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_分卷阅读_14
  叶践行觉得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全身都似乎叫嚣着,要将怀中的女人剥光……李妙却在这忽冷忽热的□□中慌乱了起来,恐惧随之而来,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在阴暗的散发着霉味的土炕上,那个猥琐的散发着臭气的男人,发狂了似的□□着自己,她的手被一条肮脏的布带捆着,牢牢的,她挣扎着,手腕被磨破了,血染红了布带,她终于没有了力气,只能咬着嘴唇,死死的咬着嘴唇,任那个男人死命的在自己的身体里前后摇摆……她浑然浑身痉挛起来,拼命的挣扎哭喊,叶践行猛然醒悟,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刚才只是太生气了,只是想教训一下她,想吻吻她,可是,她甜美的像罂粟一般,让他一下子欲罢不能了。
  叶践行发现李妙如同陷入了梦魇一般,挣扎的几近疯狂,她不停的摇着头,满面泪痕的哭喊:“不要,你走开,走开,求求你,求求你……”
  叶践行如被雷击,浑身一震,一把抓过自己的外套将李妙裹住,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别怕,妙妙,对不起,对不起,妙妙,别怕我,求求你,别怕我……”
  半晌,李妙才疲惫的停止了哭喊,慢慢的清醒过来,叶践行仍然在轻轻的拍着她,哄着她,李妙明白自己又陷入了前生的噩梦,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噩梦给自己的心理上烙下了太深的伤痕,在李妙的前生,很多年里,她都常常在噩梦中惊醒,每天都要洗两次澡,每次都恨不得洗掉一层皮去,这个心理阴影一直跟随着她,她也曾经看过心理医生,吃过百忧解等药,可仍然没有什么效果。
  没想到,今生,她仍然被这个噩梦困扰了。李妙苦涩的抚着额,将身子蜷起来,像个蚕蛹一样倒在沙发上。
  叶践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好点了吗?”
  李妙点点头,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妙妙,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对你,我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叶践行的声音里,有着黯然的沙哑和哀求。
  李妙摇摇头,叶践行的脸色刷的一下子惨白了:“你不肯原谅我?你还是坚持要跟我分手吗?妙妙……”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李妙连忙插话,她咬咬嘴唇,苦涩的道:“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因为你,你无需自责……”
  叶践行一愣,李妙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他学习过犯罪心理学,知道这种反应是由于曾经遭遇过重大伤害引起的过激性的心里障碍,在心理学上叫做创伤后遗症,也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曾经去过阿富汗和伊拉克,那里有很多孩子都有这种心里障碍,有的孩子即使被国际红十字组织救助,被一些富有的慈善家收养,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仍然不能听到任何类似枪击的声音,一听到就会直接晕倒。还有的被□□过的女孩,一旦遇到类似□□的画面,或者男孩子亲密的肢体接触,就会诱发心底最痛苦的记忆,他们会尖叫、挣扎、抗拒,甚至出现疯狂的反击。
  叶践行看着她惨白的脸,满面泪痕,心理似乎被细细的铁丝勒过,有种钝钝的疼。
  叶践行抱起她,轻轻的摩挲她的背,好像她是个娇小的婴儿一般,轻柔的哄着:“妙妙,妙妙,别怕,别怕……”
  李妙在他温暖的怀里渐渐的放松下来,刚刚的哭喊和梦魇让她筋疲力尽,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叶践行抱着她,看她慢慢熟睡过去,紧蹙的眉间渐渐放松开来,放下心来,就这么抱着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觉得满心都是酸涩的柔情,她难道遭遇过什么伤害?才会这样激烈的反抗?
  叶践行的眼睛不知不觉眯了起来,是谁?是谁伤害了她?他的身上散发着来自地狱般冰冷的杀气。
  李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午后的阳光洒在室内,暖洋洋的,她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叶践行的风衣,她撑起身子,看见叶践行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烟,阳光将他的侧影勾勒的挺拔如松,因为逆光,看不清表情,他半靠在窗旁的墙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烟,衬衫的扣子开了几颗,露出强健的胸膛,袖口挽了起来,看上去干净利索,大约因为是军人出身的关系,他的站姿始终矫健,出身的大家的贵族气质和军人的英姿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诚然,他不是个特别英俊的男人,但,却是个特别有味道的男人,高贵、深沉、霸气、淡漠,尤其是在拿着烟的时候,那种淡然悠远的气质尤为出众。
  李妙翻身坐了起来,叶践行回头,看见她醒了,连忙把烟掐灭,扔出窗外,走到她身边,俯身问:“醒了?好点了吗?”
