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重生)_分卷阅读_139
  心中仿佛有根线在牵引着他,让他鬼使神差的朝她俯下身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脸孔在她面前放大,热气喷到她的脸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她的唇。
  云曦的脸色顿时一黑,咬牙怒道,“你敢!”
  说着,她的膝盖突然抬起,用力的直击他的大腿中间。
  顾非墨低低的“嗷唔”了一声,双手捂着大腿间,半弯着身子,脸色惨白着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谢云曦——你你你——”
  云曦同样咬牙,双手叉腰,恶狠狠的说道,“你敢打本小姐的主意试试!哼——”
  说完,她提着裙子飞快的跑出了楼梯下的暗道去寻夏玉言。
  走了两步,看到地上掉了一块帕子,这块帕子——
  她眼睫眨了眨,捡在手里又继续朝酒楼前走去。
  福生看到她,忙说道,“小姐,你可算来了,夫人与人争吵起来了。”
  “我娘同人吵起来?她怎么会同人吵架?”这事儿有点奇怪,以夏玉言的个性,是个除非是别人欺负到了头上逼得身无退路了,才发会火的人。
  像别人骂她几句的一般的情况下,她可是直接忽视的。
  而这时她在同人吵架?
  云曦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来到酒楼的前面。
  果然见到夏玉言与一个妇人对持的站立着,那个妇人正哭得伤心,而夏玉言指着她一直说,“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云曦两眼一眯,与夏玉言吵架的不是别人,正是安杰的母亲——东平侯的老情人——钟氏。
  钟氏正弯着腰身蹲在地上,捧着一只断成两截的玉钗哭得伤心,她指着夏玉言哭道,“你这个恶妇,为什么无缘无故摔断我的发钗?我不过是问了你一句原因,你却打了我一巴掌,你好狠的心啊!”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打你,你是自己打的自己,还有你的发钗也是自己丢在地上的,它原来就是两截。”夏玉言气得脸色通红,当着酒楼前这么多的人诬陷她,让她怎么做人?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她是这家酒楼东家的娘,她在仗势欺人!”钟氏哭着说道。
  此时的钟氏没有蒙面纱,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看着就让人心生吝惜。云曦挑眉,这个妇人,已经四十左右了,一双眼仍是这般迷人,年轻时不知是一副怎样的娇魅样儿。
  哭成这样,已让她博取了不少同情心。
  而夏玉言本身就不会言语,越说越心焦,说急了只会面带怒气。
  她心中冷笑,钟氏的耳朵倒是好灵,她刚刚对酒楼的伙计们说夏玉言是东家的母亲,钟氏便听到了,还马上利用起来诬陷。
  这是想毁了她酒楼的名声呢,还是想害夏玉言?
  云曦想起夏玉言刚才对她说过,正是这钟氏唆使安氏用了非常手段,从夏玉言的手里抢了正妻的位置。她心中的怒火霎时就腾起来。
  几步就走到钟氏的面前,她捡起地上的发钗说道,“这位夫人,你说是刚才的那位夫人将你的发钗扔到地上摔断了,可你们站的这块地是泥土地,什么发钗会被摔断?”
  钟氏的脸色白了一白,盈盈含泪的眼说道,“千真万确呢,就是她拿着往地上摔的。”
  “这样摔的?”云曦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只玉钗用力的往地下一摔,玉钗没断,反而插进泥土里去了,“还是这样摔的?”
  反复几个动作,都没有成功。
  云曦冷笑,将那两截断的玉钗拿到手里走到人群里,“大家伙看,这玉钗上的断痕可是旧的,上面还残留着胶水,这分明是一早就断的,被她粘好了来诬陷那位夫人。”
  钟氏的脸色更白了,她抹了一把泪水,说道,“奴家也不知道这玉钗是事先就断的,就算因为玉钗的事奴家误会了夫人,但夫人也不该打奴家啊,还说什么,这是她的地盘,要将奴家发卖的本事都有,说凡是到酒楼里吃酒的人都得听她的规矩。”
  “你……你……钟氏,我夏玉言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的?你这个恶妇人!”夏玉言气得几乎要跳脚了。
  玉曦一笑,走到钟氏的面前,同时飞快的将楼道上捡到的一块帕子塞到钟氏的袖子里,然后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说道,“你这脸上的一巴掌,位置可有些奇怪,大拇指在耳朵的位置,这个位置,对方是怎么打的?对方打你的话,大拇指可是在脸上,小拇指才在耳朵处,……这……倒像是你自己打的自己吧?”
  人群里有人拿着手比划了起来,然后哄的笑了,“哈哈哈,还真如小姐说的呢,这位穿披风的夫人还真是自己打的自己。”
  “原来她才是恶人啊,自己弄个断发钗来诓人,又自己打了自己,还诬陷人打她,真是可恨。”
  “酒楼的夫人又没有得罪她,她为什么要诬陷人家?”
  云曦对一旁跟着的青衣耳语了几句。
  青衣马上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道,“为什么?因为这位钟氏夫人唆使小姑子在二十年前,抢走这位酒楼夫人的男人,还用的是卑鄙的爬床的手段。男人不得已,才娶了她的小姑子。她今天这么做,是在帮小姑子在赶走原配呢,才要诬陷人家。”
  “嘿,真是个多管闲事的,竟然教唆小姑子偷男人,呸,看她哭得那副可怜样,原来是个恶心的!”
  钟氏一见诬陷不成功,便悄悄的往外溜走。
  云曦冷笑,得罪了她与夏玉言就这么走掉?没这么便宜的事!
