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给国家!_分卷阅读_12
  孙三胖拍了拍爪子上的朱砂,看着负屃伸手把狻猊抱起来,扭头啐了一口:“全真就是渣渣。”
  “收费三千,支付宝还是现金?”赵恣在一旁笑容可掬道。
  负屃正欲开口,一声木鱼声突然传了过来。
  两个和尚从大殿中出现,其中一个杵着法杖缓步而来,悠悠道:“在佛寺里念咒,很会做生意嘛。”
  第十三章 他吃了他弟弟
  负屃正欲开口,一声木鱼声突然传了过来。
  两个和尚从大殿中出现,其中一个杵着法杖缓步而来,悠悠道:“在佛寺里念咒,很会做生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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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三胖不紧不慢的一抖拂尘:“元衷长老,上个月的房租呢?”
  高大胖的和尚一抖袈裟:“不要转移话题。”
  咦,雍和宫不是国有的么!
  白溪的声音又在郑璞脑子里悄悄响起来:“他们住的那块地儿是轮流抢来抢去的……过几年约个架,打赢了的当房东。”
  “你家那位天天偷佛座下的香灰拿去当药卖,我都没说什么呢!”矮小圆的和尚眼睛一瞪气鼓鼓道:“上次斗蛐蛐的时候你不是还输了我好多钱么!钱呢!”
  “哎哎哎,香灰的事能算偷么。”赵恣一拍栏杆:“我这是志愿清理佛院,友好沟通两教关系好吧?”
  “这……”负屃在一旁抱着狻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禅宗少林里,道号没有元啊。”
  “‘雪庭为导师,引汝归铉路’的那七十字?”元衷噗嗤笑了出来:“小僧来自莲宗,怎么可能是少林寺的。”
  突然间滴滴滴的手机响了起来,郑璞一拍裤兜,面露尴尬的和周围的人说了句抱歉,急匆匆地找了个角落接了电话。
  刚按下接通键,对面马建国大大咧咧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哟呵,你知道化验结果出来了个啥吗?”
  “什么化验?”郑璞愣了下。
  “一个星期前你给我的一小试管的血啊?”马建国愣了下,补充道:“你那天好像被什么咬了来着,胳膊上好大的伤呢,好了没啊?”
  “伤?”郑璞下意识的用脚跟碾着地上的鹅卵石,略有些慌张地想掩盖自己被嘲风咬了的事情:“对……那个血液你化验出什么了?”
  “一种没有看到过的病毒,核酸构成奇特,是链状的。马建国略正经了些道:“老实说,哪儿来的,不告诉我我就丢给疾控中心了。”
  “别别别……”郑璞欲言又止道:“这事不能深究,你懂。”
  “别告诉我这是白溪用指甲划得,”马建国有些不放心:“万一感觉不对,赶紧叫个法海什么的把她收了啊。”
  “是是是……”
  我看哈利波特都不能把这货收了。
  他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走回去,却发现这帮人还杵在这儿闲聊。
  这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自己就是个没有什么灵异体质的普通人,听他们扯什么道行啊玄家天家的八卦好像也有点不搭调……
  白溪瞅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亮,然后一把扯他过来,拍了下肩膀道:“两个和尚答应负屃去帮着跟玄家老二开导开导。”
  “开导开导?”郑璞一愣,脑子里悄悄问道:“他们之间兄弟不合么?”
  “大概吧,”白溪利索地爬到他的肩上:“毕竟这么多条龙崽子,破印成长的时间前后差了快一千年,代沟还是有的~”
  虽说出家人讲究清修,遇上善事能施以援手,亦可以增添功德,助涨修行。两个和尚虽然傲娇的说你们怪兽的事情别扰我们佛家,但是一看他们要飞走了,踩着罗汉鞋又慢颠颠的跟在后面,直道慢些慢些,等等小僧。
  人这么多,再夹在胳膊下,两条龙一边夹一个飞过去就有点不合适。于是一行人从角门出了雍和宫,叫了辆出租车一齐坐进去。
  那这刚被救出来的狻猊呢……它眼睛都没睁开呢。
  螭吻想了想,变了龙形一口把它吞了。
  “啊……”郑璞还没反应过来,螭吻就已经变回人形,慢条斯理的整了整领带。
  一旁的负屃见怪不怪,抬腿就走。
  他他他把他弟弟给吃了啊吃了啊吃了!!!
