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慌慌张张去摸背包，马上抽出一根签字笔，然后拿出刚买的新t恤：“就……就签在这上面吧！！！”
  徐邱骆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方赢倒是温柔些，问她：“要不要写个to？”
  “啊啊啊啊啊啊可以吗？？！！”小姑娘心中有如万马奔腾，我赢也太温柔了叭！！！！！！老娘回去就要吹他三十条，轮他三千微博！
  她捂着脸，声音都有点抖：“那，那请小赢写，写个to吧！”
  “好，”方赢说，“to谁？”
  小姑娘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大，大黄瓜。”
  徐邱骆眉毛挑了挑，好笑地看着方赢。
  方赢笔尖一顿，但是很快，他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
  那天大黄瓜出了商场之后，很快又有个女孩子追了上来，大黄瓜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身份，但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个陪徐邱骆和方赢吃饭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问她：“请问您是不是个写手？”
  大黄瓜一时间有点懵，呆呆回复：“是的……”
  女孩子很惊喜的样子：“啊，那就是了，我有个朋友很喜欢看您的文，您能不能帮他签个名？”
  “啊？？？？？？您没开玩笑吧？？？”
  大黄瓜写了三年同人文，出过四个本，却从未在人前签过名。签名的时候她的手一个劲儿抖，磕磕巴巴地问女孩子：“to……to谁啊？”
  女孩子仿佛等这句话很久了，低低一笑：“方淮，淮南淮北的淮。”
  大黄瓜：“啊？？？？？？？？？？”
  十分钟后，那张签名自然已经到了徐邱骆手里。
  徐邱骆把玩了很久，才对方赢说：“替我送给方淮。”
  说完就转身往前面走。
  方赢把签名抱在怀里，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喜滋滋的：Σ(|||▽||| )“好的哦！骆哥。”
  徐邱骆又突然回过头，方赢差点以非常标准偶像剧的姿势撞了上去，一脸的惊魂未定。
  徐邱骆看着他笑，笑得方赢心里发毛。
  “干……干什么？”方赢有点结巴。
  徐邱骆说：“对不起，我忘了你就是方淮。”
  方赢：……凸
  那天方赢回家，把纸上秀秀气气的女生字反复看了三遍。
  “to方淮：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落款是三个大字：大黄瓜。
  方赢笑了笑，把那张纸轻轻夹进书里，收在书柜抽屉最深处。
  那天大黄瓜回家，先是换了微博简介：真是超级魔幻的一天。
  然后小心翼翼展开那件衣服，看到了方赢的签名。
  “to大黄瓜：星途之上，感谢有你。”
  02
  徐邱骆的三十岁生日，方赢准备了半个月。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徐邱骆新剧在法国取景，那一个月他都不在国内。
  方赢就算再失落，也算好时差给徐邱骆打了一通电话。当时是北京时间六点钟，方赢收工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人随时都能睡过去，却在徐邱骆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瞬间打起了精神。
  “你的礼物，我只能回来给你了，”方赢说，“所以快点回来吧。”
  方赢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徐邱骆听着心里有如被羽毛轻抚，就说：“方赢你是歌手出道吧，能不能给我唱首歌？”
  “想听什么？”方赢起床喝了一口水，拍了一天戏，他嗓子到现在都还有点哑。
  徐邱骆说：“就唱你现在最想唱的吧，我只是突然很想听听你唱歌。”
  “好。”方赢倒在床上，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然后闭着眼睛，指尖轻轻在床上敲了敲。
  “这么久了我还是可以看到，感觉得到你对我的重要，不会被天黑天亮打扰，你每一次的温柔我都想炫耀……”
  徐邱骆心中微微一动。
  这首歌是五年前方赢参加选秀时唱的第一首歌，徐邱骆后来也看过那一期。那时候的方赢才十八岁，声音还带着些独特的少年音，干净而清脆。方赢用了很多唱歌技巧，几乎是带着游刃有余把这首歌唱完了。
  可是最后点评，有个导师却跟他说，方赢其实你的声线非常适合唱这首歌，但是我很失望，因为你唱着一首情歌，我却没有从你这首歌里听到你想遇到的那个人。
  那一次，那个导师给了他最低分，他差点因此没能出道。
  时隔五年，方赢再次给徐邱骆唱这首歌。他的声线早就没了那时的清脆，却多了更多的温柔。徐邱骆把手机放到耳边，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方赢就他在旁边，在他对面，在用歌词跟他说话：“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这么久了我就决定了，决定了你的手我握了不会放掉……”
  徐邱骆耸了耸鼻子，在这个满了三十岁的日子里，他居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哭。
  后来忘了是几个月过后，方赢在后台补妆，助理举着手机给他看徐邱骆在法国拍剧时的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