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_分卷阅读_55
  我还没想出更有力的理由,就被他连拉带扯给拽下了楼。
  走下楼梯,我才发现一楼大厅果然正在举行气氛火热的假面舞会。
  无数个年轻男女戴着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在舞场疯狂地跳着。
  可能是因为有一张面具挡住了自己平常的矜持,每个人的动作都狂野火爆,特别是一些单身男女,不知是否认识,却在舞池里毫无忌惮地互相厮磨着身体,场面火爆异常。
  郑海涛把我拉进舞池,才跳了两圈我就找不到他戴着蜡笔小新的脸。郑海涛本来就是个性格比较欢脱的,我就不该被他拉下来。这下好了,他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我一个在狂欢的人群里,忽然觉得孤独没顶。
  我想穿过人群回到楼上,或许坐在沙发小睡一会儿才是此刻最适合我的运动。可是,我小看了人们对于假面的热情。我每走一步都会被某个面具男拦住,动作间都是挑逗。
  我有点手足无措,在我熟悉的音乐声里,我迷失了自己,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每个人都做出一副邀舞的样子。
  此时一个戴着无面男面具的人突然被人群挤了过来,他那张面具我很熟悉。是《千与千寻》里无脸男的面具,画上去的嘴角上扬,似乎笑非笑的样子,一对无辜椭圆形的眼睛也是画上去的,只留了两个小圆孔,看不清后面戴面具的眼神。
  他的身材很好,节奏感超强,每一个步子都落在鼓点上,娴熟的舞技让另外几个人知难而退。
  他围着我跳舞,舞技很好,我几次推开他说:“对不起,我不喜欢跳舞。”
  他对我的话充耳闻,反复炫着自己的舞技。我真没有跳舞的心思,被郑海涛强行拉下来以后,他转眼又不见人影,心情有点不爽。
  我被他差不多纠缠了十几分钟,他的舞技已经若得舞场里的人注意,周围的人甚至给我们让开了不小的一片空地儿。
  我被这个行动古怪,哑巴一样的怪人搞得有点下不来台。
  郑海涛不知道啥时候扭了回来,看到那人挑衅一样的舞技,对我说:“姐姐,上。我就不信你秒杀不了他,你身材比他好多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被架到一个位置上以后,会激发一些潜能。更何况,我只是今天没心情跳,而不是不会跳。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会反击。
  我藏在面具后的脸露出了笑,心里那点不肯输的倔劲儿被挑了起来。我几步跟上了节奏,与无脸男斗起舞来。
  酒吧的dj很擅于调动场内的热情,舞曲越来越劲爆,节奏也越来越快。这种快节奏的舞曲,不要求你有多专业舞技,只要胆子大跟得上节奏就行。
  他在面具后面看着我,终于越跳两人间的距离越近。在一个猛然拨高的节奏转换时,他突然拉起我的胳膊,我在他手下连续旋转三圈。
  默契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产生,随着舞曲转换,终于到了最开始的贴面慢舞,他缓缓靠近我,一种让我心悸的熟悉感逼近。
  随着乐曲越来越舒缓,陌生男女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甚至有人掀起了面具,与面前的人贴面热吻着,满场的暧昧和奸情。我不合适宜地与面前的人拉开距离,生怕再遇到一个情不自禁,强吻过来的。
  我戴着了一张半面妆的面具,一半艳若妖孽,一半清纯的低眉顺眼。和我一起跳舞的人却一张无脸怪,嘴角怪诡地上翘,似笑不笑,面无表情……
  这一对组合和场里各种组合比起来节奏却出奇的合拍,身体之间只有几厘米的空间,在他的配合下,我竟然在不想跳舞的时候渐入佳境,就连心里因刚才遇到薛向铭的那一点郁闷也消散怠尽。
  最后一曲结束以后,dj换了乐曲,舞池中的人缓缓散去,台子中央钢管舞娘上场,我们也被人群慢慢挤散。
  我跳了半个多小时的舞,满头大汗,觉得头昏的感觉过去了,好像真的醒酒了。
  回到包间,看到孟凡坤正站在门口,看到我进来忙说:“林姐,你没事儿吧,刚才我回来看到你已经下去了,在舞池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的影子,只好上来等你。”
  我看了看包间里的人,只有他和许晚云在,其他人还没回来,就掏出卡交给他说:“我老了,和你们一起玩体力不支,等一下你结个帐,我先回去。”
  “林姐,要不要我送你?”孟凡坤问。
  我摇了摇头,留下卡离开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我猛然想起来,在舞池里那种熟悉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那是我与何连成跳舞时才有的感觉。
  “司机,停车。”我不自主地喊了一声。
  车子靠边停下来,司机回头问我:“你要下车?”