  白溪慢条斯理道,螭吻嘛就是这个特点,见啥都吞,跟那饕餮似得……他弟弟估计还是会吐出来的。
  听闻龙二子睚眦生性残暴,嗜血而不讲情理,基本上想和他谈点事情都是要断几根手指或者直接骨折意思意思的。
  这还玩毛线啊……郑璞一脸郁卒的想,你们一群铁皮铜筋的能打,还带我一个塞牙缝的过去干嘛……
  “我以为他这些年,不是在东南海一带混帮派,就是在我们这儿做大,”负屃点了根烟,无视司机已经开始变色的脸慢条斯理道:“他还关在那儿,虽然随时能走,就是死活不出来。”
  司机师傅已经动作都很不自然了,换个挡都卡顿一下。
  “当年弄死那么多人,也没见他开心过。”螭吻跟着抽了起来,任由烟味在车厢弥漫,他一卷袖子,胳膊上明晰的刺青就露了出来。
  司机战战兢兢的扭头看了一眼,咬紧牙目不斜视的开车,连后视镜都不肯抬头看下,生怕余光看过去会惹恼了这几位爷。
  一帮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快的蹿过去,时间也变得有些漫长。
  郑璞抱着白溪像抱着一个冰凉的水枕,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突然间,“砰!”的一声在车身后炸裂开,紧接着是车身的剧烈一震!
  撞车了?!
  司机急急忙忙的下车去看情况,下一刻倒在了地上。
  “什么?!”螭吻话音未落,整个车忽然被提起来了!
  整个出租车顶部像是被什么卡住,垂直地向上直升然后在空中飞起来了。
  两个和尚一左一右望了眼:“哟,有条龙在拎着我们飞呢。”
  卧槽?睚眦这么快就来了?要兄弟残杀了?我保险买了吗买了吗!!!
  “老九,你拎着这三个,”负屃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推开车门临空飞出去,随手一关门把快掉出去的和尚堵回去,“啪!”的就是一声。
  郑璞抓紧了车窗上的扶手,一脸紧张:“三个人你怎么夹?!”
  螭吻慢条斯理的说:“当然是用吞的啊,到时候再吐出来就行了。”
  “喂!憋!”郑璞快急哭了:“万一胃酸不听话提前化了我怎么办!”
  螭吻却懒得和他再废话下去一抬手同时抓住三个人的衣服,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跳。
  门外是湛蓝的天空,脚底下啥都没有,感觉堪比蹦极,郑璞不管不顾的八爪鱼式缠抱住圆滚滚的元武和尚,同时高声的嚎叫起来:“要死了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往下坠,而是稳稳的被一只手拎着。
  螭吻还是人的样子,只用一只右手便拎住了这三个人,任由他们抱成一团,白溪飘在空中,看着远处忽然啧了一声。
  郑璞再抬起头来,却被龙息喷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严格来说,九个龙子都不算真龙,龙崽子和龙之间,还差那么个十万八千里。
  每一个龙子的身上都带有其他动物的明显特征,显得不和谐而有些突兀,螭吻是龙头鱼身,狻猊是狮头龙身,嘲风带着鹿的长角,而真龙的每一个部分虽然像极了不同的动物,整体看起来却都融合地恰到好处。
  就像一个人还不能正视和融合自己心性里突兀的地方一样,很多龙子需要修炼千年才能蜕变成龙。
  有意思的是,虽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们眼前的这两只却都是龙身龟背,硕大的两只漂浮在天上,虎视眈眈着对方。
  本以为碰到了睚眦过来索命,谁知看到了老六霸下。
  龙身、龟背……郑璞下意识地在脑海里问白溪,这是玄武么?
