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时风华正茂_分卷阅读_12
  屋逢连夜雨和鬼画符在他们六个人的群里叽叽喳喳的嚷。
  江郎才尽出来了:大半夜的嘛呢?
  鬼画符:哥想你了。
  屋逢连夜雨:哥也是。
  张一延:你们仨儿什么情况?
  鬼画符:美女,出来也不打声招呼,叫声哥听听?
  屋逢连夜雨:同上。
  江郎才尽:同上。
  张一延:都把脸凑过来。
  这仨儿:嗯?
  张一延直接啪啪啪——绝了。
  孟盛楠窥屏忍不住笑了,这笑还没维持一秒,群里笑开了。
  鬼画符:孟盛楠你又在线不说话是吧?
  孟盛楠神经一绷。
  屋逢连夜雨:咱六人行里唯一的知书达理的楠妹儿,说句话给哥听听行不?
  张一延:谁不知书达理啊,你再说一句试试?
  孟盛楠笑喷。
  鬼画符:我靠,周宁峙这小子也不在线。
  江郎才尽:小孟不在,他肯定闭关。
  孟盛楠倒吸一口气,这玩笑开大了赶紧现身:晚上好各位好汉美女。
  这仨儿好汉直接发过来一句:我靠!
  江郎才尽大笑:还是舆论力量大。
  孟盛楠:“……”
  五个人又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后来竟说起周宁峙帮编辑审稿的事儿。
  当时张一延去675号溜达,见到走廊里全国各地寄过来的稿子铺满一地,第一次见到这阵势也是一晕。那天刚好碰见周宁峙,张一延说他认真审稿连头都没抬看她一下,当时就想揍他,群里几人都一致发了个大笑的表情。
  接着问她然后呢?
  张一延说当时还有其他好几个男编辑也在审稿,随便聊了几句。那时候很多稿子都是手写,寄的报名表上贴着个人生活照。见到美女吧,男编辑眼睛都开花轮流传着看一遍,只有周宁峙低着头,那样儿简直了。
  大伙又笑。
  张一延:我爆他私事儿,他会不会揍我?
  鬼画符:出于对你的感情,哥不会坐视不管的。
  屋逢连夜雨:同上。
  江郎才尽:哥胆小,你打不过哥可以递个棍给你。
  孟盛楠笑的肚子都疼了。
  这几人一致喷他:滚。
  聊到最后还是回到正题上:稿子进度。结果除了她,那几个货早八百年前就寄出去了。除了张一延都一人平均五份。于是,在他们的刺激之下,孟盛楠第二天就跑去市图书馆借书找灵感去了。
  后来灵感没找到,倒是遇见了傅松。
  他和她在一排书架边站着,一个至左一个尽右。这人做起事儿来果然是认真的要命,脑袋与每页书的距离都是等距的,翻页时间还是等差的。
  孟盛楠不敢叨扰,借了几本书就出了图书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走那么快干什么。”傅松说完已经至她身侧。
  孟盛楠咳咳了一声:“你怎么出来了?”
  “你刚怎么不叫我?”
  “你看的那么认真,我叫你还有命活么?”
  傅松悠悠的看她一眼:“从心理学上来讲,你这种想法明显过于紧张见外。据我所知,我们认识已经52天,虽说不是无话不谈,但也算是解囊相助,你的性格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去,以上总结,你刚刚要是打招呼,我是不会让你没命活的,或许还可以在你借书方面给些中肯的建议。”
  “……”
  她问:“什么建议?”
  傅松低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书:“百年孤独,失乐园,红与黑,十日谈,边城?”
  “嗯,有问题么?”
  “四加一?”
  孟盛楠:“——怎么了?”
  “你今年十六岁,不太适合看失乐园。”
  “为什么?”
  傅松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还有点小。”
  孟盛楠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不也十七么,很大?”
  “比你大。”
  孟盛楠拿出失乐园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过?”
  “——嗯。”
  “讲什么的?”
  他顿了一秒钟。
  “婚外情。”
  孟盛楠嘴巴张成○型:“哲学鼠,你真不是一般人。”
  因为是名着,而且当时她都借出来了,也不能刚出图书馆就还回去。于是,孟盛楠以此为借口。傅松一本正经的说:“那你把这书借我看吧。”
  “啊?”
  “你还书的时候通知我,我再将书还你。”
  孟盛楠:“……”
  这也行?
  “你不是数学还有几个类型题不会么,明天周一我有时间给你讲。”
  孟盛楠:“……”
  威胁啊威胁啊。
  很久之后,孟盛楠读大学。意外在校图书馆看到这本借了回来。当晚趴在床头借着台灯看,结果还没看几页,就脸红心跳。那时候,她不得不感谢傅松多给了她几年的单纯时光。
  周一到校,俩人都没提昨天的事儿。
  傅松照样给她讲题,表情一丝不苟特认真。
  聂静也凑过来:“这题我也不会,傅松你讲慢点。”
  男生顿了一下,语速微放慢。
  孟盛楠听到近一半已经懂了,转过身去验证。聂静还在听傅松讲,几分钟后,也转过来,对孟盛楠悄声说:“他讲的还是有点快,你懂了没,再给我讲一遍吧。”
  于是,一个题讲了近十分钟。
  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那会儿孟盛楠讲的已经口干舌燥。课件休息大家都往小操场走,她去水池接热水喝。遇见个高一的老同学聊了会儿,眼见快要上课,赶紧跑回教室放水杯。
  教室里太安静,就剩下李岩和班长,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一进教室,对话就停了。李岩表情怪别扭嫌弃的,班长看了李岩一眼然后侧身出了教室。那眼神,孟盛楠说不出来。她站在座位上,磨蹭了下。
  “哎,你不上体育课呀?”女生叫住正在桌边的她。
  孟盛楠有那么一瞬呆滞,这好像是开学来俩人第一次对话。女生以‘哎’开头,明显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脸上笑的甜甜的。
  “你不上体育课么?”女生又问了一遍。
  孟盛楠‘哦’了一声,忙说应:“这就去了。”
  “预备铃都响了,赶紧的呀。”
  孟盛楠对女生的突然热切有些诧异:“——那你呢?”
  “等个人就去了。”
  孟盛楠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出了教室。可直到走出教学楼,她还回头看了一下,女生根本就没出来,逃课么?等个人?等谁?
  体育课上,老师随便说了几句就自由活动。
  孟盛楠被薛琳叫去打羽毛球,夕阳余照,小操场上到处是鲜活奔跑的身影。聂静在一旁数球,看到孟盛楠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想什么呢你,剩一个球了。”
  “哦。”
  一连打了好几回合,孟盛楠压根没赢过,总是刚上场就完蛋。
  聂静:“你以前打的挺好,没事儿吧?”
  薛琳:“就是啊,哪不舒服了?”
  孟盛楠摇摇头,想了想说:“你们打吧,我回教室喝点水休息一下就来。”
  也不知是不是魔怔还是别的什么作怪,或许用傅松的话来说,这真是心理问题。从她听见李岩说‘等个人’开始,孟盛楠就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教学楼里,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学生吵闹的声音。
  孟盛楠却觉得特别安静,她一点一点的接近那个她刚离开不久的教室,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上走。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点。
  最后一个台阶,教室后门。
  还未靠近,就听见里头传来低低的喘息声。男女间的调情,女生柔弱的娇媚声,还有那仿佛长了刺儿的呼吸声,一点一点蔓延在孟盛楠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