  我这才明白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摇头道:“没事,继续走吧,想到一点事儿,来不及了。”
  是的,如何来得及?错过了以后,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
  在酒吧里,真的是他吗?
  与阿卡公司的签约仪式在一周后举行,当天晚上有一场酒局。也不知道是我那天和公司几个男孩子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这几个孩子本身就酒量很好,表现都不错,帮我挡了不少酒。
  喝到最后,郑海涛都开始说胡话了,一个劲儿搂着孙博连喊老哥。
  孟凡坤倒是个最稳重了,抱住郑海涛送到了休息室,才避免他在这里继续丢脸。
  孙博连找了个机会与我单独碰杯,凑过来低声说:“这下尘埃落地了,乐怡想好怎么谢了我吗?”
  “那当然,下周我一定亲自请孙总吃饭,好好表示。”我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阿卡公司这一次选择的合作方有我们公司,薛向铭公司,还有楚毅公司。楚毅没有亲自参加签约仪式,派了一个帝都的总经理过来。
  参与方众多,不过多喝几杯酒,倒没被格外刁难。
  当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同往常一样酒醒以后睡不着,赤着脚坐到卧室的飘窗上,打开窗户抽烟。
  冷风吹进来,一室的清冷。
  孙博连这人比薛向铭更难对付,薛向铭虽不是个好人,却因为年纪小,坏水没有孙博连多。
  我能用拼酒挡住薛向铭两次,却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挡住孙博连。
  在商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孙博连是一个与何则林有几分相似的老狐狸,否则不可能从产品设计部爬到公司高层的位置。
  对于如何向他表示感谢,我有点头疼。
  男人想要什么,我很清楚,问题的关键是,我愿意不愿意给。
  各位亲爱的,今天下午因为个人原因,晚晚了一个半小时,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明天加更道歉!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015 谁送的红玫瑰(祝大家新年快乐)
  关于孙博连一直让我好好表示一下这件事,我在接到史兰的电话时,眼前灵光一闪,想到了主意。
  周三晚上我约他去紫金台喝酒,他一听要去的地方马上就应了下来。
  来到小包间以后,我先是虚与委蛇地与他喝了几杯,看他放下了警惕,我拿出一张卡递到他手里说:“孙总,这是利润的百分之十。”
  他心知肚明,虽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这么大一个金元宝放在面前,却也忍不住接了过去。转瞬又凑上前说,“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乐怡,像你这样年轻能干,人又漂亮的可不多。”
  “谁说的?”我一笑,推开他凑过来的身体,起身拉到房门,把在外面等着的姑娘叫了进来。
  史兰给我出的主意,金钱和美色他总要选一样,如果他两样都选,你就给他找女孩。毕竟,你不愿意自己被他碰,倒不如破财免灾,送两个漂亮姑娘过去。
  两个女孩都是刚到紫金台没多久,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灯光之下看着都长得漂亮动人。又是专门做这一行的,一进包间不用我说话,就分别坐在孙博连两旁,每一抱住一条胳膊开始撒娇。
  “孙总好好玩儿,我都结帐了,明天再给您打电话。”我说完这句话,扔下了正抱着女孩子有点走神儿的孙博连出了包间。
  到了外面给史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切搞定。
  刚才从进到包间以后,所有交易我都用针眼摄像机拍了下来,明天紫金台的小弟就会把这独一份儿的录像送给我。之所以把交易的地点选择在这儿,就是因为在这里好歹工作了两年多,有几个关系不错的熟人。
  这种事情都是瞒着上面老大做的,否则以后消息传出去,谁还敢在这儿做交易。不过,我量孙博连也没有把这件事儿说出去的勇气。