  ☆、第 86 章
  忆起上午的一幕,李妙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点点头:“好多了。”她苦笑,自己刚才像不像一个疯子?如果自己真的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还能要自己了?谁愿意娶一个只能看不能碰得老婆呢?
  叶践行坐在她身边,小心的摸摸她的头发,低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妙妙,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李妙摇摇头,黯然的说:“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总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叶践行小心翼翼的问:“有人伤害过你吗?别怕,告诉我,妙妙,你要相信我,告诉我好吗?”
  李妙楞了一下,知道叶践行可能误会自己被人伤害过,她看了看他,他认真而温柔地看着自己,眸子幽深,带着恳切的深情。
  她一直知道男人很在乎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处女,这是中国男人的通病,一种事关尊严的情结,所以医院修补□□的生意一直很好。她玩味的笑了,试探的问:“如果我被人□□过,你还要我吗?”
  叶践行的脸一下子黑了,仿佛山雨欲来的天空,阴云密布:“是谁?什么时候?报警了吗?”
  李妙故意做出一副痛苦委屈的表情:“你别问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在意,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个,那咱们???????”
  “我不分手,李妙,别跟我说这个!”叶践行忽然暴烈的吼道,声音很大,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他的下颌收紧,眼神凌厉,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击在沙发上,新买的布艺沙发被击穿了一个洞,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他在李妙的面前从来都是温柔沉稳的,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发脾气,李妙被吓了一跳,楞在那里。叶践行一把抱住她,紧紧的,牢牢的,仿佛她是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不分手,李妙,我在乎的是你,只有你,嫁给我吧,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李妙这次是真的傻了,这似什么情况?这男人是傻的吗?自己这样他也要娶?
  “你是不是傻了?如果我以后也都这样,不能让你碰,你怎么办?”她忽然觉得想哭,自己是真的有福气吧,碰到这么一个男人。
  叶践行小心的摸摸她的脸蛋,温柔的说:“我是傻了,这种心理疾病的人我见过,你别害怕,慢慢的会好的,我可以忍可以等,只要你给我机会,妙妙,我可以等着!”
  李妙的眼泪一下子冲出了眼眶,心里像被蜜蜂蜇了一下,细细的酸酸的,麻麻的痛。她一下子扑进叶践行的怀里,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你傻啊,你怎么这么傻???????”
  叶践行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好,好,我是傻,好不好?别哭了,妙妙,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要是不想结婚咱们就不结,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我都等你??????”
  李妙擦了擦眼泪,鼻子红红的坐直身子,吸吸鼻子,说:“我答应你,我们结婚,不过要明年,我不喜欢冬天结婚,太冷了!”
  叶践行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那里,半晌才抑制着心里的狂喜,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真的?你答应跟我结婚了?”
  李妙点点头,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有点想笑:“真的,我觉得像你这么傻的男人我以后恐怕很难找了,所以先嫁了再说!”
  叶践行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大笑这抱着她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李妙吓的直叫,叶践行才放下她。
  “妙妙,妙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低声叫她的名字,仿佛这名字在唇齿间流转咀嚼,便能在心间留下她的芳香和倩影。
  李妙看他狂喜的样子,心里也慢慢的喜悦起来,低头看见自己的沙发,心疼的嗔道:“讨厌!”
  “什么?”
  “我的沙发,我新买的沙发啊!你赔我!”
  叶践行傻乎乎的摸摸脑袋,道:“我赔,我赔,一会咱就去买个新的。”
  十月中旬,李丹两口子满载而归,李丹放下大包小裹,兴奋的一边说一边往外掏礼物。
  “妈,新加坡特别干净,特别好,马来西亚风景也特别好,等你和我爸退休了,你一定要和我爸去玩玩,真的很好,对了,泰国,特别热,水果特别好吃,那里的金子也便宜,这是我给你挑的金镯子,看看喜欢不?这个是给妙妙的,我在香港老庙买的转运珠,听说可以转运保平安的,这个是给我爸买的衬衫和领带,爸,你看看你喜不喜欢?对了,香港的化妆品特别好,这是雅诗兰黛的,还有兰蔻的,我我和妙妙还有妈一人一套,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逛街都快累死了????????”
