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_分卷阅读_34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董事长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我是今天去办手续,还是明天?”我问何萧。
  他没料到我恢复得这么快,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可以找好工作再回来办离职手续,我给你推荐几家公司。”
  “这件事就不麻烦何总了,我的项目奖金能不能在离职前结清?”我问。
  “刚才在办公室阻止你,是怕你提的就是这件事。你如果在董事长面前提起这事,奖金就不好发了。我用其它渠道发给你,放心,我的承诺不是空话。”何萧解释道。
  “谢谢何总。”我向他笑了笑。
  “你挺适合做这一行的,永远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不感情用事。”何萧第一次夸我。
  “再说吧,毕竟那份简历是假的。”我摇了摇头,拿着自己的东西对他说,“奖金打到我卡上,我就过来办离职,今天我先走了。”
  他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说:“你可以继续求职,关于你简历做假的事,我想除了我和董事长以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多谢。”我已经不想在这里继续与他纠结,心里那点失落在何萧带进来确定的消息以后,有点加重。
  我怕再聊下去,自己会掩饰不住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同事一场,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何萧说。
  “不用了,我这样的心情,怕是什么也吃不下的。改天,我拿到奖金以后,请您。”我说着拉开了门,低头下楼上电梯。
  在楼下路过职场时,周萌端着一个杯子挡着我的路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林总吗?听说你要被董事长开除了?真是拍手称快呀。大家也都看看,靠脸蛋上位,就是这么个下场。”
  我没理她,准备绕过她走。
  谁知她还不依不饶起来,几步又挡住我的路说:“林总不是一向伶牙俐齿么,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你失势的时候谁都想踩上一脚,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和她闹起来,就真的面子里子全丢光的。
  我看着她问:“周萌,你找我有事么?”
  “哎,听听,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以为你还是有少董护着的贱女人吗!”她的语气越来越恶毒,眼光刀子一下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知道了么?这就是被玩腻的下场。”周萌在得意洋洋地说着,“像我们这种凭着自己真本事进公司的人,才能长远地发展下去。”
  “周萌,你的工作做完了么?”何萧出现楼梯上,手里端着一个杯子。
  周萌没想到竟然会被何萧看个正着,低声骂了一句:“贱货,那个男人都愿意上你。”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包走到了电梯间。周萌这种姑娘的心理我最了解,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才到楼下就接到了何萧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别太介意别人的话。”
  “谢谢何总关心,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迅速挂了电话,仰头看着正灿烂的阳光,眼睛被刺激得睁不开,泪溢了出来。
  我隔着一层水雾看太阳,就像看一个折射着五彩灯光的钻石,熠熠生辉,美得耀眼。
  刘天的订婚仪式定在这个周六,我一直没时间去挑选礼物,今天正巧被董事长亲自开除,倒有了逛街买东西的时间。
  我走到复兴门的百盛,从一楼逛到五楼,又从五楼逛到一楼,还是没买到合适的礼物。太贵的我买不起,太便宜的又觉得拿不出手。
  一个男士专柜的售货员看到我转来转去好几趟,忍不住开口问:“小姐想买什么东西?是送男朋友吗?您要是拿不定主意,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下。”
  “是有个朋友要结婚,想不好送什么。”我说。
  “是商务人士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她指着柜台里的一对袖扣说:“要是关系还近,送对袖扣就行,价格也不是太贵。”
  我抬眼看了看这个是dior的专柜,这一对暗金色的袖扣要八千多,又一时挑不到其它的东西,点头说:“我不会送礼物,结婚送这个合适吗?”
  “要是发小送这个就可以,如果想凑成一对的话,可以送一条我们家的丝巾给新娘子。”她热情地出着主意。
  我看了这半天,也没挑到更合适的礼物,于是挑了就按照她的建议买了一对袖扣,一条丝巾用礼盒装了,准备等到周六送给刘天。
  就在我拎着东西离开时,手机突然嘟地一声响,我打来一看是何萧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息,上面写着:“何连成在美国,你要过去看他吗?”
