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_分卷阅读_596
  直到走出中宫范围,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声,“看来,这个皇后是指望不上了,得想想其它的皇后。”
  “其它的?皇后?”悦心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问:“小姐说的可是那大顺的皇后?听闻她也是端木安国的孩子,是端木安国送出去的所有女儿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是啊!”方锦瑟仰头看天,“据说那位皇后已经不再受端木安国的控制,大顺皇帝不介意她的身份,她的母族也强大到足以与端木安国的势力抗衡,所以,她是幸运的。”
  “她一定在大顺做得非常非常好。”悦心说,“能够让大顺皇帝不介意她的身份,她一定为此付出了极多的努力。大顺皇帝应该很宠爱她吧?”
  “宠爱?”方锦瑟摇头,“宠什么爱啊!大顺那皇帝这一生只真心爱过一个人,就是那个屠了建城的九皇子的生母,听说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一连二十几年都不进后宫,不碰任何女人。他与皇后之间,只不过是良好的合作关系罢了。可你别小瞧这合作关系,它能比宠爱更加长久,而能够一直把这种关系保持下去,那位皇后的出色可想而知。她是一个合格的皇后,她爬到了天下女子权力的最高点,所以,端木安国拿她没有办法了。”方锦瑟曾经也想过效仿大顺皇后,可直到进了皇宫才发现,太难了。好不容易混出点眉目,然而,宗隋却又在这一场动荡中摇摇欲坠。
  淳于清指望不上,或许,还有另外一条出路。方锦瑟想,端木安国现在在她手里,于她来说虽是威胁,可换个角度想,却也可以成为人质。但这个人质可不能给宗隋,她得留给大顺。她必须靠着这个人质保住自己和家人,或许,大顺可以给她帮助。
  “悦心。”方锦瑟小声开口,“留意大顺那头的动向,想尽一切办法跟大顺的九皇子联系上。但要注意,千万得避过端木安国的耳目,我住的宫院也不是安全的,鬼知道什么人就是他的眼线。总之一切小心,能不能避过这一场灾祸,就得靠咱们自己了。”
  宗隋人心惶惶,前朝后宫都不平静,每个人都在想着后路,所有人都不认为在李简的这种治理下,宗隋还能在大顺手里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他们也绝没想到,大顺的攻势会来得如此之快,也如此之猛。正月未出,甘城沦陷的消息被八百里加急传回京都;再过半月,李城沦陷;不过十日又是威城。
  玄天冥的大军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宗隋京都推进,几乎是不到十天就一座城,有的时候甚至两座城在五天之内就能全部拿下。宗隋朝臣都说大顺疯了,似乎很着急拿下宗隋似的,这年都过完了他们急个什么劲儿?着急赶回去过端午吗?
  到底还是有明白人的,淳于暗为人们解惑:“听闻大顺的七皇子死在桐城的西城门之外,是被端木安国的天雷炸死的。应该是此事激怒了那九皇子,人家是着急打到京城来,找咱们那位伟大的新皇算帐的。”
  人们听了淳于暗的话都表示认同,但此时,淳于暗说话已经开始被人们嘲讽了,有人说:“分析得有头有脑,可当初淳于老将军一门心思的推那李简上位,又是为了哪般?”
  立即有人给了回答:“还不是为了他的女儿。他家里的三女儿嫁给了李简为正妃,如果李简当了皇帝,他女儿可就是皇后。淳于家族不但握着宗隋八成的兵权,再有一个当皇后的女儿,那得是多大的荣耀?都可以挟天子了。”
  “是啊!我们要是没记错,当初淳于老将军还是跟那端木安国一起合作,把这李简给推上皇位的吧?说起来,端木安国能如此得李简信任,淳于老将军也功不可没,您甚至把自己的二女儿嫁给了另外一位大顺将军,您到是说说,宗隋如今这个局面,淳于家是不是也要负责任?”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207章 大顺来袭!