  一家人拆礼物的,聊天的,欢天喜地。
  门铃忽然响了,李仲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李仲武两口子,那小菊一件李仲文,就急切的问:“妙妙在家吗?”
  “在,正在那跟丹丹说话呢,怎么了?”话音还没落,那小菊就冲了进去,一见到李妙,那小菊就一把拉住李妙的手哭上了:“妙妙啊,快救救绣绣吧,你姐姐她被公安局带走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绣婚后就过上了少奶奶的生活,整天不是逛街购物,就是打麻将,冯万达也不管她,事事都依着她,还把自己的很多产业都更名送给了李绣,李绣十分欢喜,四处跟人显摆自己老公多么疼自己。上周末,冯万达还送了一栋别墅给李绣作为生日礼物,第二天晚上,他忽然跳楼自杀了,李绣被吓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昨天公安局的人来带走她,大家才知道,省公安厅的人一直在调查冯万达。李仲武两口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的手足无措,猛然想起来李妙的男朋友好像是在省公安厅工作,连忙上门来,想让李妙给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 87 章
  李妙心里觉得有隐约的不安,李绣似乎被冯万达套进了一个圈套里,虽然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感觉很不好。
  李妙和叶践行见面问起了李绣的事情,叶践行苦笑:“冯万达的确是个人物,不仅你表姐被套进去了,连厅里经侦处的罗处长都被套进去了,这个案子他准备了两年,还特别派了人进去万达卧底,结果不知怎么被冯万达察觉了,这冯万达不愧是条老狐狸,一查觉到不对,就立刻布局,先是制造自己有外遇,闹得天翻地覆,跟老婆离婚后将手上所有现金和没有抵押的资产分给了老婆,安排老婆和女儿出国,然后将名下不良资产转移到你表姐的名下,他转过来的物业和企业基本上都是抵押给银行的,或者是资不抵债的,直到他死,老罗才知道,原来三年前,他在国外就查出了淋巴癌,已经到了末期,他苦心孤诣,拉着李绣做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麻痹我们,给老婆孩子安排好后路。”
  李妙被震惊的半晌无言,那个男人,她印象不深,可他为了自己老婆孩子把李绣和很多人坑了,真不知道是说他情深意重,还是说他卑鄙无耻。
  “那,李绣怎么办?会判刑吗?”
  “不会,整个集团的运营和暗中行贿,还有非法操控二级市场股票,李绣都一无所知,老罗把她带走,只是例行调查而已,不过,作为合法配偶,她可能要承担冯万达的部分债务,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啊!”
  “多少钱?”李妙太清楚二大爷和李绣的为人了,他们家做人的原则是只占便宜不吃亏,最好总是别人给予,自己一点都不用付出,要让他们出点钱,那简直就是在老虎尾巴上拔毛。这么多年来,给老人的生活费都是拖了又拖的。
  “几个亿吧!”李妙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个亿?砸锅卖铁也不可能还上啊!
  “李绣怎么可能还得起呢?”
  “所以她只能申请破产,在未来的五年里,她不能开车,不能买房,不能向银行申请贷款、信用卡,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李绣架原本不是一般家庭吗?这样的日子她应该可以习惯的,我问过老罗了,估计明后天,李绣就会被放出来了!”
  李妙叹了口气,感慨的摇摇头,机关算尽太聪明,李绣和李仲武一直追求人前显贵,想不到只是一枕黄粱而已,前后不过半年吧,这梦就醒了,而且醒的这么残酷!
  叶践行看着李妙紧锁的秀眉,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问:“咱们的事,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李妙脸一红:“说了,我父母同意了。”
  宁朴和李仲文对小女儿的婚事很满意,认为叶践行虽然年龄大了些,但为人踏实稳重,对李妙一往情深,门楣虽高,却没有高干子弟的傲气,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而且叶践行已经三十二岁了,该结婚了,女儿虽然年龄不大,可毕竟也应该站在对方得立场想一想,所以两口子对李妙的婚事都很赞同。
  “你父母怎么说?”
