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代小富婆_分卷阅读_40
一室静谧，落针可闻。
江菀将杨薇脖子上的伤痕包扎好，细心的帮她把脖子里的绷带弄的平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江菀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平时也不见杨薇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可不想一个没看住，她居然都想着去杀人了，不，杀人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居然伤害自己，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可是她的脖子一刀下去她就死了。
还有什么杀人不杀人的，那是一个七岁孩子该说的话吗，尤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这被人听了去别人会怎么想？
“我不是冲动，我是想好的……”
啪——
一声脆响，如同惊雷落下响彻整个房间。
杨薇的侧脸一疼，脸已然偏向了一侧。
江菀抱着医药箱回头就看到杨国兴一脸盛怒的站在杨薇面前，还保持着打的动作。
杨薇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脸侧向一旁，也没了动作，仿佛僵住了。
她忙放下医药箱去检查杨薇的脸，她的左脸留着手掌的痕迹，已经肿了起来，她好像被打傻了，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地面上，没有反抗，也没说话，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薇薇？”江菀担心的看着她：“薇薇，你看看妈妈，你怎么了？”
“别管她！”杨国兴拉开江菀，恨铁不成钢的说：“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今天居然连杀人的事情都要做，你今天杀人，明天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贩毒，要卖枪，这世界还能容下你吗？”
杨薇舔了舔自己疼痛的侧脸内壁，仰头看着杨国兴：“我知道你是特种兵，平时也做什么缉毒，搜枪的事情，你不用到我这里来显摆。”
杨国兴脸色一沉：“我这是在显摆？”
“你不能保护我妈妈，你没时间保护她，我自己会想办法保护她！”
杨国兴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保护？拿刀杀人叫保护？”
“总好过让妈妈被人欺负的强，别人碰我妈一根手指头，我就剁了他的手，他施立辉敢碰我妈，我就杀了他！”杨薇巍然不惧的瞪了回去，她的侧脸依旧在隐隐作痛，可更痛的却是心，她只要想到江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开始颤抖，忍不住那心中的恨意。
如果不是施立辉做出那种事情来，妈妈怎么会想不开跳河自杀，这还是在他没有得逞的情况下，如果他真的得逞了，妈妈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妈妈会怎么做？
杨薇难以想象。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妈妈了，前世她不知道，她不懂，害妈妈最后被疾病折磨的生不如死，死的时候还放心不下她，而今生一切重来了，难道她还要让妈妈生活在那种生不如死的世界里吗？
她绝对不许别人再伤害她，一分一毫都不行！
杨国兴的手又举了起来。
江菀一个箭步上去挡在他和杨薇中间，她把杨薇护在身后，紧张的说：“薇薇还小，不懂事，我们好好教育就行了，你不要一直打她。”
“她小？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哪小！”
纵然中间隔着江菀，杨薇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杨国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盛怒，冰冷，恨铁不成钢。
她仰着头，巍然不惧的和他对视着，眼睛里满是倔强，她不怕他，她没有错，她只是想要保护妈妈而已，法律给不来的公平，她自己讨！杨国兴给不了的安全，她就自己来创造！
“你……”杨国兴被她瞪的心头烦乱，恨不能把她抓出来毒打一顿，打到她认错为止。
“国兴啊，吃饭了。”门口传来了杨奶奶的喊声。
杨国兴的身形一顿，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改为指着杨薇：“你今天不许吃饭，给我好好的待在这，好好的想想，如果你出了事，谁最难过！”
“国兴，薇薇她还小……”
江菀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杨国兴拽了出去。
“她小怎么了，小了更该教育，这么小不教育，将来还能容得下她吗？”
杨薇听到了关门落锁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她缓缓的坐在了床上。
侧脸火辣辣的疼着，烫着，仿佛有火焰在炽烈的燃烧着，她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忍不住龇牙咧嘴，疼的钻心。
杨国兴可真够狠的，打她下狠手，怎么不见他这么狠的收拾施立辉，要是他能把施立辉打残了，瘸了，她也就不费这种力气了。
咚咚咚，咚咚咚——
正当杨薇坐着发呆的时候，听到窗户上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她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窗口，瞧见外面隐约显出一个黑影来，她忙走过去，爬上窗台，打开了窗户：“常斐然，你怎么在这？”