  面对众人的指责,淳于暗无话可说。扶李简上位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也是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他早知道那端木安国会给宗隋带来如此大的灾祸,当初一定在第一次见到那老贼的时候就一刀把他给砍死。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铸成大错,早已无法挽回。李简曾让他出兵镇守甘城,他没去,因为知道去了也没用。在大顺那样强有力的武器攻击下,他宗隋有多少人都不够人家填的。曾经也不是没有想过宗隋人多,大顺打仗归打仗,可多少还要顾及脸面,不可能太不人道。那么多条人命堵在那里,他就不信大顺能把人全都给炸死。
  可现在不同了,七皇子死了,那可是跟九皇子在一个娘亲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哥哥呀!九皇子被激怒,哪还管得了什么人多不人多。这不,几天就一座城,几天就一个省,他算计着,再不出一个月,大顺军就该打到京城来了。
  他无言以对朝臣,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甘城不去守,这座京都还是要守的,毕竟他的家在这里,总不能连家都不顾了。
  当然,淳于暗并不傻,他心里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京城失守,他安排在皇宫里的人立即就会有所行动,会由淳于清挑头将李简给绑了,再由他亲手送到玄天冥的面前,以此来换得淳于家族在大顺管辖下的继续生存。
  这是淳于暗打的主意,而彼时,李简又在皇后的中宫里耀武扬威,指着淳于清大骂道:“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淳于家祸害的,害我宗隋落得如今下场。朕让淳于暗那老匹夫去守边关他不去,现在到是带着大军来围京城了。他到底是要守京城,还是想把朕围死在京城里头?淳于清!你们家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听着他一句句的指责,淳于清到是面色从容,不惊也不动,她只是告诉李简:“把你伸出来指着本宫的手收回去!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我父亲扶你上位,但从来都没让你去跟大顺翻脸。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弑父杀弟得到了一个宗隋还不够,居然跟那端木老贼合谋又去打大顺的主意。李简啊李简,你就不想想,几百年了,宗隋都立于大顺之下翻不过身,怎么的,你一上位,就能改变了?当初大顺没有新钢,宗隋却握有铁精,就这样宗隋都打不过大顺,你现在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把大顺给收了?就靠端木安国的天雷?我呸!做梦吧你!”
  李简被她给损得跟三孙子似的,从小到从还没有人这样骂过他,先帝都没有。可他现在被一个女人给骂了,偏偏这女人还是他的皇后。他现在特别想把淳于清给弄死,可惜啊!李简心中悲哀,这座皇宫他都还没来得及扫除障碍全部换成自己的势力,如果现在对淳于清动手,在淳于清的身后,会有大量淳于家族安排进来保护她的人出现,死的人保不齐就是他。
  可李简不甘啊!他告诉淳于清:“端木安国的天雷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起的,至少他炸死了大顺的七皇子!你知道那位七皇子吗?据说就像是个神仙,天下女子无一不为之心动。朕记得在咱们的京城里,很多书局都会偷偷卖那位七皇子的画像,那些女人就买回去挂在床榻头上日夜看着,思念着,连朕那位皇妹都没能逃过七皇子的情劫。淳于清,朕很好奇,你以前做没做过这样的事?”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简这一下可到好,正好捅到淳于清的心窝子里。淳于清这几日本就因为玄天华的事心神不宁,以至于连方锦瑟到中宫来跟她说的是什么,她明明是听着的,结果却一句都没记住。玄天华的死已经快把她的全部灵魂都掏空,她派了好多人去搜找端木安国,就想亲手为玄天华报了这个仇。可惜,太难了。
