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田园之妃不好惹_分卷阅读_8
  “你不知道她住那里”
  “不是,这个不合适吧”万成有点为难,让娇小姐到那个又脏又乱的地方真不合适,“再说,他们在北城郊呢?”
  “不怕,你跟我们一道,去看看。”
  一行人乘着月色,来到了北郊,可真个贫民区啊,又脏又乱,一阵阵嗖味扑面而来,粗汉子们的喝酒声,妇人的叫骂声,小孩子拿着木棍当马骑的闹腾声,看到一行穿戴整齐的人都停下来看希奇。
  走了一道路,吴婉娇真心受不了这味,差点吐了。
  突然一个小男孩看见他就往土屋里钻,吴婉娇心想我又不吃人,继续往前走,这时从土屋里出来一个妇人,即使在月色当中,她也认出来了,是那个撞柱子的妇人,只见那个妇人小跑着上来到了她跟前就跪了下来,吓得吴大郎赶紧把吴婉娇往身后拉。
  吴婉娇拍了拍吴大郎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小姐啊,老婆子眼睛瞎了,黑了心那天才去闹,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你确实瞎了眼,连房子铺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吴婉娇没有客气,可没有忘记她那几句恶毒的话。
  妇人掩面嚎淘大哭,“我是瞎了眼啊,公公明着抢铺子,大姑子暗着抢,望我还以为大姑子是个好人,总认为她是真心对我们好,照顾着我们,我家那口子病重时,想吃一口新奇的东西,都是他大姑子给找来的,我就以为是个好人啊,那成想,最毒的就是她啊,我的房契地契照顾着照顾着全到她手里了。我真是瞎了眼,老天你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一溜排站了五个小孩,四男一女,看着他们身后边低矮的土坯房,吴婉娇摇了摇头,自己还自身难保呢。
  那个最小的男孩子叫小乐,他领着他们找到了房小娘子的家,也是一个穷到极端的家,可是家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守在死了的房小娘子边上,其他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小姑娘,你爹娘呢?”
  瘦得如非洲难民的小姑娘眼睛木呆呆的,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边上有一个老太太替她回了话,“别问了,她那丧心病狂的后娘和亲爹拿了人家的银子去过好日子了。”
  边上看热闹的人他一言你一语,吴婉娇本来只是怀疑,现在确认了,这确实就是针对吴明德的一个局。
  真真是草菅人命,到底是谁,已经没有时间管了,但是父亲是一定要出来的。
  究竟怎么把父亲弄出来呢?
  吴婉娇让万成把这个小姑娘的丧事给办了。她找了一个破凳子坐在房小娘子的身边,心里默默的祷告,房小娘子你要是在天有灵一定得帮我,你帮我,我也帮你报仇血恨。
  万成到底是是父亲得用的人,很快便把周围顶事的人找了出来,那个老婆子拿了万成的银子很快买来了白布、寿衣等。
  万成还找了一个风水先生,帮着让死者入土为安。
  还有几个抬葬的人,帮忙的妇人。
  守了一夜,天亮后就开始发葬了,就是几里外的一处土丘,这边死了的人都是葬在那边。
  事情办完了,眼看着要到中午了,她准备回去,让万成把房小娘子的妹妹房二丫也带回府,边上送她的老婆子比当事人二丫还感恩戴德,又是嘱咐又是磕头,这个婆子跟二丫没有关系,可见贫贱当中还是有良善的。
  万成把办葬的明细单子拿给她看,看了一眼:“这单子谁做的?”
  万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入葬单子,“就是那个风水先生。”
  ☆、第十八章救父2
  吴婉娇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个极瘦的老头子穿着不伦不类的长布衫,那布衫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脸上寡骨无肉,皱纹横生。
  吴婉娇转身朝天拜了拜,默念了几句,便朝这个老头走来。老头子手里掂着万成给的银角子,正眯着眼盘算着能买多少酒多少烧鸡。
  “先生,午餐还没有用吧,不如小儿请您老,可好”吴婉娇一副没心没肺样子,抬台看着这个老头。
  老头睁开眼,用手摸了摸山羊胡,:“不可,不可,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说完指了指右手的银角子,“老头子我有银子呢。”说完哈哈大笑,“吃酒去了。”
  “哦,那我不请你吃酒了,我就找你问点事,有银子哟!”说完拿了一个二两的银绽子朝他晃了晃。
  老头看了看她,想了想:“也罢”两个一老一小又坐回房小娘子屋门前。
  老头看了看手中的二两银子,叹了一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畏啊,吃老酒去了。”
  吴大郎到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清醒过来。
  “六娘,你,你……”吴大郎顿了顿才道,“你是怎么知道此人精于吏道的?”
  “看入葬单子。”吴婉娇看了看他没有停下脚步,“先看字,一个人的字一般都会反映一个的品行、受教育的程度、曾经可能入过什么职。”
  “这也能看出了来?”吴大郎目瞪口呆的看着吴婉娇,自己的妹妹还有这本事,“那他的品行怎么样,受教育的程度有多高,任过什么职?”