杨薇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此时只有杨爷爷、杨奶奶那边屋里亮着灯，显然他们还在吃饭。
“我看他们去吃饭了，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他看看杨薇抱起来的脖子，再看看她的侧脸，隐约露出几分担心来：“疼不疼？”
杨薇摸了摸侧脸：“没事，已经不疼了。”
明明脸都肿的老高了，她居然还这么淡定的说没事，常斐然对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表示无奈，他从兜里拿出来一瓶红花油：“给你，我特意带给你的。”
杨薇真稀奇了：“你怎么会带这个？”
“我估摸着你回来也得挨揍，先给你准备一点，这是我家里特制的，很好用的。”
“……”估摸着她得挨揍？杨薇噎了一下：“你还挺有经验的。”
常斐然笑：“我都经历过。”
挨打居然被他说出了一种骄傲的感觉来，杨薇哭笑不得。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等会被人发现就糟了。”他说着摆了摆手，贴着墙小心翼翼溜到门口，一溜烟的跑了。
杨薇目送常斐然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这才收回目光。
红花油。
闻着好像还不错。
杨薇关好窗户，从窗台上下来，对着梳妆镜自己擦红花油。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的疼痛渐缓，也让她已经近乎疯狂的理智再次平静了下来，逐渐清醒。
自己还真是冲动了，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该一时冲动拿着刀去杀施立辉，至少不应该告诉杨国兴自己要去杀施立辉这件事。
杨国兴那是什么人，军队里下来的人，思想觉悟高着呢，你跟她抱怨什么世界的不公平，他根本嗤之以鼻，完全不会将这些看做理由，他只会觉得你杀人就是你不对，就像是跟人吵架的时候，如果你先动了手，你有理也成了没理一样。
可越是这样想，杨薇就越是不懂，杨国兴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既然都去了警局了，怎么还能让施立辉被保释出来，他要是没有被保释出来，不就没这么档子事了。
可现在糟了，施立辉出来了，杨国兴还不作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施立辉，他们家没有男人撑腰，没人能拿住他吗？那以后，施立辉肯定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就算现在他忌惮杨国兴不会伸手，难保以后也不会伸手。
而现在……
这下是真的完了，她没能杀掉施立辉，自己的意图还被杨国兴等人察觉的透彻，这怎么办？以后真想再动施立辉，自己家人先是个阻碍，难办了。
而更难办的是，她不知道江菀会怎么看她。
在这个世界上，她在乎的人不多，包括杨国兴和杨国刚等人她都不在乎，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江菀，她怕自己刚刚的行为已经让江菀失望了。
可以说，江菀从她记事开始就已经开始教育她了，她一直教她要宽厚待人，一直告诉她与人为善，很明显的，她刚刚做的这件事跟“宽厚待人，与人为善”都不沾边，简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江菀会怎么做？
会不会对她失望，然后把她还回去？
其实把她还回去给周芬，她倒是不担心，杨薇之前早就打算好了，等江菀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回到周芬身边，免得她被周芬拿捏，所以让她回到周芬身边她倒是没意见，她就是害怕，怕江菀对自己失望了，以后再也不理自己，甚至……看不上自己这个“杀人犯”。
☆、第71章秀恩爱虐狗
杨国兴习惯了早起，每天五点钟起来去越野跑，这是他在军队养成的习惯，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杨薇居然也在晨跑。
她跟在他身后，他加速她也加速，他放缓她也放缓，他越过沟壑，她也同样越过沟壑，他走哪她也走哪，不管是难走的泥路滩涂，还是石子路，她跑得一样顺畅。
而让杨国兴意外的是，她不止跑得很顺畅，竟也不怎么喘，甚至那身体素质比刚刚进入军队的成年人还要好，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
杨国兴没有理她，但是眼角眉梢已经带了几分赞许，他承认，他比较喜欢杨薇爱锻炼这一点。
当然，也仅仅是这一点而已，他可不会因为这一点就赞成杨薇要去杀人的这件事。
杨薇一直跟着杨国兴绕了几个村子，粗略估计至少也有五公里的路，等回到家的时候，她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是跑时间太长累的，有点缺氧。
杨国兴没事人一般在做一些常规的运动，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杨薇，发现她虽然身形有些摇晃，但是并没有坐下休息，也和他一样做一些抻筋拉腿的运动。
“你跟着我想做什么？”杨国兴终于忍不住了，提醒：“如果你是想要说服我，我劝你不要白费唇舌，我和你妈都不会同意的。”
“我没想让你同意。”
杨国兴一个眼刀扫了过来，严厉无比。
杨薇脸色一正，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她明明是来认错的，为什么又跟他杠上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想真的杀他。”她低声嘀咕，见杨国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扬了扬脑袋：“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打不过他，我也杀不了他，我知道，最心疼我的人是我妈，如果我出了事，我妈一定会更难过。”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快速的扫了他一眼。