  叶践行微微一笑:“我母亲一个晚上打了无数电话通知亲友,现在我家的亲戚基本上都知道我们明年结婚的消息了!”事实上,米菲菲的确欣喜若狂,盼了这么多年,儿子终于开窍了,要结婚了,而且娶的是自己很看重的媳妇,米菲菲高兴的手舞足蹈,叶军长皱了皱眉,冷冷的来了一句:“我还是觉得韩部长的女儿韩亚楠更好些,对践行的仕途有裨益。”
  米菲菲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笑着说:“婚期定在明年啊?二三月份太冷,四月份怎么样?”
  叶灼属于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趁机挑拨:“妈,我爸不同意呢,回头他不出席婚礼怎么办啊?”
  米菲菲甜蜜的笑道:“他要是敢,我就带着你和你哥一起搬出去,咱们买个房子单过,叶军长如果真的觉得韩部长的女儿很好,我可以让出位子给亚楠,亲爱的,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叶军长被老婆的话噎的满脸通红,半晌才说:“你,你胡说什么?”
  米菲菲站起来,手掐着腰,冷笑道:“怎么了?我是胡说吗?你不是相中人家韩亚楠了吗?你儿子肯定是不要了,你要实在喜欢,你自己娶了就是了,我反正也老了,不好看了,我就知道,你现在看我腻歪了,是不是?……”
  叶军长无可奈何的捏捏眉心,对女儿和儿子命令道:“你们回自己房间吧!”
  叶灼对叶践行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小声说:“又来了,咱妈这招百试百灵啊!”
  叶践行微微一笑,母亲这招多年来始终如一,可父亲就吃这一套,他和妹妹回房间,不一会,客厅就传来叶军长低低的细语和重重的脚步声,然后父母房间的门关上了,估计明天母亲又会如同少女一样,带着羞涩甜蜜的微笑告诉他们,父亲投降了!两天以后,李绣回来了,一脸怨毒的把冯万达家里砸了个稀烂,立刻找律师申请了破产,并且把连夜把冯万达送的首饰运回了娘家。
  又两天,老爷子李泰山召开了家庭会议,跟三个儿子商量李绣的问题,李泰山的意思是,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体现亲人的重要性,老二家有困难,身为哥哥和弟弟不能袖手旁观,应当帮帮忙。让老大找找人给李绣安排去外地工作,短期内部要回来,因为万达集团还欠着李仲武一大笔修车费用,导致李仲武的修车行资金严重不足,希望李仲昆和李仲文能拿出点钱来帮帮老二。
  李仲文回来后很为难的跟媳妇商量,宁朴听了十分不满:“李绣好高骛远,非给人家当第三者,老二两口子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女儿钓了金龟婿,其实是被人家当枪给使了,这是他们自作自受,有什么道理我们要为他们的愚蠢买单?再说了,万达欠的钱不是小数字,一百多万啊,我们刚买完房装修好,手上哪有那么多钱?我告诉你,你不要打那对花瓶的主意,那是人家妙妙的,眼看着孩子就要结婚了,我是留着给妙妙当陪嫁的。”
  ☆、第 88 章
  李仲文一脸为难,尴尬的说:“我没有,我知道那是给妙妙陪嫁的,可是咱爸发话了,咱怎么也要意思意思拿点啊!”
  宁朴想了想,拿出卡来说:“咱们手上还有十多万,我的意思是拿五万给他们送去,多了,咱们也拿不起,眼看着妙妙结婚了,咱们还要准备准备,再说家里不留点过河钱也不行啊,你看呢?”
  “是不是少了点,二哥说是借,会还的!”
  “借?”宁朴冷笑:“你二哥这么多年借咱们的钱前后不下四五万了吧?最早借的那笔钱是妙妙五岁的时候,他还过吗?借钱给他就等于是给他了,他有钱的时候咱们从来没见过他一个苹果,他困难咱们却必须帮忙,这就是你们老李家的道理是不是?我告诉你,就这五万,多一分都没有!”
  李仲文也明白,妻子说的有道理,自己的二哥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信用,也难怪没人愿意拿钱出来。沉吟了一下说:“要不,我问问大哥,他们拿多少,咱们再说。”
  “也好。”
  秦筠对这件事也是一肚子抱怨,在电话里叽里呱啦跟宁朴抱怨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俩人商定一家出五万,再多没有。
  那小菊对俩家出的钱十分不满,脸涨的通红,跟老爷子抱怨:“这点钱好干什么的啊?我们欠了配件商店五十多万呢,还有工人的工资,还有店铺的租金,爸,这点钱也不够干啥的呀!”
