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巧笑了笑，用小刀将封在箱子上的胶带划开了。
  最先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个玩偶, 看上去奇形怪状的, 猛地一看是个正在笑的小姑娘, 但经不起仔细推敲，要不越看越觉得这分明是个留着长发披着人皮的驴。
  这个玩偶是秦墨如亲手做的, 她说她做的是艾巧。
  艾巧忘了当时是怎么回复的她, 但自己一下子就笑出来了的这个场景却一直都记在心里，怎么都忘不了。
  艾巧笑着叹了口气，把玩偶拿出来摆在了餐桌的中间。
  紧接着她开始在箱子里掏来掏去的拿第二件东西, 这次拿出来的是个蓝黑色耳麦，艾巧第一次送给秦墨如的礼物。
  耳麦已经很陈旧了, 上面的漆都被磨掉了不少, 看上去光秃秃的有点丑, 但却依旧还能用。
  艾巧随手把耳麦的线插在了手机上，点开音乐列表放了首歌听。
  这首歌是秦墨如前一阵刚录的，没给别人听过，说是要留着等到年底出个专辑给粉丝们一个惊喜。
  “惊喜呀～”艾巧笑了起来，嘴角弯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
  如果说这是一个十分惬意的午后, 那么秦墨如的声音无疑又给这个午后增加了一份别样的温暖和幸福，让艾巧深深地陷入了其中，仿佛一头栽进了秦墨如绘制好的甜蜜陷阱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她听秦墨如唱了这么多年的歌，却怎么也听不腻，正如她爱了秦墨如这么多年一样，一天比一天加深，怎么爱都爱不够。
  艾巧打开手机屏幕按下了循环键，紧接着便继续开始收拾东西。
  她们刚刚确认关系时秦墨如送给她的礼物，她过生日时秦墨如给她画的大师级别的贺卡，她们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抓过的娃娃……摸到最后时艾巧竟然惊奇的发现，她曾经留给秦墨如的那张纸条竟然还在里面。
  ——我想，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无论过多少天，无论过多少年。
  ——就算有一天咱们两个都变成了小老太太，咱们也要一直牵着手，沿着这条抬头就能望到星星的路，永远永远地走下去。
  ——我，艾巧，你女朋友，你夫人，你太太，一直爱着你。
  纸条的最后还笨拙地画了颗心，当时画的急，模样看上有点奇怪，现在看去时艾巧自己都觉得有点嫌弃。
  但秦墨如好像并没有在意，反而是还用笔在心的空白处涂上了一抹红色。
  艾巧看着那颗已经略微有些褪色的心，久久没有做出动作。
  ……
  晚上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灯是灭着的，秦墨如愣了愣，轻轻地喊了一声艾巧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她，屋子里面寂静的出奇，静的就连外面的蝉鸣声都清晰可闻。
  秦墨如将脚步放轻，悄悄的开了灯，打算转战到卧室去看一眼。
  昨天晚上她折腾艾巧确实折腾的有些过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艾巧身上的牙印还没消下去，估计这会儿应该是生气了在和她闹别扭。
  秦墨如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容来，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门。
  “艾老师？”秦墨如小声地叫了一句，默默地往里探了个头。
  尽管已经在一起好久了，但秦墨如还是喜欢称呼艾巧为艾老师，不是改不了，是她不想改。
  她总觉得这个称呼比亲爱的更有意义，里面包含了她们二人之间多少甜蜜和辛酸的回忆。
  卧室里的灯也是灭的，被子平铺在床上，中间鼓起了一个人形轮廓。
  秦墨如笑了笑，走在床边轻轻蹲下，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了句：“艾老师，该起床了。”
  没有人回应她，艾巧非常的沉的住气。
  秦墨如无奈，拎着被子的一角将被子掀开了。
  艾巧不在里面，躺在里面的是个跟她身形差不多的熊。
  “啧。”秦墨如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面突然伸出了一双手，将她的眼睛轻轻地蒙住了。
  “好玩吗？”秦墨如问，嘴角上扬了起来。
  “嗯。”身后的艾巧在笑，甜甜的鼻息都喷在了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呀？”秦墨如说，“你的亲学生不懂了，艾老师给讲解一下呗，我家太太是在做什么。”
  “测试你一下。”艾巧说。
  “测试我身上有没有烟味么？”秦墨如笑了起来，“上次在土大款的饭店里你是正面测试的，这次来个背面偷袭？”
  “不是。”艾巧摇头，把头枕在了秦墨如的肩膀上，“你再猜猜。”
  “那我猜你是要给我个惊喜。”秦墨如回答。
  “你还记得我当时给你留的那张纸条么秦女士？”艾巧的声音轻轻响起。
  “那张让我哭了好久的纸条么？”秦墨如叹了口气，“把我吓得不行以为你要去干什么的那张纸条？”
  “对。”艾巧点头，用手揉了揉她的眼睛。
  “我肯定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秦墨如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虔诚地吻着。
  “你说，我们一直都会在一起，你说哪怕我们都变成了老太太，也要一直牵着手走下去，你还说，你会永远爱着我。”秦墨如笑了起来，“我说的对吗？”
  “嗯。”艾巧点点头，“不愧是学霸呀。”
  “那是上学时候的称呼，现在应该换了。”秦墨如说着，将头转了过来，“现在应该说秦大天才……妈呀。”
  艾巧那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