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石头号是坏文明_分卷阅读_9
  我的脑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可笑的想法。
  我把平板放在盘起的腿间,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用胸腔中伤处所传来的疼痛强迫自己从这错乱的情境中冷静下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我睁开双眸,低头点开“灵基一览”的界面。
  我看到岩窟王孤零零地一个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中。
  一片黑色的阴影突然从我的头顶笼罩下来,我心下一沉,一抬头,就看到了屏幕中的那个小方框头像中的人物,以三次元的形象,低垂着目光,看向我手中的平板。
  “哦,这可真是有趣呢,,Master。”然后,他稍稍抬起脖子,在我俩目光相接的刹那,慢慢地对我露出了一个兴味盎然的笑容。
  “作为你忠诚的仆人,我是否有幸,能为你分担些许忧愁呢。”
  “介于你现在摆出了这幅,好像是见到了世间最凶恶复仇鬼的可怜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相叶雪见:哇哦,五宝岩窟王,赚到了
  第7章 一场谈话
  “最凶恶的复仇鬼,这不就是你么。”介于有前两条令咒的约束,我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岩窟王对我有所威胁。正相反,每当我看着他向我露出可以算得上是“恶质”的笑容的时候,我总是会在脑内把他臆想一只正在对我张牙舞抓、却毫无危险的猫。
  虽然身为复仇者,他的本质应该是最凶恶的老虎也说不定。
  “别用那种‘你被发现了’的洋洋得意的语气说话,” 半晌,我干巴巴地说。
  “如你所见,这只是一款游戏。”
  岩窟王一挑眉。
  我慢吞吞地移动手指,把平板页面退回到桌面上:“事实上,我所感到疑惑的地方,比起你来,并不会少上多少。”
  “在记忆中,我曾经接触过它。”我垂着目光摆弄着手中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平板电脑,“但实际上,从我开始沉迷电子游戏以来,我根本没有亲手去尝试攻略过它。”
  语毕,我按下平板的锁屏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拍拍一旁的地面,仰起头对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的岩窟王说:“虽然我对于这件事的发生还有所疑惑,但既然我们之间已经缔结了御主和从者的契约,那么为了能继续友好地相处下去,相互的情报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竟然还妄想与复仇者打好关系么,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master。”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岩窟王还是顺从地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因为这是必要的。”我道。
  “我并不想我的前两条令咒被白白浪费了。复仇者不同于狂战士,你是有清醒神智的、可以交流的英灵,所以我在采取行动的时候,必须得考虑借助了令咒的约束、能在我面前暂时摈弃复仇者怨恨的你的想法。”
  “御主与从者间若是能保持住良好的交流往来,对于今后的战斗,也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岩窟王问。
  “所以,”我回答他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我把我所能透露的一切都告诉了岩窟王,却只字未提当年我第一次发现脑中所留存的“上辈子”的记忆时,所发生的一些事。
  我有记忆,但是我却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去证实,那是一段属于“我”的记忆。
  世上不乏有带着“前任”记忆出生的孩子,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逐渐积累了大量“现任”记忆的同时,将原先的“他们”忘却了。
  起先,我还怀疑这是否是有人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但直到进入时钟塔研修,在一起降灵试验的事故中被发现了所谓的“魔术绝缘体质”,我才确认,无关乎外界的其他因素,这就是我本身自带的、有关于上辈子的“我”的记忆。
  “有记忆,却没有实感。这在一些被特殊召唤的英灵身上,也是时有发生的情况吧。”我问岩窟王。
  “就像你知道书中的‘爱德蒙’最终被爱所拯救,但你却坚持你是那个身为‘复仇者’的基督山伯爵一样。”
  然后,我向岩窟王隐瞒了有关于这款游戏实质的真相。
  “这是我记忆中有,但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一款游戏。”我这么跟他说。
  “其他的记忆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实际的存在,但惟独它没有。”
  “不过现在,它真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似乎,还充当了我召唤你的媒介。”说到这里,我朝着一旁的岩窟王展颜一笑。
  “要知道,虽然我是时钟塔降灵科的学生,但是因为 “魔术绝缘体”的体质,我根本无法构造一条path,以供召唤得来的灵体获取魔力。所以实际上,我从未在研修的时候成功地实施过哪怕一次召唤。”
  “但是现在,你就在这里,作为Servant与我签订了契约。”
  岩窟王沉默地看着我。
  “单单就就凭把不可能化作可能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人吃惊了,而且你看。”我重新将平板电脑解锁,点了点游戏界面右侧的一个选项。
  “特异点-F,燃烧污染都市,冬木。”岩窟王将选项上的文字读出。
  “既然你不是借由圣杯召唤出的从者,那应该不会对现下的情况的别清楚吧。”
  我扬了扬手,引导他的实现向更远处看。
  “这里是2004年的冬木,迦勒底第一次灵子转移行动的目的地。”
  “代号为‘特异点-F’。”
  岩窟王似乎对我所作出的解释仍旧持有些许怀疑,但其实我可以打包票说,我所告诉他的一切来由都是真实可信的。关于我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记忆中有过一款名为fate grand order 的游戏,甚至于是我在时钟塔时次次失败的召唤经历……
  可以说,我作为一名御主,已经做到了对于自己的Servant足够诚实。至于他用我所披露出的这部分情报按照他自己的逻辑思路推理出了什么,这就不在我所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我甚至还十分大度地让岩窟王和我一同观看了游戏序章的剧情,在故事进行到迦勒底底层发生大爆炸的时候,他还颇为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并在剧情进行到一半、平板电脑突然黑屏的时候,对电力耗尽一事表达了由衷的可惜。
  “就像是拿着攻略一样,”我对他说,“虽然和事实有些不同,但到基本的走向还是相同的。”
  “就像你拿着一本《基督山伯爵》进入伊夫堡监狱,然后见到了刚刚被当做犯人捉进来的爱德蒙·唐泰斯一样。”我向他兴致勃勃地举例。
  岩窟王在平板电脑自动关机的时候就站起身来,此时此刻,他正抱着双臂依靠在一旁的废墟上,低垂了眼睑,仗着我俩之间的海拔落差俯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