  秦筠来气了:“我说小菊,我们都是指着死工资过日子的人,比不得你们做生意的,手上那点钱都是有数的,没有活钱儿,就这五万块钱还是我省吃俭用攒着准备给李敢买房子付首付用的,李敢都上大二了,眼瞅着也要毕业了,我不得攒点钱给孩子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吗?你还嫌少?嫌少就给我,我不嫌少!”
  那小菊一听脾气也来了:“大嫂,我们现在不是正在难处吗?等汽修行缓过来就还你,你至于吗?大哥在省财政厅工作,那就是个管钱的地方,一年成百上千万的从手上过,借自己弟弟几个钱能怎么样?再说了,你们家李敢才多大,现在就攒着钱娶媳妇是不是早了点,你不就是不想借吗?我也知道这年头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仲武和大哥是亲兄弟啊……”
  宁朴忙劝道:“二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因为是一家人我们干嘛平白无故的拿钱出来,可我们俩家都是指着工资过日子的,实在拿不出那么多啊!”
  那小菊冷笑:“拿不出钱来?你们家新买的房子,那叫好几十万呢,还装修了,你们家李丹结婚你还陪送了一辆车,你们没钱?就是说给我们听听的吧?”
  宁朴也火了:“二嫂,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了,怎么的?我们家买房子陪送闺女你有什么不满啊?难不成我还得卖了房子给你们家还账?那是我们两口子这么多年的血汗钱,我乐意陪送我姑娘,我们家妙妙明年结婚,我把钱都借给你,我拿什么给孩子结婚?”
  “不用跟我这哭穷,大不了这钱我不借了,还不上钱,让老二蹲监狱去,”那小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我跟他过了这么多年,也过够了,大不了他去蹲监狱,我离婚改嫁,你们老李家这碗饭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李泰山看着三个儿媳妇一顿吵,一直没吭声,听到那小菊说的这话,心里犯了犹豫,如果真的像她说的,老二家可就散了,沉吟半晌,开口道:“你们别吵了,这样吧,老二两口子把你们自己的房子卖了,把帐还了,你们三口人搬到我这儿来住,等我们两口子死了,这房子就归你们!”
  那小菊眼睛一亮,她和李仲武早就商量好了,也知道老大和老三家拿不出多少钱来,俩人研究来研究去,就算计上了老爷子这套房子,李泰山的这套房子有一百多平房,虽然是老楼,可地点特别号,在市中心位置,紧邻这翠湖,是本市最热的房子,现在就值八十多万,自己家的那套房子顶多也就值五十多万,跟老爷子的房子没法比,如果老爷子把这套房子给了自己,将来这房子再升值些,他们就发了。
  李仲文一听父亲要把房子给二哥,眉头一皱,他倒不是惦记父亲的房子,只是二哥两口子一向吝啬,父亲一向大方,脾气也爆,父亲跟他们住在一起,只怕以后会生出口角来。
  他迟疑了一下,说:“爸,这事,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李仲武忙说:“就照咱爸的意思办吧,我这就去房屋中介登记,把房子卖了,小菊,李绣回去收拾东西,过几天咱们就搬到这来住,那个爸,您放心以后,你养老就归我了!”
  李泰山冷笑一下,自己这个儿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什么事都想占便宜,一分钱看的比天都大,是个自私重利的人。
  “我先把话说清楚了,你们再搬家。”李泰山清清嗓子“你们搬过来住,可以,生活费自理,我和你妈有退休金,一个月四千多块钱,我们雇了保姆照顾我们给我们做饭,我们的生活可以自给自足,你们三口人的伙食自己单开,如果也想让保姆做你们的饭就自己交伙食费,我们老两口不负责养你们!”李仲武两口子一愣,其实他们都算计好了,老两口一个月那么多钱也用不完,以后三口人住在这里生活费都省了,每月可以省一两千块钱呢,再忽悠忽悠老两口,把棺材本都忽悠出来,当本钱做个买卖也不是不肯能的!谁知道,老爷子先发制人,把话说在前面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那小菊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爸,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啊?好像我们三口人是来吃你的似的!”
  ☆、第 89 章
  李泰山稳稳的一笑:“我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爱来呢就来,不来呢就自己想辙去,你们也这么大年纪了,好坏自己知道。自己照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