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奋斗史[清]_分卷阅读_28
  四爷眯了眯眼睛,才悠悠道:“这次去的时间不长,就不用人跟着伺候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随驾了,只是家里的事得福晋你多费点心,有那些不懂事的,你也多教教她们。”
  福晋笑容一顿,若无其事的应了。
  忙完了要给四爷带的行李,福晋去耳房洗漱,洗完又去看了眼儿子才回房。芳菲为她解开盘起来的辫子,将头发梳顺了。福晋从镜子里瞥见四爷已经躺在床上了,就是不知道睡着了没。
  披散着头发,福晋走到床前,轻轻的在四爷外边躺下,芳菲过来将帐子放下来,吹灭桌子上的烛火带上门退到外面。
  黑夜中感受到旁边的呼吸声,福晋慢慢闭上眼,没多久感觉到一只手覆盖了过来,紧接着是一具火热的身体。
  第二日,福晋侍候四爷穿衣洗漱,之后和他一起吃了早膳。夫妻俩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吃早膳了,之前四爷都是一早就赶往畅春园,后来干脆就住在了园子里。
  没多久大阿哥弘晖就哭闹着过来,福晋从奶娘怀里抱过他,哄他吃蛋羹。
  四爷看了,当即眉头就皱起来,“弘晖也三岁了,是不是也该自己学着吃饭了。”
  福晋笑着说,“还早呢,奶还没断呢!”
  四爷一脸严肃的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学子背三字经,再大点就去上书房读书。福晋,弘晖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爷的嫡子,未来是这府里的世子,你应该让他早早立起来,而不是这样宠溺着他。”
  一早上酝酿的温馨气氛消失殆尽,福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来,随后又绽开,“爷说得对,那赶明儿我就让我阿玛选个先生过来。”这府里现在是只有弘晖一个阿哥,福晋都忘了还有后院虎视眈眈的女人。
  四爷还年轻的很,以后肯定还有其他儿子,若是从她肚皮里蹦出来还好,就怕不是同母,以后不是一条心。
  想到这里福晋有了紧迫感,恨不得弘晖一夜成才。
  四爷很满意福晋的态度,能知错就改就行,“这倒不必麻烦岳父,回头我会帮弘晖准备好。”
  最近新投来一个门人沈竹,是个秀才,看着挺有才的,要不把人叫过来给弘晖启蒙?
  不过是启蒙之人,福晋也没有推辞,含笑着应下了,反正等六岁后也是要入宫读书的。
  早膳之后四爷出门,没有去畅春园陪驾,而是去了隔壁继续监督老八府邸的进程。总不能要去塞外,就把手中的活扔一旁了。
  敏宁用完了膳,才从碧影口中得知昨晚四爷回来了,歇在福晋屋里。
  “格格,今日要不要请爷过来?”
  敏宁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眉毛上挑,“不去?叫他来干什么?想来没人管得住他的脚,兴许人看不上我这里。”
  这句话的酸意十足,敏宁倒不是真嫉妒,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即又觉得自己傻,要真嫉妒也应该是福晋,管着这后院这一个个女人,那人还不得抑郁死?
  “将菜撤下去吧,我回去歪一会儿。”她打了个哈欠跟碧影说,昨晚上她熬了一宿没睡,脑子里满是各种挣钱计划,大脑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
  还是天亮时,受不住了才眯了会。
  刚才去给福晋请安,福晋看着好像是在忙些什么,也没顾得搭理她们,就让她们回去了。
  这会儿她困的不行,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格格,多吃一点再睡吧?”碧影看她只动了几筷子就不肯吃了,就劝她。
  敏宁挥挥手,起身往里屋走。“我去睡一会儿,午膳等我醒来再吃。”
  碧影无法,只能看着她进了内屋。
  等敏宁一觉醒来,就发现四爷坐在她床头看书,敏宁露出一个傻笑,甜甜的喊了一声,“爷。”
  四爷转过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醒了,怎么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敏宁脑中的记忆这才回笼,有些抗拒他的碰触,装作揉眼睛避开他的手,“爷,你怎么在这?”
  四爷沉声道:“被人叫来的,自己发热了都没发现?”
  敏宁只感觉喉咙有些干痒,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四爷将书放到一旁,到了一杯水递给过去。
  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喉咙好些,敏宁问四爷,“碧影呢,怎么不见她来伺候?”
  四爷接过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你那丫鬟我看着伺候你也不经心,就让人拖出去打了几板子,回头再给你挑几个好的来。”
  敏宁一听不乐意了,忙嚷嚷道:“爷,你干嘛打碧影?又不是她的错,早上我还好好的,谁会知道睡着的时候会发热?”
  四爷冷冷的看着她,默不出声。
  敏宁不由减小了声音,但还是不放弃道:“爷,这次只是意外,您别赶碧影走。”她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服晃了晃。
  四爷瞪了她一眼,“仅此一次,以后在发生这种事,可别怪爷不给你留情面。”
  敏宁吐了吐舌,说的好像他给她留过情面子一样!
  四爷细细的询问她昨天干了什么,吃了哪些东西,今天早膳又吃了那些。
  得知她昨夜一晚上没睡后,敲了她脑门一记,恨恨道:“多大了还不知道爱护自己?”
  敏宁捂着头,躺倒在床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四爷站起身睥睨着她,冷笑着问她:“昨夜想什么呢?一晚上都睡不着?”