  眼下,李简居然拿这件事来戳她的心窝子,淳于清双眼通红,直瞪着李简,狠不能把他给撕了!——“李简!”淳于清死死咬着牙,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她说:“我做过又如何?爱慕过又如何?淳于家把我嫁给你,又一心扶你上位,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你做了皇帝,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你若不作死,便是天底下最逍遥快活的人。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啊!如今国要没了,家也要没了,还来问我有没有对那七皇子动过心又有何用?李简,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动过心,所以,他死了,我不但要找到那端木安国为他陪葬,你也将永远都无法走出这座皇宫。你们千千万万条命都抵不过他一人,但我依然要用你们的鲜血告慰他的灵魂。”
  李简吓傻了,眼下京都还没破,大顺军还没打到京都来,可淳于清的话却让他有了一种生命就要倒计时的危机感。他指着淳于清,步步后退:“你疯了!”他说:“淳于清,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是你先疯的!”淳于清大声道:“你若不跟端木老贼合谋,宗隋何以落得如今下场?李简,宗隋没了,没的不只是你的国,还有我的家!有所有宗隋百姓的家!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宗隋的皇宫里,帝后二人吵翻了天。与此同时,玄天冥的大军已然在宗隋京都三十里外扎了营。
  将士们连续作战,虽然已经精疲力竭,可七皇子玄天华的仇恨还在他们心里深深地埋着,有这股仇恨支撑,即便是累,他们也想要冲进京都,把那宗隋皇帝给碎尸万段。
  这一连十几座城的进攻,大顺军虽然没有再用雷炸,但神机营将士手中的机枪那也不是闹着玩的。枪械攻击目标再准,不会造成手雷地雷那样大面积大范围的轰炸效果,也就把误伤程度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再加上他们每攻一座城之前,都会提前派出无数暗卫潜入城中,公开告知百姓要么逃,要么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大顺会在哪一天的哪一时辰开始进攻,只要不出屋,就不会受到伤害。至于因打仗而造成的房屋损毁,待大顺拿下城池之后,会统一进行修缮,也会对百姓进行战后补偿。
  最初几座城的百姓还不相信,多数人都选择了逃跑。毕竟大顺屠一城炸一城的业绩在那儿摆着呢,他们都害怕。哪怕已经有所耳闻那两座城实际上是葬送在端木安国手里,百姓们依然不敢冒险。宗隋百姓对国家的忠诚度早就随着新皇李简的上位而逐日减少了,面对大顺,他们甚至连备起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就想着远远的躲开,但愿大顺不要再进一步进攻。
  可大顺怎么可能不进攻,将士们恨,要为七皇子报仇,玄天冥和凤羽珩更恨,都恨得想把宗隋移为平地。于是,大顺一座城一座城地打,百姓们东躲西躲,终于跑不动了,于是不得不停下来,就按照大顺人说的留在屋子里不露头,然后发现大顺还真的说话算话,只要不露头就不会受到伤害,对于损毁的房屋人家也帮着重建,建完之后比原来的还要好上数倍。
  再加上凤羽珩早在建城的时候就已经放大顺传书信回去,让各地百草堂的都抽调出人手往宗隋这边集中,以便于她在打下来的宗隋城池内把百草堂也给开起来。
  于是宗隋百姓高兴了,他们终于发现,原来大顺比宗隋好得多,什么屠城,把个九皇子说得跟血阎王一样,可人家好着呢!对百姓也好,即便是战乱,可百姓们的生活甚至比从前还要平稳得多。百草堂的兴建更是让他们为之欢呼,凤羽珩一次又一次出手救治疑难病症,手到病除,让宗隋的人也称之为妙手回春的活菩萨。
  可是活菩萨还是要去打仗的,在战场下她是百姓的菩萨,在战场上她就是宗隋将士的勾魂使者。这使者勾魂一直勾到京城之外,玄天冥向大军宣布,三日后攻打宗隋京城!
