱我了,憎恶我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想要你回到我身边,我要定你了,不管用什么办法!”
  “所以小水,你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这样大家都不会难堪,你身边的人也不会因为你而受到无端的牵连。”
  温水不敢置信的低呼出声:“傅如均,你威胁我?”
  “大概是吧,现在外面风雨交加,我最多再容忍你睡在他那里一晚,但也仅仅只是一晚。”
  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夹杂着彻骨的冰冷:“如果明天九点钟之前,我还等不到你,那你就别怪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了,毕竟我向来脾气不好,你知道的,小水,嗯?”
  他字字清晰,毫无余地的威胁着温水,将她『逼』进死胡同里。
  温水的眼泪掉在被子上,咬牙切齿的问:“傅如均,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你还非要强迫我待在你身边,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非要缠着她!
  “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才说没意思,晚了。”
  “就算是我先招惹你的,可我也尝到苦头了,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两清吗?”
  她已经付出了八年的感情,更被他伤的身心疲惫,难道这还不够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几秒钟后再度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记住了,我在家里等你。”
  他似乎是不打算继续和她谈下去,温水陡然拔高了声音:“如果我不回去呢?反正我是孤家寡人,清清和蜜儿又都有你的好兄弟做依靠,你有种就碰她们试试看!”
  “我是碰不得她们,可林家的那个独苗除外,如果你不在意他,那我们就试试看!”
  话音落地,电话陡然被挂断。
  紧紧握着的手机扔在床上,她低头,整张脸埋在掌心中,崩溃又刻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整个房间,都『荡』漾着悲伤的情绪……
  她一夜未眠,在黎明替换黑暗之际,留下一张纸条,悄无声息的离开别墅。
  七点钟,她便从出租车下去,来到了南湾别墅。
  第342章 你倒是会掐时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份
  乌云厚重的天空下,磅礴的大雨几乎要淹没地面,冷风吹过树梢时扫下层层落叶。
  温水并没有立刻走进别墅,而是在雨中静默了许久,直到浑身都被雨水打湿,手腕上的名表指针快走到九点的方位,才失魂落魄的走进去。
  守在门口的士兵一见到她,就连忙喊道:“小姐,司令等您很久了!”
  这个很久,指的便是整整一夜。
  温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步伐不歇的穿过院子里的石铺小路,走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