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一起同过窗_分卷阅读_20
  卫凛夜站起来一揖,“是的,夫子。”
  随即七拐八拐舍近求远地走到大红袍桌前,大红袍抬眼望了望他,无语的又站了起来。
  卫凛夜笑着在胸前抱手略躬身,行了一个揖礼,道:
  “一日膳堂深处,见一兄台吃醋,呕吐,呕吐,丑的为兄想撞树。”
  “哈哈哈……”
  大红袍抿了抿嘴,翻个白眼,还了一个揖礼,
  “一日杨柳深处,见一孽畜撞树,恐怖,恐怖,可怜那颗小树!”
  “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卫凛夜你可以回座位了,谁让你没事去招惹他的。”田夫子又看不下去了,急忙叫回学生。
  卫凛夜抖着脸颊,哭笑不得地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
  田夫子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总结道:“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礼的内在规则:施报双向,平等对等,有序有位。礼的功用是,礼生敬,敬生情,敬情生神圣。升人品,提国格,非礼不能。礼以直道为中,兼行重道,兼行恕道。知礼者知理,有礼者有理,合礼就是合理。礼自心生,礼由己发。同学们课后都写一篇关于自身礼仪受教的文章,下节课前交来。
  好,今日早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再见。”
  沈林书:“起”
  同学们:“田夫子,再见。”
  课间休息,大家又是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胡吹瞎侃。
  刘翎站到前台大声道:“吾爱的同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父王已经在长安城中发下请帖,只要是城中未出阁的名媛闺秀都受到了邀请,将在后日来南麓书院参观!介时美女们将与我等把酒话桑麻,琴瑟共和鸣。兄台们可要把握机会,勿失这有机会举案齐眉的良机啊!”
  “哇!……”学堂沸腾起来。
  卫凛夜大声道:“大红袍,你这么有才,代表大家做首诗吧,表达一下大家的激动心情!”
  大红袍笑道:“我怕我篡改古人的诗篇会被雷劈!”
  吕韦男笑道:“勿怕勿怕!你继续说,我们帮你把古诗人的棺材板都压住了!”
  “哈哈哈哈……”
  大红袍拉拉衣襟,整整方帽,走到台前,“咳咳,那不才就献丑了!嗯……就来一首李白先生的,光.棍.诗。”
  “哈哈哈…”
  抑扬顿挫的大声道:
  “相好几时有,把酒问同窗,
  不知同窗旧友 是否有女友?
  吾欲离院归去,又恐回院太难,
  夜难眠,相思 何其苦,
  女有黑白美丑,男有高矮肥瘦,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光棍不再有。”
  “哈哈哈哈……”
  大红袍一副贼精精的样子:“吕韦男,棺材盖子压好了吧?!别让李先生晚上来找我!”
  吕韦男搽搽笑出的眼泪,“放心放心,太白先生是出不来了,就怕田夫子来找你拼命!”
  “哈哈哈......“
  “大红袍!有人找!” 门口有其他班同学一声大喊。
  大红袍被吓了一跳,大步走到门口,瞅瞅喊他的同学,
  “别对我大呼小叫,我小时候被狗吓过。”
  同学:“……”
  原来是毛尖小童鞋,一见自家小姐,赶紧扑过来,抓着她一路东拐西拐,很是熟悉的找到大红袍上次带她来说话的小溪边。
  大红袍很是惊讶又是满意的拍拍毛尖的肩头,点点头,“小姑娘很会识路嘛!下次让你跟本郡主跑遍大好河山,回来画地图!”
  毛尖:“人家才不要尿床呢!”
  大红袍:“……”
  毛尖很是着急的拍掉大红袍的手:“小姐!!!出大事了!”
  大红袍疑惑,“出什么大事了?”
  毛尖急切的说道:“宋王,国丈大人来府里提亲了!就是你们刘夫子!给他小儿子刘翎向你提亲了!”
  大红袍等大双眼:“什么?!!!刘夫子这是凑的哪门子热闹啊!!!”
  毛尖:“据说是小姐在书院帮他擒住了什么杀手,他们愿意与老爷重归旧好,握手言和!而且说是他小儿子刘翎从小就喜欢你!”
  大红袍:“我艹!!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对了,我不是还有个挡箭牌未婚夫吗?父王没抬出来?”
  毛尖:“老爷肯定说了啊,但国丈大人说小姐既已逃婚,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而且刘李两党言和定是圣上都喜闻乐见的好事。说老爷定会权衡轻重,有自己的判断。小姐,你可要快些想办法啊。”
  大红袍皱着眉头思索良久,“你回去告诉父王,这件事情我在书院解决掉,让父王那边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想办法让那个刘翎喜欢上别家姑娘,让这个局不攻自破。”
  毛尖高兴起来,“就知道小姐冰雪聪明,定能解决,我这就回去告诉老爷去!小姐在此一切小心,有事情就找你未婚夫商议。你们小两口商商量量,什么事都好解决,老爷和我们都放心。”
  大红袍“……” “你倒是父王的好八哥。”
  ☆、第25章 名媛闺秀篇1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今日的南麓书院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校园鸟语花香, 窗明几净,随处可闻郎朗书声。放眼望去学子们三五成堆,有高谈阔论者, 有勤学苦练者,有抚琴吹箫者,有柳下对弈者, 还有团结互助者......总之一片和谐美好、欣欣向荣的景象。
  嗯, 是的,今日就是名媛闺秀们来书院参观学习的美丽日子, 感觉太阳公公都在微笑。学院也善解人意地让大家自由安排学习。
  这两天,打了鸡血的学子们一直在忙活:堆了一个多月的衣服袜子得以重见天日, 纷纷清洗后挂在小溪边迎风招展;宿舍犄角旮旯的陈年垃圾都被清扫出来,床脚生活了好几年的老鼠一家老小均被灭口;窗户桌椅地板擦的一尘不染,一根头发都没有逃过法眼;绿袖湖边的柳树下花坛里杂草都拔得干干净净,蚂蚁, 蚯蚓一个不留。
  今日人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穿上自己最整洁帅气的衣服, 面带笑容, 态度和蔼。总之,让人一踏进南麓书院就犹如踏进了和谐美丽的桃花源,感觉如沐春风啊。
  ......
