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然倒不是想给她当保姆，主要是担心她的情绪。不过见她底气十足，不由得松了口气：“那好, 你好好学。”
  揭沐尧倏地看向她：“学好了有什么奖励？”
  揭然笑了笑：“学好了你就可以拿到驾照啊。”
  揭沐尧皱眉：“这也算奖励？”
  “学好了送你一辆车，想买什么样的都行。”
  “真的？”
  “当然。”
  “可我不想要车。”
  揭然诧异：“那你想要什么？”
  揭沐尧一脸认真地说：“学好了我们就马上回中国，好不好？”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揭然沉吟了一下，说：“好。”
  有了她的承诺，揭沐尧对此上心了，心情似乎一下子都变得美好了。
  揭沐尧去学车了，揭然就天天待在家里陪父母。
  偶尔来了雅兴，她会钻到书房里练字画画。提笔的时候，脑海中浮现晏黎那张脸，她微微思索，在铺好的白纸上慢慢描摹。
  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古装手里拿着剧本的晏黎的大致轮廓被她勾勒出来。
  像吗？
  揭然左右审视着，一时回忆不起来，她拿出手机登录微信，找到好友梁嘉茵的微信头像，点开之后，放大那几张照片。
  滤镜很重，照片中的晏黎仙气十足，妆容很美，就是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有点碍眼。
  揭然脸一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一一将那几张照片进行了处理，把梁嘉年裁减掉，最后只保存了晏黎的独照。
  她重新预览了一遍自己的成果，看着每一张照片上晏黎的一颦一笑，嘴角不自觉上扬。
  但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她踌躇半天，狠狠心又将那几张独照给删除了。
  刚起了一点兴致的图纸被她折叠、碾压、撕扯……一点点揉碎，最后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
  揭沐尧头脑聪明，加上心中有了期待，她学得很快，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开始上路练习。
  她坚持每天自己去练习，每天跟揭然报备进展。出门时，揭然拉住她，叮嘱道：“路上千万要小心。”
  揭沐尧不耐烦地说：“知道知道，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教练吗？我走了，给我准备好吃的，我很快回来。”
  结果这次出门，午饭时间快过了还是没看到她的身影。
  揭然只好给她打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揭然心里开始打鼓：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好在赶在快挂断时终于接通了，揭沐尧：“喂？”
  揭然提着一口气，问：“还没练完？”
  “练完了。”揭沐尧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揭然不解：“练完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
  半小时后，揭然开车赶到了揭沐尧所在的某个街道。车子刚靠边，她就看到了站在街边一动不动的揭沐尧，心里咯噔一下，推开车门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发现揭沐尧被冻得脸部僵硬，头发上堆积着雪花，她却浑然不觉，身体不住地颤抖，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某处。
  揭然轻轻推了她一下。
  揭沐尧这才发现有人靠近，她慢动作似的转过头来，看清来人是揭然，嘴唇哆嗦着开了口：“姑姑姑姑……”
  揭然加重力道拍了她一下，声音不自觉拔高：“你是不是傻啊站在这当路灯吗？”
  揭沐尧不气不恼也不反驳，眼珠子缓缓移动。
  揭然不由分说拉住她想要往车上拖。
  揭沐尧惊叫一声，突然将她的手给挣脱了。
  揭然总算发现她不对劲：“怎么了？”
  揭沐尧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某个方向。
  揭然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一排的商店。天气太冷街上没什么人，那些商店门前堆了厚厚的积雪，玻璃窗上模糊一片，只能看到招牌上的字。蛋糕店、咖啡店、干洗店、书店、花店……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揭然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冻傻了？”
  揭沐尧眼眸闪了闪，欲言又止。
  她不说话，揭然就默认她是饿了。刚好家里烤箱坏了这几天没办法做面包，她拉着揭沐尧的手朝那排店铺走过去。
  “不要！”
  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行为揭沐尧更加抗拒，揭然越看越觉得蹊跷，索性丢下她快步走了过去。
  她穿得很多，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和鼻子，其他都被厚重的防寒装置被包裹住了。穿得多自然走得慢，揭沐尧很快追上了她，一脸惊恐地说：“不要过去。”
  “为什么？”揭然拧眉。
  “……”揭沐尧神色不安就是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