提起江菀来，杨国兴的脸色果真缓和了不少。
“其实我也不想动刀动枪，谁让他欺负人……”杨薇抿了抿唇，见杨国兴又皱了眉，她凑过去小声说：“爸爸，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听人说他欺负小女孩的。”
杨国兴见她鬼鬼祟祟的，说出的话更是晴天霹雳，蹲下身体问：“你说什么？”
“有人说看到他在办公室里摸人家小女孩的屁股，还要让人家摸他裤裆。”
这种话从杨薇的嘴里出来，杨国兴那脸立刻就黑成了包青天：“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
“真的，就是他班上的小姑娘，不过他是老师，大家也都觉得丢人，都不敢说而已。”杨薇嘟着红唇，显出几分愤恨不平，眼角余光却一瞬不瞬的观察着杨国兴。
杨国兴果真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来，他的脸色特别的难看，看了看杨薇，担心的问：“他没欺负过你吧？”
“我在镇上上学，他没欺负我。”
杨国兴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江菀给她求情的那些话，杨薇很有天分，很有灵性，还说她这是鬼迷心窍，为了自己不甘心而已，她本质不坏的。
“他既然这么坏，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往他跟前凑。”杨国兴打量了她一眼：“就你这小身板还杀人？还没碰到人就要被人打死了。”
“可他是坏人，你是兵，你为什么不抓他！”
杨国兴张了张嘴，话在舌尖绕了绕，叹了一口气：“那是成年人的事情，应该交给成年人来处理，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处理的，你就别管了，你乖乖听话，好好的上学就行，别的事情有我和你妈妈。”
杨薇看出来了，杨国兴是有为难的地方，她前世也有三十岁了，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着这么简单的，她沉了脸，没好气的说：“你？你很快就会走的，你走了还能管吗？”
杨薇没记错的话，杨国兴每次回来都不会超过十天，而且有的时候还会被紧急任务叫走，此时她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什么成年人来处理，就怕他到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复员了。”杨国兴把腿翘到墙上压腿。
“复员……”杨薇不屑一顾，神色忽然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喊道：“你复员了？”
江菀将杨薇脖子上的伤痕包扎好，细心的帮她把脖子里的绷带弄的平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江菀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平时也不见杨薇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可不想一个没看住，她居然都想着去杀人了，不，杀人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居然伤害自己，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可是她的脖子一刀下去她就死了。
还有什么杀人不杀人的，那是一个七岁孩子该说的话吗，尤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这被人听了去别人会怎么想？
“我不是冲动，我是想好的……”
啪——
一声脆响，如同惊雷落下响彻整个房间。
杨薇的侧脸一疼，脸已然偏向了一侧。
江菀抱着医药箱回头就看到杨国兴一脸盛怒的站在杨薇面前，还保持着打的动作。
杨薇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脸侧向一旁，也没了动作，仿佛僵住了。
她忙放下医药箱去检查杨薇的脸，她的左脸留着手掌的痕迹，已经肿了起来，她好像被打傻了，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地面上，没有反抗，也没说话，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薇薇？”江菀担心的看着她：“薇薇，你看看妈妈，你怎么了？”
“别管她！”杨国兴拉开江菀，恨铁不成钢的说：“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今天居然连杀人的事情都要做，你今天杀人，明天你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贩毒，要卖枪，这世界还能容下你吗？”
杨薇舔了舔自己疼痛的侧脸内壁，仰头看着杨国兴：“我知道你是特种兵，平时也做什么缉毒，搜枪的事情，你不用到我这里来显摆。”
杨国兴脸色一沉：“我这是在显摆？”
“你不能保护我妈妈，你没时间保护她，我自己会想办法保护她！”
杨国兴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保护？拿刀杀人叫保护？”
“总好过让妈妈被人欺负的强，别人碰我妈一根手指头，我就剁了他的手，他施立辉敢碰我妈，我就杀了他！”杨薇巍然不惧的瞪了回去，她的侧脸依旧在隐隐作痛，可更痛的却是心，她只要想到江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开始颤抖，忍不住那心中的恨意。