  我从来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到何连成的消息,一直以来假装自己很好的那层伪装,被血淋淋地剥落下来,眼睛里酸涩一片,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我站在商场门口,捏着手机看了半天那条短信,想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回复。乐怡该何去何从?
  第086 跪下来求我
  我明明知道何连成于我来说,是毒药,是不可碰触的禁区,却还忍不住想去触摸那种美好。
  他性子算不上好,霸道任性,有点中二病……但是在我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贪恋他的温柔体贴,霸道任性。
  他那样对我,让我觉得自己被重视,被人放进心里,心头的甜蜜挥之不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是死,却还贪恋着那份光明的温暖。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下了手。我不知道何萧在给我这个消息以后,会提出什么条件。有些条件非我能承受,那倒不如假装不知。
  周六早上我拿着请柬找到了刘天订婚宴的地址,是在西山脚下的一处古朴大院。
  从外面看,院子普通不过,一个能开进解放卡的红色大铁门,青砖的围墙,墙头有些地方还长了杂草。
  我走上前按了门铃,过了一会,门上一个小窗口打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在里面问:“有请柬吗?”
  我拿出请柬递过去,他翻开看了看,然后打开一侧的小铁门。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出租车说:“出租车不能进去,麻烦您自己走进去吧。”
  我付了车钱,让出租车司机先走,自己迈步走了进去。
  进院子以后,我才发现这院子占地面积挺大,平坦的草坪在眼前延展开,距离大门两三百米的地方有五六栋红砖的三层小楼错落着排开。
  楼前的停车场上已经停了不少豪车,像我这样走进来的,好像只有一个。快走到楼前时,我听到身后有汽车声,然后有人按了一下喇叭,我站在路边让后面的车子先走,车子却在到我跟前时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彭佳德探出头问:“你一个人来了?上车吧。”
  “就几步路了。”我说。
  “上来,上来。”他一边说一边推开了一侧的车门,我只好坐了上去。
  请柬上说宴会十一点半开始,我们到签到处时发现才十一点,于是我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静侯准备新郎新娘出现。
  彭佳德和一帮人说了一会儿话发现我不在他身边,站在中间的位置四处张望,找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这种场合就是吃饭聊天,没意思透顶了。”他坐下来端着一杯餐前甜酒喝着。
  “你有他的消息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说:“老头子嘴巴太严,我去打听了几次都没打听到。不过有一条可以确定,这一次何连成得自求多福了。”
  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订婚仪式开始了,准新娘的父亲先发言,语气里都是对女儿溺爱。
  我远远看着准新娘,二十三四的岁的样子,一脸的天真稚气。眼睛又大又清澈,让人觉得是个一眼就能看到心里去的简单女孩。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改良旗袍,得体的剪裁把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前后两面都是精致的满绣凤凰,绣线之中应该拧成了金丝。随着她无意识的小动作,那凤凰映射着不同的灯光,闪闪发光。
  刘天随后出现了,一脸安静地站在那个女孩身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与一旁的人周旋。他性子向来冷淡,在订婚宴上这种表现倒还算正常。
  他在应酬空隙的时候抬眼扫了一圈大厅,看到我时眼睛沉了沉,然后盯着我不动了。
  我远远地举起杯子向他示意,他身边的女孩觉察到他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对我微微一笑。
  “刘天将来要是娶了贾语含,可有得受的。我远房的表妹,家里的刁蛮小公主,凡事都不讲道理。别被她一脸纯良的样子给迷惑了。”彭佳德在我身边说着。
  “那未必吧,我看她瞧着刘天的眼神,像是有点动心的样子。”我说。
  “那小丫头原来最不待见的就是刘天,一见面就骂人家是个小胖子。后来出国以外,还和外国的一个叫小百合的嫩模有过一段时间的不清楚。”彭佳德对她倒是了解。
  我想到刘天的性格,他那么闷,或许真适合找这么一个性格活泼来稍微中和一下。
  婚宴正式开始了以后,场面就热闹起来,贾语含性子开朗活性,不时能听她清脆的笑。