  敏宁的叫声立即停止,半趴到床上,一脸谄媚的对着四爷,“爷,您借点银子给我?我这边还缺一部分,回头再还您。”
  四爷俯身,凑到她面前,狐疑的问,“安佳氏,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敏宁当即泄了口气,“爷,什么叫打鬼主意,我只是打听一个赚钱的行当,本金不够才找你借。”
  四爷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府里还能少得了你吃喝?”
  “爷,这是我的乐趣。而且……”她一脸害羞的捂着脸,“……而且我还要给咱们的孩子攒银子,您不是说要生七个八个吗?生那么多,总得多攒点家底才够分。”
  四爷听了很是赞同,“那行,缺多少本金,爷给你补上。”他也没问到底是做什么行当,对于这个妾室赚钱的能力,四爷从来没有怀疑过。
  敏宁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张开,小声道:“不多,就差五万。”
  四爷当即噎住。
  “铜钱?”
  敏宁放下捂着脸的手,嗔了他一句,“爷,当然是银子。”
  四爷嘴唇蠕动了一下,实在很想对她说没有。
  “三万两,爷只能给你匀三万两。”这三万两已经是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敏宁当即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爷,三万两也行,什么时候给我?”
  四爷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不过男人说出去的话也不好再收回来,只能忍耐着道:“回头就让苏培盛给你送过来,爷过两天得陪着圣驾前往塞外,你在府里多听福晋的话,别跟她对着干。”
  敏宁不乐意了,“爷,您这不是怀疑我人品吗?我什么时候跟福晋对着干了?”
  四爷心想,你前段时间都跑外院去了,可不就是跟福晋对着干。
  又安抚了几句,敏宁咳嗽了几声,就将四爷往外推,“爷,您赶紧出去吧,别传染给您。”
  “我让太医给你诊治一下。”
  敏宁捂着嘴摇头,“别,府里有大夫,还是很大夫过来看吧。”
  等四爷一离开,敏宁脸色迅速平静下来,她闭上眼躺回床上,哪里还像刚才那样咳嗽不断。
  第34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34)
  徐大夫把完脉后, 四爷就问他,“如何?”
  “无妨, 只是发了些轻微小热, 多喝点水就无妨了。”
  “不用吃药?”
  “不必,是药三分毒,安格格还年轻身体健壮, 能不吃药还是别吃为好。”
  四爷点点头。
  敏宁:“爷我都说了我没事,已经不发热了。”
  四爷忍住火气,训斥她, “都多大了, 还不懂的照顾自己?”
  敏宁当即悻悻的闭上嘴。
  徐大夫是府里常备的大夫,平时大人小孩有个头疼脑热, 都是由他诊治, 医术未必有高明, 但治疗些小病还是没问题。
  当然,四爷和福晋还有大阿哥要是身体不舒服,都是请宫里的太医,平日里很少唤徐大夫。
  徐大夫走后不久,四爷见她没什么事也走了,他还惦记着隔壁的差事, 能过来看她已经是一件很难得事了。
  敏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迅速穿上鞋对旁边的墨书说, “快, 快带我去看看碧影, 她没事吧?”
  墨书过来扶她,安慰道:“放心吧,格格,爷也知道你离不开碧影的侍候,只让人打了她两板子,这会儿应该没事儿了。”
  正屋转过走廊,被树木假山隔着地方还有几间厢房,这里就是碧影和墨书住的地方。敏宁被墨书扶着过去,正好看见碧影端着盆水,一拐一拐的往屋里走。
  碧影看见两人,脸色变得通红,急忙将盆放在地上,过来扶敏宁。
  “格格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又责怪起墨书,“主子病还没好,怎么可以带她来这边?”
  敏宁拦住她,“你别怪墨书是我自己要来的。”说着满眼愧疚的看着她,“碧影,被打的严不严重?快进屋让我看看。”
  碧影脸有些通红,别扭道:“格格,我没事儿,就是有点不适应。”最后有些羞怯的将敏宁请进屋。
  “这个药能够去淤,你这两天就躺着,我找人来照顾你。”敏宁来到碧影的房里,屋子里装扮得很素净,没有多少奢华的东西。
  大概是不想再就着挨打的部位谈下去,碧影忙结束个话题,“格格,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两板子看上去有些红。也不用休息两天,明日我就能回去当差。”
  敏宁也庆幸四爷只是给个教训,没真的伤到人,“这件事委屈你了,要不趁着这次机会回家看看?”
  碧影摇摇头,“不必了,前段日子才回去看过。”
  敏宁见她真不像被打得很严重,遂放下心来,“那行,不过有什么事得告诉我,等会记得去找徐大夫拿点药。你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要是留下印记可就不好了。”
  看望过碧影后,敏宁回到了正屋,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苏培盛的声音。
  “安主子可算是等到您了!”
  敏宁看着心里一喜,难道是四爷送钱来了?
  果然就见苏培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递了过来。
  敏宁仔细打量了苏培盛一眼,心里琢磨着他应该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可看他表情又一脸慎重,就好像是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似的,又有些不确定。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问四爷借钱这件事。
  这些只在脑子里转了一瞬,敏宁接过盒子,“回去帮我谢谢爷,就说我会好好保存。”
  苏培盛笑眯眯的应了,他还就真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之前爷从书房里出来,手上就拿着这个盒子让他亲手交给安格格,苏培盛一直以为这里面装的是簪子一类。
  等苏培盛离开,敏宁拿着盒子进了屋,揭开封条后,就看见里面一张一张的银票,每张票子都是千两面额,她数了数恰好三十张,正是四爷答应的那三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