  从公司开业到现在,不过四个来月的时间,我忽然摸到了一些门路。
  在商场之上,和人硬碰硬,得到的永远是伤害。有些时候,把自己的原则先放到一连,做成交易之后再改原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阿卡公司的项目进来以后,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要开年会,发年终奖和写年终总结的时候。
  公司的行政于淼拟了几个年会方案放到我桌子上,让我尽快选择。
  我看着小姑娘极具创新精神的年会设计,也有点挑花了眼。
  第一个方案是全体员工在元旦假期去三亚度四天假,放松一下;第二个方案是去丽斯卡尔顿酒店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夜;第三个方案是去酒吧吃喝玩乐。总之一句话,年轻人的新年怎么嗨怎么来。
  我对去酒吧有点心理阴影,那天从酒吧回来以后,我特意注意着对面公司何连成的动静,从没见到他正眼看过我。
  不过,我说从没也不过之后又见一面,是从卫生间出来,二人走了个对面。
  见不到他的时候,我还是很有判断力、很理智的一个人。每次与他碰面,纵然一个眼神也没有,我都跑神半天,心里一时喜一时忧,难过得要死。
  “老板,别舍不得钱呀,快选一个方案。再过几天,机票也订不到,圣诞晚宴也订不到了。”于淼一边说,一边踩着高跟鞋几步来到我办公桌前。
  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们也摸清了我的脾气,比起原来对我“随和”多了,我都没有见过这样和员工打成一片,被员工催成狗的老板。、
  “圣诞晚宴吧。”我在第二套方案上划了个勾。
  她一脸喜气地伸手夺过方案,说:“我就知道林姐最大方了。”
  我一看忽然明白,小妮子故意挖了坑给我跳,第一个不可行,第三我不愿意去,她一开始就是想让我选第二个呢。
  “领导不许反悔,你好歹有点金口玉言的气魄。”于淼一看我的脸色,马上堵住我的话。
  “每人不准超过五千块的预算。”我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林姐,这足够了。”于淼味笑着说。
  他们几个人虽然没经验,但做事都非常认真,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我对踏实肯干的人,向来比较大方。
  想到一年只有一个圣诞,我又补充一句:“晚上的房间也订了,晚宴以后是舞会,姑娘小伙子们都好好收拾一下,可以带家属。”
  这句话才算真正说到他们的心坎儿里,几人没等我话说完,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天花板上,跳起来拍手欢呼。
  看这阵势,敢情都是有“家属”的,难道只有我是孤家寡人……想到这儿,我心里有点小郁闷。
  “请问,林乐怡小姐在吗?”办公室气氛最热烈的时候,从门口传过来一个声音。
  我们公司小,没设立前台,于淼坐得位置距离大门比较近,马上站起来问:“什么事?”
  “您是林小姐?有人给您送花。”门口那个穿着亚麻绿外套,上面写着某花店的小伙子捧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红玫瑰走到了于淼面前。
  “那边,林小姐在那边。”于淼指了指我。
  那个送花小哥马上走了过来,把花往我桌子上一放,拿出一个小卡片说:“请您签收。”
  我迅速签了字,打开花从里面找送花人。
  一张米金色的香笺上写着一行字“祝你生日快乐”。看到这个,我这才想到,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
  香笺上的字是用细马克笔写的仿宋,中规中矩,完全看不出是谁的笔迹。
  “林姐,是谁送的?”郑海涛贼眉贼眼地走了过来,探着脑袋看那张卡片。
  我把卡片往抽屉里一搁说:“男孩子那么八卦干什么,回去工作。”
  他没看到不情不愿地往自己位置上挪着说:“现在肯送九十九朵玫瑰的男人可不多啦,林姐要好好把握哦。”
  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给刘天发了条短信“谢谢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