  小胖哼哧哼哧地正把一大堆垃圾送去倒掉,看见在湖边悠哉闲逛的大红袍,一脸神奇,
  “大红袍,你宿舍打扫干净了?衣服都洗完了?”自己明明昨日晚上还确定了他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还没打扫的人。
  大红袍摇着扇子,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我不喜欢整理房间,江湖人称乱室英雄。谢谢。”
  小胖:“......”
  “你这样是会错过很多姑娘的。”
  大红袍不以为然,左顾右盼地像在找什么人,“每当我错过一个姑娘,我就在山上放一块砖,于是便有了万里长城。”
  小胖:“......懒得理你。我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美女。”说完继续哼哧哼哧地倒垃圾去,马上就有同学过来帮他抬垃圾,真是互助有爱。
  ......
  大红袍一直在寻找刘翎童鞋,她今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刘翎和哪家闺秀送作堆。
  额,大红袍这两天想了一系列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
  比如将刘翎踹下绿袖湖,再让哪家会游水的姑娘奋不顾身跳下湖救他起来,从此两人以身相许的美救英雄计划;或者让哪个姑娘在他面前从假山跌落,刘翎不忍飞身相救,然后两人互生情愫的反苦肉计计划;再或者美女遗落的香囊被刘翎捡到,两人互相寻觅,最后遇见的千里姻缘一线牵计划......嘿嘿嘿,就等着待会瞅准时机实施了。
  远远望见刘翎和卫凛夜俩狐朋狗友正在湖边装模作样的一个抚琴,一个吹箫。大红袍赶紧舔着脸凑了过去,
  “二位好兴致啊,如不嫌弃,今日我与两位兄台一起琴瑟共和鸣如何?让我来衬托两位的飒爽英姿,风度翩翩。”
  刘翎和卫凛夜停下手里装佯的乐器,防备的看着她,
  “又缺钱花了?”卫凛夜不客气的点穿。
  “咳咳,怎么会,我大红袍像是那种缺钱花的人么?”大红袍有点心虚。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不是像,就是。”
  大红袍尴尬地裂开大嘴,露出森森白牙,转移话题道:“哎~~我可是真心实意自愿来衬托二位的,你们不愿留我,我可就去衬托别人啦!”
  卫凛夜围着他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点头道:“虽然觉得你没安什么好心,但有你在确实能让我们看起来更出众,为了不让你去造福旁人,你还是留在我们身边吧。”
  大红袍高兴的对着两人一揖,“那就多谢二位兄台了!我今日一定发挥最大的光和热,像佛祖身旁的金光一般衬托出二位的迷人风姿!”
  大红袍看了看两人手里摆弄的乐器,有点高兴的说道,“二位今日是想以乐器突出重围,博得小姐们的青睐?好哇!正巧小弟乐理最是不在行,正是衬托你们多么优秀啊!”
  刘翎和卫凛夜很是愉悦的点点头,刘翎笑着说,“那我俩今日能否脱颖而出就看红袍兄了!”
  大红袍很是开心的点点头,还专门回宿舍找陈墨语借了他的玉笛来以表诚意。
  ......
  巳时一刻,随着一阵香风袭来,名媛闺秀们翩然而至。
  人未到,先传来一阵阵悦耳动听的谈笑声,学子们精神为之一震,人人开始装模作样专心的展示刚才预演的各项技能。
  随着婉转动听的声音越来越近,美女们进入大家的视野:远远望去,衣香鬓影,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有人撑着油纸伞步履轻盈,有人拿着团扇半遮面,有人抱着琵琶衣袂飘飘,有人白衣高洁出尘,有人红衣活泼灵秀......真真一副活生生的美女出巡图。
  大红袍踹了看得快流口水的卫凛夜一脚,“我们是不是该展示技能了?”
  卫凛夜刘翎擦擦口水,收回目光,“红袍所言甚是,我们开始吧。”
  刘翎双手放在琴上,勾起手指,起了一个音,然后开始弹奏《汉宫秋月》,卫凛夜适时吹响玉萧和刘翎完美的合音,优美的音符像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进了美女们的耳中。
  抱着琵琶的美女翩然而来,坐在不远的堤岸处,弹起琵琶与他们合奏起来。下棋,背诗,练剑的学子们无不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没有选到这项最能吸引眼球的技能。
  很多美女也被吸引过来,驻足在不远处观赏,卫凛夜、刘翎暗爽不已,演奏得越发带劲。
  突然,一阵魔音传来,惊得柳树上的小鸟一哄而散。只见大红袍很是认真地将玉笛放在唇边吹响,闭着眼睛颇为陶醉的样子......只是吹出的怪音吓得湖里本来悠闲游走的锦鲤都纷纷遁逃......
  虽然刘翎和卫凛夜很是努力地想将走调的乐曲拉回正途,无奈魔音强大,不仅萧声琴音被笛声拉跑偏,还惊得美女的琵琶都弹断一根琴弦,整个画风变得鸡飞狗跳滑稽不已。
  琵琶美女羞愤而起,掩面离席。惹来围观人群阵阵哄笑......
  刘翎卫凛夜一脸便秘地看着还在陶醉不已,认真吹笛的大红袍,很有一种想把他踹进湖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