  他们向前面几桌比较尊贵亲近的客人都敬完酒以后,我看到刘天的妈妈带着贾语含向我走了过来。我没想到会这么正式的和刘天的未婚妻见面,马上打起精神,堆出一脸笑意。
  “语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刘天的形体教练林乐怡小姐。要不是她呀,现在小天还是个小胖子呢。”刘妈妈笑着说。
  “哦,那林小姐倒是挺有本事的,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让天哥瘦了下去呢。”贾语含的话里含沙射影,我装作没听到。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配合她们演戏,不管是怎么样的挑衅,我都咽得下去。
  “您好,贾小姐。”我伸出手与她握手。
  她假装看不到我伸出去的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一种打量物品的眼神看着我,笑着对刘妈妈说:“伯母,您去忙。我看着林小姐有些投缘,想多聊两句。”
  刘妈妈微微一笑,对她说:“今天你是主角,你说了算。”说完就走开了。
  贾语含这才举着手里的红酒杯慢悠悠晃到我跟前,笑着说:“你真有办法,给他找了多少个教练呀,医生呀都不管用,遇到你竟然全治好了。是因为这张脸么?”她说着伸手来摸我的脸,我往后退了一步说:“贾小姐,您说笑了。刘天到我们形体中心的时候,只是身材微微有点胖,并没有别的问题。”
  “是么?”她脸色难看起来,一步一步把我逼到桌子旁,见我靠着桌子退无可退了才说,“我可是去形体中心打听过的,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手把手教刘天哥练腹肌……呵呵。”她笑了起来。
  “您想多了,那只是正常的训练。”我解释道。
  今天我来是为了给刘天妈妈一个交待,一个能够让她安心的交待。所以不管接下来贾语含会怎么样对我,我都会忍着。
  “语含。”彭佳德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拍了贾语含肩头一下说,“快去那边,等着你敬酒呢。”
  贾语含微微笑着说:“林小姐,您来了就是贵客,又是刘天哥哥的贵客,我敬您一杯。”
  我只得举起杯子,说:“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笑着与我碰杯时,手猛地往前一推,然后松开了手,酒灌了我一脖子,酒杯掉在厚厚的地毯上,连个声响都没有。没有人知道刚才空间发生了什么,唯独我们三个。
  我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浅粉色短款礼服,一双米色的高跟鞋。红酒从领口灌进去,顺着身体就流了下去,胸口湿了一片,里边内衣的颜色透了出来。
  “呀,真对不起,我手一滑。”贾语含忙道歉。
  我举着手里的杯子,很有冲动灌到她脖子里,但是想了想忍了下来,说:“没关系,您快去敬酒吧,我去收拾一下。”
  然后我拿起包转身去了更衣室,盯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压下眼里要涌出的眼泪。把裙子脱了下来,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现出纸巾把身上粘乎乎的红酒擦干净。
  如果是正常情况,主人家会马上命人去准备一件能穿的衣服送过来,可是我等了半晌也没人过来,索性死了心,把裙子上面的酒渍洗了一下放到烘手机下面烘干。
  门被人突然推开,刘天风一样走进来,看到我只穿着内衣高跟鞋脸腾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怕你难过,才着急跑过来的。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谢谢。”我也觉得尴尬的要死,用湿裙子捂住胸口对他说。
  “嗯。”他应了一声逃一样离开更衣室。
  刘天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回来,手里拿着一套男人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凑合着穿一下,没……没找到女人衣服。”
  他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把衣服递到我手里马上背过脸去。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一件白色衬衫,一件米色的短裤,每一件都特别大,怕我真的穿不出去。
  “我再烤一会儿,或许就干了。”套上他拿来的衬衫,重新开始烤衣裙。
  他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满脸通红地说:“那我,我先出去了。对不起,对不起……”
  等我把衣服烤得半干以后,看了看时间估计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准备穿上还潮乎乎的衣服准备出去,这时我看到贾语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