  三日后大顺进攻,宗隋京城的百姓们听说了这个消息,却并不害怕。前面那些城池被攻占之后的情况他们早就有所听闻,所以国难当头,他们不但不怕,甚至还企盼着大顺能快点攻进来,赶紧把那个招人烦的皇帝给赶下位吧!他们是对故土有情结,可他们忠于的是宗隋,是这片土地,却并不是李家王朝。对于百姓们来说,只要家还在,谁来支撑起这个国家,那可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只要当权者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只要当权者能让他们都继续活着,他们才不管这国家是姓李还是姓玄。
  人们都心照不宣地等着大顺来袭,走在街上的百姓都在互相提醒着:“大顺攻城那日,可千万不能出屋啊!就在家里待着,哪怕你们家的院墙倒了也别管,千万不能露头。大顺的武器是不长眼睛的,只要你不出屋他们就不会伤你,倒了的院墙还会帮你重盖起来。”
  百姓们的态度也影响了朝臣,大家已经不再上朝了,都准备效仿百姓的做法。反正跟大顺有仇的是皇族李家,若李家当权者是个明白人,他们还真的愿意跟宗隋共存亡。可惜,当权者是李简,那就呵呵了。
  宗隋京都,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等待着三日后那一场大劫……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208章 想要成事,就不能计较付出
  端木安国在方锦瑟的宫院里已经躲了多日,狭小的空间让他局促不安,心情愈发地烦躁。
  可他不能出去,现在不只是大顺人狠他,宗隋的皇帝也视他为丧国第一仇敌,他在这皇宫里只要一露面,立即就会被杀掉。可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大顺会攻打进来,到时候他岂不是要成瓮中之鳖?
  出去也不行,不出去也不行,端木安国的心一天比一天慌乱,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躲过这一场灾祸了。外头纵是还有他的人散落在四方等待号令,可他现在哪里还有号令的本事呢?空有人手,集结不了又有什么用?好在方锦瑟和悦心两个丫头还算有良心,并没有亏待了他,也没有把他的行踪透露出去。不过他可不信什么只认他这个父亲的话,在他看来,那两个丫头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挽救她们的家人罢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暗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是方锦瑟来了。
  端木安国如今也不敢对方锦瑟太过强硬,毕竟暂时还要靠着人家的庇佑活着,这个丫头很聪明,聪明到他虽然心有怀疑,却找不出其一丝破绽,就连方锦瑟对着他叫父亲时的神态都是真诚的。可端木安国一向不轻易相信人,他是个阴谋论者,自己对女儿没有付出,凭什么对方要认他为亲并给予回报?他看着进来的人,面上带笑,心中却无限腹诽。
  方锦瑟看了端木安国一眼,自然能猜得到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不急,只要端木安国不死,她在外头的家人也就不会有事。现在端木安国在她的手里,也算是互相之间的一个制约,如果她的家人死了,她分分钟就能弄死这个老贼。老贼惜命,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将手里端着的饭菜放到桌上,再对端木安国说:“父亲,好消息。再有三日,大顺就要攻打宗隋京都了,到时候宫中一定大乱,父亲可以趁此机会逃走。但逃出了皇宫之后一定也要迅速的逃离京城,一旦大顺军把整座京都全控制住,可就没有活路了。”
  端木安国眼一亮,再有三日就攻城?这么快?看来大顺这一路一定是用天雷和枪械攻过来的。他冷笑,“玄天冥是被激怒了吗?这么快的攻城,是要找宗隋替他媳妇儿和哥哥报仇呢!很好,宗隋那小皇帝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杀我,没想到吧!杀我不成,自己反到成了人家的案板上的肉。凤羽珩和玄天华死在了宗隋的国土上,就依着玄天冥那个性子,把李简给手撕了那都算轻的,八成是要做成肉酱喂狗的。”
  方锦瑟听着这话心里发凉,身子也隐隐地打起哆嗦,好在这里光线昏暗,端木安国看不出她的异样。强忍着心中愤恨,方锦瑟开了口,却是一脸的疑惑:“不对啊!听说死的只有大顺的那位神仙一样的七皇子,御王妃还活着,不但活着,还跟九皇子一起不停地攻城,如今就在京都之外呢!”