  “此人,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出身寒门,微时定是个才高八斗有抱负的有为之人,后入仕途初时定顺风顺水,可惜中正耿直的个性让他很快被提携他的人放手,两三年后便一年不如一年,应当很长一段时间在府衙做幕僚,至于现在为什么潦倒在这个贫民区,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段话,别人还罢了,毕竟他们不懂,可万成是谁啊,那是常在京城上和显贵打交道,下和下九流厮混的,他很清楚的明白,没有阅历、见识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评价,那怕这个评价可能错得一蹋糊涂,可那也是见地啊。
  万成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吴婉娇。
  老头是不知道,已经有人仅凭一张清单和一段对话已经把他的人生概括得精僻的不能再精僻。
  吴婉娇心下对官府有了一点了解,父亲的案子现在才是报案阶段,由刑曹收监,接下来便要刑曹小吏取证,确认,再由刑曹主管功曹接手,接手后按案子的大小、影响程度由府尹决定要不要上报。这一圈打点下来,光正面接触的小吏就不知凡几,再加上府尹、叛官、推官等一些共办案子的人,况且她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功曹是谁的人,什么样的人,而且就凭自己这八岁身板找这些人,能行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行。
  所以,她决定反其道而行。
  她还需要一个角色。
  “万成,一般卖酸文的在那里?”
  这几天街面上,一些酒楼,茶燎,露天卖艺的都在说着一个关于卖唱养家小娘子的故事,说者动容,听者落泪。
  听到结果居然被恶人推楼摔死,无一不气愤填應,恨不得把恶人千刀万剐。
  七天后,吴明德第一次过堂。
  堂外已经人山人海,不过是个酒楼吃饭失手杀人案已经轰动京城。
  他是如何轰动京城的呢?
  据说京兆府府尹卜隆生要公开亲审把卖唱女推楼摔死的大恶人,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形成了京兆府府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
  京兆府府尹卜隆生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炸毛,可事情已经这样,他能奈何,难道去说没这回事?找死,法不责众。再有不甘,堂还是要上的。
  吴明德一身颓废的跪在那里,堂上坐着府尹卜大人,两边各是功曹、推官等人。
  开始都是例行公事,问了事情的始末。
  最后,府尹大人问道,“堂下疑犯你说你没有失手杀人,可有人证明?”
  吴明德虽然知道没有人证明,但他不能松口“有,大人,那天和小人一起吃饭的丁牙人、李大强还有摔下去的邱三,都可证明。”
  “带丁牙人、李大强、邱三”
  “报告大人,人已带到。”因为知道今天过堂,所以人都在外面候着呢?
  三个人被巡捕带了上来,一到堂上就跪了下来。
  府尹卜大人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丁有财”
  “草民李大强”
  “草民邱三”
  “吴明德说他当时并没有推你邱三,事情可属实。”
  “大人不能听他胡说啊,小人先前跟他有口舌之争,他一直怀狠在心,所以逮到机会便下黑手啊,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说完便哼哼歪歪的,摸着他的腿,他的胸,“小人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苦啊,大人”
  吴明德知道自己遭小人了:“你胡说八道,你一直对房小娘子的美貌垂涎欲滴,因平时我压着,你不敢动作,谁知你那天竟兽性大发,竟然害了房小娘子。”
  “大人你不能听他胡说啊,大人”
  “我没有胡说,房小娘子就是被你害了”
  衙门口的人群听到房小娘子这三个字,瞬间激动起来,人群中他一言,你一言,闹哄哄的。
  ☆、第十九章 救父3
  这时,从衙门口骚动的人群中挤出一个年轻人拱着手向衙内请求道,“大人,学生舒宽余是吴明德的讼师,可否入内。
  衙内堂上的人面面面相觑,“讼师”
  这个时代,已经有讼师这一职业,但是大多是写写状子递递状纸,最多像中人一样,衙内外打点打点,也有一些会在堂上帮犯人述说案情,但毕竟是少数。
  看着衙门口涌动的人群,卜府尹点了点头。
  舒宽余有些紧张,“河阳县秀才舒宽余拜见大人,”说完深深掬了躬,“学生今天是疑犯吴明德的讼师,有表陈述。”
  卜府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请讲。”
  “是,”舒宽余缓了缓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转向丁牙人等。
  “我的受托人,在请客吃饭的前几天,牙人丁有财在德胜街上遇到我的受托人,对他说,兄弟发财了,也不请老弟我吃酒,我的受托了说这有什么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请就是了,丁守财便说三日后。于是三日后,我的受托人依约而至,本来只是请丁守财的,谁知他另带了两人,便是这两位,”指了指堂上的另外两人。“可是事实,”
  “是”丁守财说道“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关系。”
  舒宽余没有理他,“我的受托人一直喜欢在松元酒楼吃饭,所以对酒楼里的人都比较熟,包括唱小曲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房小娘子,由于年龄较小,我的受托人对她也是颇为照顾,所以当天就点了她进来唱小曲,吃饭进行到尾声时,邱三对房小娘子行不轨之事,可是事实”舒宽余眼神严历的看着邱三。
  邱三不吭声,眼神躲闪。
  外面对这个卖唱女的故事已经相当熟悉了,人们对房小娘子相当的同情,所以当衙门口的人群听到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突然失控起来,“猪狗不如的东西,人家小娘子混口饭吃,容易吗,”
  “是啊,房小娘子要养活一大家子啊,不容易,”
  “打他,打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人群要往里面挤,还好有衙役们挡着,但是风已经往吴明德这边吹了。
  “肯定是人家不同意,他恼休成怒,推了小娘子,结果把自己带下去了。”所以说人民群众的想像是无穷,也是靠近真相的。
  “大人,小生肯请还原当时现场的情形,请恩准。”说罢揭袍跪了下来,这是很严肃的事,有功名的人是不随意跪拜的。
  卜府尹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不知如何办才好,门外的人,“准了,准了,”一浪高过一浪,人群中有几个特别兴奋,大家在他们的带动下,情绪高涨。
  卜府尹不想答应也答应了。
  很快,外面有几个人扛着木板请求入内。
  衙门内内外外一点声音都没有,都好奇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