  她飞快的上前扯住钟氏的胳膊,“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这么走了吗?难道不应该给我娘道个歉?”
  钟氏想逃,哪里肯道歉。
  两人拉扯之下,袖中的一块帕子掉了出来,云曦飞快的捡起来,睁大了双眼讶然的说道,“呀,对不起,小女子不知道您是东平侯夫人,小女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钟氏吓的一脸惨白,急忙说道,“我不是东平侯夫人,你不要乱说。”
  云曦不放过她,“小女子怎么会乱说呢?这不是东平侯的帕子吗?上面写着东平侯的名讳呢。刚才可是从你的袖子里掉出来的。”
  “原来是东平侯夫人。”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见过侯夫人。” 不知是谁当先喊了一声,一大群人跟着喊起来。
  “你们……你们……”钟氏吓得拔腿就跑。
  钟氏回到府里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时辰。
  安夫人还是怒气气冲冲的跑来了,见到她就给了她狠狠一记耳光,手里抖着一块帕子说道,“贱人,你竟然还在肖想侯爷,找死!”
  钟氏被打后,忍着怒火找到儿子安杰,她咬牙切齿,“杰儿,这口恶气,你一定要替娘出,要狠狠的收拾夏玉言母女!”
  安杰眼睛一眯,夏玉言母女?那个谢云曦?他勾唇冷笑,“娘,我不会放过那个谢云曦的!”
  先传,错字一个小时后修
  ☆、028章 阴谋阳谋
  谢云香没想到安杰会来找她。
  当丫头小叶儿将一封信递给她的时候,她讶然了好长一会儿时间。
  “安杰公子送给我的?”谢云香捏着一个薄薄的信封问小叶儿。
  小叶儿点了点头,“是门房那里递进来的,送信的人是安府的,写的却是奴婢收。但奴婢打开来看,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只写着一个香字,奴婢就想,一定是安杰少爷送来的。”
  谢云香拆开信封,信上寥寥几个字,约她到府外一间茶馆见面。
  她与安杰的婚事,不过是家族连姻。
  安杰娶她想得到父亲的支持,夺得世子之位,她呢,只是想快点将自己嫁出去,当初那份高傲的心,早已不存在了。
  换了衣衫,谢云香带着丫头小叶儿坐了马车到了信中约定的地方。
  安杰点了几盘点心坐在一间雅室里。
  谢云香以为安杰至少会对她冷脸,但想不到竟然还客气的点了吃的东西。
  她心中忐忑,自己有孕的事安氏已经知道了,安杰定然也会知道,但他为什么还对自己客气?
  安杰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丫头,说道,“你,站到外面守着。 ”
  小叶儿看了一眼谢云香,谢云香点了点头。
  小叶儿守着门口,但她也时不时听听里面的动静。
  她在心中想着,四小姐的姑爷让人看着心里头不由得发紧,虽然四小姐经常发脾气,但还不至于像二小姐那样对下人下死手,小叶儿不免为她家小姐担心。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谢云香在安杰的对面坐下来,看了他一眼,谨慎地问道。
  安杰倒了杯茶水给她,细长的眼里闪过阴桀,“过几天是正月十五,观月楼会办花灯会,你帮我做一件事。”
  谢云香马上抬眉,“什么事?”
  果然,她与这个男子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他找到她,除了有事,不会有别的。
  安杰勾唇冷笑,“我会想办法让谢家的老夫人带上你们府上的几位小姐们去赏花灯,到时候谢云曦也一定会跟着去,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走到那几只兔子花灯那里。”
  谢云香心中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喜欢安杰,但乍一听到安杰心中记着别的女人时,心中还是哽了一下。
  她的脸上便带了几分不情愿。
  安杰的唇角微微一扯,脸上冷了几分,“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我愿意,非常愿意,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为什么要算计她?”谢云香看着安杰的脸,问道。
  “至于为什么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会要她生不如死!”安杰斜勾着唇角,细长眼微微眯起,冷笑一声。
  虽然安杰的表情让她看了渗得慌,但这个男人算计的是谢云曦,那便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谢云香眼神一冷,呵呵,看那个谢云曦还会不会故作清高。
  这回,那死妮子要是落在安杰的手里,成了安杰的女人,大家就是彼此彼此了。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谢云香道,眼底闪过一丝狠桀。
  ……
  日子虽然离上元花灯节还远,但谢府里早已经忙开了,各院都在备着花灯与灯迷。
  夏玉言管着府里事务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大小事都是井井有条。
  虽然仆人们大半部分都是安氏以前用过的人,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府里平平静静。
  一是因为年节,二是因为夏玉言刚接手,一时之间换人,是必会乱。再说才过年,老夫人不同意大量换人,那些旧仆便都留了下来。
  安氏自从失了掌家权后,一直安分的过着日子,就连知道了谢询被人算计的事也没有闹起来。
  无事人一般的过着日子。
  云曦心中生疑,让青裳去打探过几回,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青裳道,“小姐,那安氏当然要老实了,她的儿女生了这么多的事,老夫人早就烦了。何况,她初一那天还被谢尚书打了一顿,她要是再生出事来,还能在府里再待下去?”
  “也不要大意了,就怕她对我娘暗中下手。青裳,你白天还是在二夫人那里帮忙吧。”云曦想了想说道,有青裳威慑着,那些刁奴便不敢太生事。
  很快到了正月十四。
  这一天早上,云曦刚睡醒,青衣就迫不急待的扯开了帐子。
  云曦抱着枕头,看着她笑得一脸是花的捧着一抱衣衫放在床边,不禁暗暗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