  “什么?”端木安国大惊,“她居然还活着?”这简直让他难以置信,当初在城明明都已经把人炸在雷区之内了,那样的爆炸连桐城的建筑都倒塌了一半,怎么可能凤羽珩还活着?他当初匆匆逃离,还丢了一条手臂,就是靠着凤羽珩和玄天华都死了,他这一条手臂丢得划算的信念活下来的,现在方锦瑟居然告诉他凤羽珩还活着,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怎么可能?
  他完全不信,咬着牙狠狠地道:“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想用那凤羽珩扰乱我的心境吗?那凤羽珩早就被我的天雷炸成了碎片,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莫要胡言乱语!”
  “父亲。”方锦瑟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手搭在他仅剩的那条手臂上,“父亲,女儿怎么可能会骗您。那凤羽珩真的还活着,他们每打下宗隋的一座城,她就在那座城里开设一处百草堂,还会亲自出手看几个病人,给自己博得了极好的名声。现在整个儿宗隋的人对她呼声特别高,甚至京城的人已经开始期待大顺军快点打进来,好让百草堂开到大顺京城,他们从今往后不管得了多重的病都能被治好。父亲,如今的宗隋已经不再是李家的天下了,没有人再听朝廷的话,连府衙都被百姓给砸了。淳于将军带兵围着京城,但并不是准备对抗大顺,而是防着李简手里仅有不多的那几万亲兵。现在李简被皇后控制着,想跑都跑不了,父亲还是听女儿的话,做好准备,一旦大顺攻打皇宫,趁乱逃走才是良策。”
  端木安国倒吸一口冷气,凤羽珩没有死,不但没死,还在宗隋建了那么多百草堂。他可以确定方锦瑟说得都是真的了,有凤羽珩在的地方就在百草堂,除了那个丫头之外,再没有人能开那样的医馆。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何以在那样的雷炸之下凤羽珩还能存活下来?
  对于端木国来说,这是一个千古之谜,眼下他需要考虑的就是方锦瑟的主意,趁乱逃走。他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说完,又死死地盯住方锦瑟,问她:“你为何不问问我要跑到哪里去?为何不问问如何解除你养父母的危机?我跑了,你能确定他们继续活着吗?真的相信我会放过他们?”
  方锦瑟一愣,心中有滔天恨意滚滚而来,却被她强行压制住。她对端木安国说:“女儿不问,女儿早就说过,您才是父亲,是唯一的亲人。养恩虽大,但我也报了,我入宫得宠,宗隋皇室也给了他们无尽的荣耀。他们搬进新宅子,养父官升三品,这些都是我为他们带来的。养恩,我已经报了,现在女儿要报的是生恩,因为是父亲您把女儿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在女儿的心里,您才是最亲。”她说到这儿,还抹了一把眼泪,演技精湛,“父亲,女儿只希望您能好好的,长命百岁。”
  端木安国几乎就要被方锦瑟给感动了,可惜,他经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识过?打从很多年前他开始把这些女儿一个一个送出去的时候起,就再不指望这些女儿能对他心存恩念。早对自己说过,这些女儿就是为了他的将来铺路的石子,用时铺上,不用的时候就起去扔掉。若石子还能对他有感情,那就是石子成了精,更不能留着。
  他看着方锦瑟,面上表露出无尽的感激,可心中却在冷笑,只道再等几日,待他成功逃脱,定不能再让这个精明的女儿活在世上,否则,他将日夜难安。
  “好孩子。”他抬起手揉上方锦瑟的头,“为父很欣慰,待为父出去以后,一定会把你妥善安排,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谢谢父亲。”方锦瑟俯在端木安国膝头,一副乖女儿模样,可这父女二人却是各怀心思,彼此算计着。
  从端木安国的秘室里出来,悦心立即到了她跟前,瞅瞅左右无人,小声道:“信送不出去,宫里已经被皇后娘娘控制住了,就连皇上都在乾合殿出不来,咱们得另想办法。”