  白溪慢慢念了一遍,玄,武,玄,武,知道是怎么来的么?
  当年大荒时期,东夷太昊,北狄黄帝,西戎炎帝各占一方,太昊与黄帝联姻通婚,将玄之一字并入黄帝,合族徽为玄武,称其为北方之神。白溪解释道,玄武和这两只有血缘关系,属于始祖性的。
  郑璞还未听懂,忽然身体一沉差点飞出去,再抹开眼时,眼前的两只龙子已经厮打了起来——
  叫做霸下的那只龙龟无顾负屃的避让,直截了当的张开利爪一下又一下的刨划过去,不时的飞跃起来意图用沉重的龟壳压制住负屃的身体,并且不住的撞击,奈何每一次沉重的挥爪和摆首都被负屃躲避开来。
  霸下见不能压制,张口咬住他的脖颈,但是在空中驾雾厮杀并不方便,负屃一个反身挥爪便摆脱开,只是他整个过程都并不反击,别开头任它咬住并不要害的地方,哪想到霸下嘴下没有收住力,一摆头便用锋利的獠牙撕开了它的血肉,登时龙血溅射出来,悉数喷溅在霸下的脸上。
  下一刻霸下幻化了人形,手足无措的站在它的身边,伸长了手想捂住负屃肩头的伤。
  刚才打起来那么凶狠,看起来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他穿着金红相间的华袍,面容精致中透着稚嫩,像个被养坏了的公子。
  负屃幻回原来的样子,任由血液汩汩地浸透长衫,一手背到身后,一手轻柔旳抚了抚他松软的发,像极了慈和的兄长。
  明明你才是哥哥,我是弟弟。
  一个封印让年轮倒转,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十四章 推背图·烧饼歌
  负屃幻回原来的样子,任由血液汩吅汩地浸透长衫,一手背到身后,一手轻柔旳抚了抚他松吅软的发,像极了慈和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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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偏偏六子八子名字相类,形神极似,就连出现也是成双入对。
  六子霸下,又名赑屃[bix,是那龙身龟背的承碑者,皇陵古庙中高人遗留的碑刻下,往往雕了一尊昂首驮碑的霸下,俗称为“神龟驮碑”。
  八子负屃,常被人仿作碑文上攀附的龙纹,一般它呆在碑文的上方,盘绕交吅缠作吐珠状,衬托得碑文更加秀美典雅。
  霸下驮碑,负屃饰碑,两者一上一下,都赢得了爱好斯文的雅名。八达岭十三陵那块的导游牵着一大票客人在旧陵里闲游时,都会带着他们在石碑附近停驻一会儿。导游词上说着什么摸吅摸龟身招财进宝,摸吅摸龙纹金榜题名,要摸便摸一对儿,双喜临门,倒像是那天桥下听来的胡诌的词。
  负屃望着那满脸歉疚和懊恼的少年,一时记不清自己有几百年没有见过他了,印象中的样子反而与眼前的有些差距。
  霸下看着他盯着自己,一边把乱七八糟的咒术往他肩上拍,一边佯装凶狠地啐了一声:“看什么看!”
  负屃不作声,任他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是霸下的牙口太好,似乎法术并不怎么管用。
  被吊拎着的元衷和尚颤悠悠地伸了把手:“让……让小僧来……”
  螭吻犹豫了下,拎着他们三个虚空走了几步,分了只手单拎出圆吅滚滚的小和尚,任他念诵经吅文施展法吅力。
  他眯着眼看了下霸下那小高中生的形态,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强行按下道了声六哥好。
  霸下哼了一声,盯着负屃恼怒道:“你怎么不躲开。”
  负屃侧过肩膀方便元衷施法,慢慢道:“你心里有怨气,我怎么敢躲开。”
  霸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恼火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