如果不是施立辉做出那种事情来，妈妈怎么会想不开跳河自杀，这还是在他没有得逞的情况下，如果他真的得逞了，妈妈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妈妈会怎么做？
杨薇难以想象。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妈妈了，前世她不知道，她不懂，害妈妈最后被疾病折磨的生不如死，死的时候还放心不下她，而今生一切重来了，难道她还要让妈妈生活在那种生不如死的世界里吗？
她绝对不许别人再伤害她，一分一毫都不行！
杨国兴的手又举了起来。
江菀一个箭步上去挡在他和杨薇中间，她把杨薇护在身后，紧张的说：“薇薇还小，不懂事，我们好好教育就行了，你不要一直打她。”
“她小？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哪小！”
纵然中间隔着江菀，杨薇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杨国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盛怒，冰冷，恨铁不成钢。
她仰着头，巍然不惧的和他对视着，眼睛里满是倔强，她不怕他，她没有错，她只是想要保护妈妈而已，法律给不来的公平，她自己讨！杨国兴给不了的安全，她就自己来创造！
“你……”杨国兴被她瞪的心头烦乱，恨不能把她抓出来毒打一顿，打到她认错为止。
“国兴啊，吃饭了。”门口传来了杨奶奶的喊声。
杨国兴的身形一顿，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改为指着杨薇：“你今天不许吃饭，给我好好的待在这，好好的想想，如果你出了事，谁最难过！”
“国兴，薇薇她还小……”
江菀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杨国兴拽了出去。
“她小怎么了，小了更该教育，这么小不教育，将来还能容得下她吗？”
杨薇听到了关门落锁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她缓缓的坐在了床上。
侧脸火辣辣的疼着，烫着，仿佛有火焰在炽烈的燃烧着，她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忍不住龇牙咧嘴，疼的钻心。
杨国兴可真够狠的，打她下狠手，怎么不见他这么狠的收拾施立辉，要是他能把施立辉打残了，瘸了，她也就不费这种力气了。
咚咚咚，咚咚咚——
正当杨薇坐着发呆的时候，听到窗户上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她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窗口，瞧见外面隐约显出一个黑影来，她忙走过去，爬上窗台，打开了窗户：“常斐然，你怎么在这？”
杨薇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此时只有杨爷爷、杨奶奶那边屋里亮着灯，显然他们还在吃饭。
“我看他们去吃饭了，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他看看杨薇抱起来的脖子，再看看她的侧脸，隐约露出几分担心来：“疼不疼？”
杨薇摸了摸侧脸：“没事，已经不疼了。”
明明脸都肿的老高了，她居然还这么淡定的说没事，常斐然对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表示无奈，他从兜里拿出来一瓶红花油：“给你，我特意带给你的。”
杨薇真稀奇了：“你怎么会带这个？”
“我估摸着你回来也得挨揍，先给你准备一点，这是我家里特制的，很好用的。”
“……”估摸着她得挨揍？杨薇噎了一下：“你还挺有经验的。”
常斐然笑：“我都经历过。”
挨打居然被他说出了一种骄傲的感觉来，杨薇哭笑不得。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等会被人发现就糟了。”他说着摆了摆手，贴着墙小心翼翼溜到门口，一溜烟的跑了。
杨薇目送常斐然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这才收回目光。
红花油。
闻着好像还不错。
杨薇关好窗户，从窗台上下来，对着梳妆镜自己擦红花油。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的疼痛渐缓，也让她已经近乎疯狂的理智再次平静了下来，逐渐清醒。
自己还真是冲动了，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该一时冲动拿着刀去杀施立辉，至少不应该告诉杨国兴自己要去杀施立辉这件事。
杨国兴那是什么人，军队里下来的人，思想觉悟高着呢，你跟她抱怨什么世界的不公平，他根本嗤之以鼻，完全不会将这些看做理由，他只会觉得你杀人就是你不对，就像是跟人吵架的时候，如果你先动了手，你有理也成了没理一样。
可越是这样想，杨薇就越是不懂，杨国兴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既然都去了警局了，怎么还能让施立辉被保释出来，他要是没有被保释出来，不就没这么档子事了。
可现在糟了，施立辉出来了，杨国兴还不作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施立辉，他们家没有男人撑腰，没人能拿住他吗？那以后，施立辉肯定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就算现在他忌惮杨国兴不会伸手，难保以后也不会伸手。
而现在……
这下是真的完了，她没能杀掉施立辉，自己的意图还被杨国兴等人察觉的透彻，这怎么办？以后真想再动施立辉，自己家人先是个阻碍，难办了。
而更难办的是，她不知道江菀会怎么看她。