  方锦瑟紧紧皱着眉,另想办法,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呢?没想到淳于家行事如此果断,控制了皇宫,不但困住了皇上,也困住了她们所有人。可是她必须得想办法送一封信出城,那信是要送到大顺的九皇子和九皇子妃手里的,她要用端木安国来换她一家人的性命。
  悦心问她:“大顺会同意么?毕竟就算我们不把端木安国交出去,他被堵在这皇宫里头也活不成,大顺早晚会找到他。”
  “可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会先动手,把那老贼给弄死。”方锦瑟发了狠,“若是我的家人活不成,我为什么要把他交给别人呢?我得亲手为家人报仇才能解恨。所以,悦心,这是一个道理。大顺死了七皇子,那九皇子不亲手杀了端木安国,如何能解了心头之恨?他若不想端木安国死在别人手里,就必须得答应我的条件。”
  “可这信送不出啊!”悦心也着了急,“还有三天大顺就要攻城了,到时候一切可就都晚了。”
  “别慌。”方锦瑟对她说,“一慌就容易乱,既然循正常渠道送不出信去,那咱们就得想些旁门左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悦心,“你去找这宫中的侍卫统领郑奇,就说我约他今晚到这宫院里来喝茶。”
  悦心皱眉,“郑奇早在咱们刚进宫时就对小姐表现出不轨之意,更是仗着他是皇后娘娘的表亲几次溜到小姐住的地方意欲骚扰,后来小姐得了宠,他才有所收敛。现在小姐却主动约他,难道……”
  “你想得没错。”方锦瑟说,“想要成事,就不能太计较付出。用我一个人,换咱们两家人的命,值得。那郑奇是皇后的表亲,如今这宫里更是由他把控着,咱们想要把信送出去,除了郑奇,再也找不到其它人。”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209章 女子复仇大队
  悦心不忍方锦瑟做如此牺牲,可是她又一点其它的办法也没有,毕竟这也关系到方锦瑟养父母的生死,她不能阻拦。只是一想到那郑奇的为人,悦心不得不为方锦瑟捏上一把汗。
  她们到底还是把郑奇给约到宫院里来了,还不等到晚上,天都还大亮着郑奇就来了。悦心见他来得这样早有些不高兴,斥他道:“方大人也太大胆了些,天还没黑,离咱们约定的时辰早着呢!”
  郑奇看了她一眼,猥琐地伸出手迅速地捏了一把悦心的脸蛋,然后不满地道:“连点子肉都没有,还真是做丫鬟的,跟你们家主子可差得远了。你家方贵人那可真是人间尤物啊!那脸蛋儿,那胸脯,那屁股,啧啧,我只看一眼就要流口水呢!”
  悦心气得骂他:“流氓!”
  “我呸!”郑奇也怒了,“现在骂我是流氓了?那今儿是谁约我来的?小贱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现在这全宫上上下下巴结我的人可多着去了,我愿意往这礼庆宫走一趟,是你们家主子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再跟我这儿说些我不爱听的,老子生气走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你……”悦心被气得没了话,因为郑奇说得一点都没错,是她们主动请的人,要说流氓,那是她们流氓,人家可没有半点儿主动的。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关着出不去,眼瞅着大顺就要攻进来,人们纵是听说了大顺不会伤及无辜,可他们是皇宫里的人,谁知道大顺的九皇子会不会把他们算成是无辜的呢?一旦不算,那就难逃一死。眼下想要出宫保命,就只能靠贿赂这郑奇来达成目的。她听说,昨日后宫已经有两名秀女委身于郑奇,换来了出宫活命的机会。而那两名秀女是跟方锦瑟一批选进来的,都还没来得及被皇帝临幸,干干净净的身子就便宜了郑奇。她心里不甘,还是顶了句:“可你来得也太早了,不怕被人说闲话么?”
  郑奇哈哈大笑:“闲话?闲话是能让我少块儿肉还是能掉颗牙啊?哼!皇帝都是我姐姐的监下之囚,这宫里我还怕谁?实话跟你说,大顺就要打进来了,到时候能不能活命还都两说呢!老子就是要趁着现在快活快活,而你们也能得到实际的好处,两全其美的事,而乐而不为呢?你说对不对?”