在这个世界上，她在乎的人不多，包括杨国兴和杨国刚等人她都不在乎，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江菀，她怕自己刚刚的行为已经让江菀失望了。
可以说，江菀从她记事开始就已经开始教育她了，她一直教她要宽厚待人，一直告诉她与人为善，很明显的，她刚刚做的这件事跟“宽厚待人，与人为善”都不沾边，简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江菀会怎么做？
会不会对她失望，然后把她还回去？
其实把她还回去给周芬，她倒是不担心，杨薇之前早就打算好了，等江菀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回到周芬身边，免得她被周芬拿捏，所以让她回到周芬身边她倒是没意见，她就是害怕，怕江菀对自己失望了，以后再也不理自己，甚至……看不上自己这个“杀人犯”。
☆、第71章秀恩爱虐狗
杨国兴习惯了早起，每天五点钟起来去越野跑，这是他在军队养成的习惯，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杨薇居然也在晨跑。
她跟在他身后，他加速她也加速，他放缓她也放缓，他越过沟壑，她也同样越过沟壑，他走哪她也走哪，不管是难走的泥路滩涂，还是石子路，她跑得一样顺畅。
而让杨国兴意外的是，她不止跑得很顺畅，竟也不怎么喘，甚至那身体素质比刚刚进入军队的成年人还要好，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
杨国兴没有理她，但是眼角眉梢已经带了几分赞许，他承认，他比较喜欢杨薇爱锻炼这一点。
当然，也仅仅是这一点而已，他可不会因为这一点就赞成杨薇要去杀人的这件事。
杨薇一直跟着杨国兴绕了几个村子，粗略估计至少也有五公里的路，等回到家的时候，她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是跑时间太长累的，有点缺氧。
杨国兴没事人一般在做一些常规的运动，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杨薇，发现她虽然身形有些摇晃，但是并没有坐下休息，也和他一样做一些抻筋拉腿的运动。
“你跟着我想做什么？”杨国兴终于忍不住了，提醒：“如果你是想要说服我，我劝你不要白费唇舌，我和你妈都不会同意的。”
“我没想让你同意。”
杨国兴一个眼刀扫了过来，严厉无比。
杨薇脸色一正，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她明明是来认错的，为什么又跟他杠上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想真的杀他。”她低声嘀咕，见杨国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扬了扬脑袋：“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打不过他，我也杀不了他，我知道，最心疼我的人是我妈，如果我出了事，我妈一定会更难过。”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快速的扫了他一眼。
提起江菀来，杨国兴的脸色果真缓和了不少。
“其实我也不想动刀动枪，谁让他欺负人……”杨薇抿了抿唇，见杨国兴又皱了眉，她凑过去小声说：“爸爸，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听人说他欺负小女孩的。”
杨国兴见她鬼鬼祟祟的，说出的话更是晴天霹雳，蹲下身体问：“你说什么？”
“有人说看到他在办公室里摸人家小女孩的屁股，还要让人家摸他裤裆。”
这种话从杨薇的嘴里出来，杨国兴那脸立刻就黑成了包青天：“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
“真的，就是他班上的小姑娘，不过他是老师，大家也都觉得丢人，都不敢说而已。”杨薇嘟着红唇，显出几分愤恨不平，眼角余光却一瞬不瞬的观察着杨国兴。
杨国兴果真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来，他的脸色特别的难看，看了看杨薇，担心的问：“他没欺负过你吧？”
“我在镇上上学，他没欺负我。”
杨国兴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江菀给她求情的那些话，杨薇很有天分，很有灵性，还说她这是鬼迷心窍，为了自己不甘心而已，她本质不坏的。
“他既然这么坏，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往他跟前凑。”杨国兴打量了她一眼：“就你这小身板还杀人？还没碰到人就要被人打死了。”
“可他是坏人，你是兵，你为什么不抓他！”
杨国兴张了张嘴，话在舌尖绕了绕，叹了一口气：“那是成年人的事情，应该交给成年人来处理，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处理的，你就别管了，你乖乖听话，好好的上学就行，别的事情有我和你妈妈。”
杨薇看出来了，杨国兴是有为难的地方，她前世也有三十岁了，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着这么简单的，她沉了脸，没好气的说：“你？你很快就会走的，你走了还能管吗？”
杨薇没记错的话，杨国兴每次回来都不会超过十天，而且有的时候还会被紧急任务叫走，此时她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什么成年人来处理，就怕他到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复员了。”杨国兴把腿翘到墙上压腿。
“复员……”杨薇不屑一顾，神色忽然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喊道：“你复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