  悦心无言以对,再不说话,低着头把他引到方锦瑟的屋子里,然后自己默默地守在外头。
  整整一夜,郑奇就像是个畜生,对方锦瑟进行着百般折磨。她就在屋子外头听着,眼泪不停地流,指甲都扣进了肉里。整个宫院的下人都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也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谁又能说什么呢?谁又敢说什么呢?这座皇宫已经不是李家的天下了,如今的宗隋,淳于家才是最大的势力。当然,这势力也出头不了几日,最多三天,大顺就会将其完全取代。
  郑奇在次日清晨从方锦瑟的屋子里出来,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了悦心一眼,也没有因她的流泪而觉得扫兴,反而还乐呵呵地说:“你们家方贵人的滋味真是不错,比那些原封未过的秀女还好吃。不过你们的要求也真是怪了,竟然不想逃出宫,反而只想让我帮着送到宫外一封信。也好,留在宫里,我还能再吃两天。我这就安排人把信给你们送出去,你快进去帮她洗洗,今晚我还来。”
  郑奇走了,悦心进屋时,看到的是一床的血,和几乎快要没了气息的方锦瑟。
  那郑奇就是个变态,他玩弄女人不说,竟还喜欢用剪刀去划女人的肌肤,直到划出血,女人尖叫,他就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方锦瑟被他折腾得不成人型,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也就一张脸勉强还能看得出去。悦心哭着把她扶起来,方锦瑟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有没有把信拿走?”
  悦心点头,“拿走了,说这就送出宫去。可是……”她抹了把眼泪,愤恨地说:“那郑奇说他今天晚上还要来。”
  方锦瑟苦笑,“来吧!左右也就还只剩下两天而已,我还不至于被他给折磨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个仇,早晚都会报的。你快帮我穿衣洗漱,我还要去给端木老贼送饭,咱们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否则,我的罪可就白遭了。”
  这边,方锦瑟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信成功送出皇宫,再由外面她的人安排送到城外去。而另一边,宗隋的皇后淳于清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从大顺那边打探消息,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确定七皇子玄天华到底是生是死。
  综合她所有得到的消息,玄天华都必死无疑,在那样的雷炸下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而大顺军之所以劲头这么足、攻得这么快,也是因为全军将士都存着一个信念,就是给七皇子报仇。
  可淳于清不愿意相信玄天华已经死了,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就在想,既然在雷区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那为什么凤羽珩还活着?两个人分明是一起被炸的,没道理一个死了,一个还活得好好的。据她的探子所说,大顺的御王妃不但还活着,而且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都不见伤疤,根本就不像在雷区里被炸过的样子。
  凤羽珩的情况给了淳于清无限希望,既然凤羽珩能活着,那没道理玄天华就一定死了。她隐隐觉得,大顺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玄天华并没有死,只要她能再用心去查,一定会查出玄天华还活着的蛛丝马迹。
  可是,淳于清坐在大殿里,想着这些事情,不由得觉得自己十分好笑。就算玄天华还活着,又能如何呢?她一个宗隋的皇后,又跟大顺的七皇子能有什么交集?马上宗隋就要没了,大顺能放过百姓,却绝不会放过皇室之人,淳于家想要用李简换取生的希望,却不知人家大顺愿不愿意承这个情面。毕竟,就算淳于家不主动交出李简,那李简也是活不成的呀!
  大顺的神仙七皇子已经死在桐城,这消息也不怎么的,很快就在宗隋的京都传了开。
  要说玄天华在宗隋的名声之大,那肯定以京城为首。宗隋京城的每一家书局都有出售他的画像,甚至很多茶馆的雅间儿里都把他的画像挂在墙上,以示脱俗之气。京中女子对玄天华的感情很难琢磨,明明面都没有见过,但就是通过画像、通过人们口口相传的他的若仙之气、他的事迹而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