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小户史_分卷阅读_3
  呃?
  姑娘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阿文茫然。
  小姑娘再次痛苦地看眼里面映出的自己,忍不住闭上眼,恨不能再次死了好。
  ☆☆☆
  楚清露是糖,甜到哀伤。
  她的人生是滩任君乱抹的狗血,不仅有重生,还有失忆。重生当头棒喝,失忆紧跟重生的步伐,呵呵。
  她的前世是贝中明珠、草上晞露。
  自小便是世家女出身,父母恩爱,长辈疼宠。四岁学文,六岁抚琴……在家人的殷切期盼下,楚清露渐渐长大,风采初展,成为盛京女子中的才貌之首。在十七岁时,她打败各家名门女,成功入皇帝的眼,被选入宫。
  当是时,皇帝后宫只有一位和他年龄辈分皆差得十万八千里的小皇后,楚清露乃是新皇后宫的第一人。
  多少人以为那已是楚清露人生风光的尽头。
  但之后,皇帝对楚清露的宠爱,让所有人跌破了眼。
  她让皇帝为她与国法相抗,虚置后宫。她在数年无子的情况下,帝宠不绝,妃位直升。小皇后不是和皇帝、楚清露一个年龄辈分的人,从来没有对楚清露造成什么影响。
  朝野上下对这位盛宠不断的女子津津乐道,有说她是狐女转世,有说她容貌明艳,有说她前世必有大恩于皇帝……楚清露不出后宫,关于她的传说却在民间铺天盖地。有的还编成了话本,一时间洛阳纸贵,百姓争相竞买,此事在当年,也是一段美谈。
  和可爱的民间百姓不同,朝中诸臣对楚清露可谓咬牙切齿,参她为妖女,祸国殃民,乃今世之褒姒。似乎她一日不亡,皇帝就有一份成为昏君的危险。
  那些年,楚清露听惯了各式对她的羡慕或痛恨。幸而皇帝从不将质疑声当回事,关上门,继续独宠楚清露。
  最后一年,连楚清露遗憾数年的问题也有了转折:她怀孕了。
  皇帝喜极而泣,为她描绘了无数美好的前景。只要此胎一落地,无论龙凤,她都可一争皇后的位置。
  那一年,是她人生最风光的一年。初初怀孕,便被封为皇贵妃。册封回宫,转头和小皇后达成了和解:若她一朝为后,必护小皇后出宫,保其一生安顺。
  楚清露几乎确认:她必有为后一天。
  可惜她偏偏没有运气。
  那年她二十,年纪并不大,生子却极为艰辛,最后毁于其上。
  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办法。
  楚清露曾以为那是她人生的终点,事实当然证明她错了——她不是死,而是重生!
  楚清露在她十四岁的年少身体中醒来,望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如同被雷劈了般,呆若木鸡。
  “露珠儿,你爹去书院了,有什么事咱回来再说好不好?”她爹不再是朝廷命官,反而成了教书匠。
  “露珠儿,你舅舅听说你病了,专为你送来一株十年老参,你可别糟蹋啊。”她舅舅不再是皇商,就是一个普通商人。
  “盛京?难为露珠儿你还记得祭祖这事儿,等你病好啦,过完年再动身去盛京。”她家也不住在盛京,而是位于一个叫义亭的小县。
  “露珠儿好好读书,考个女秀才,爹娘就带你去盛京玩好不好?”呃,还能考女秀才啊?
  被打击得无话可说的楚清露向娘亲投去一眼,求解释。
  楚清露前世,大周国根本没有女子读书上学的说法。世家虽也让女子读书,但仍以女红贞德为尚。这一世,有钱人家却都送女儿去读书,要像男儿一样考功名,学得好的也能入朝为官……
  楚清露目瞪口呆。
  她前世,四岁就开始握笔写字,为了赢得长辈们的称赞,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手腕因练字肿得老高。学琴、学棋、学画……那般没有乐趣的年少生活,她居然要再经历一次?
  她明明已经贵为皇贵妃,明明已经奋斗到了至高点,只差临门一脚!
  最、最难以接受的是——
  “露珠儿哪里不好看啦?你长得这么漂亮,书院里的小姑娘们都不如你呢。”她、她的脸明明是同一张,却不再像前世一样具有祸水气质,而是中等偏上的秀美。
  她、她仅仅因为生孩子就死了!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再重活一遍?重活一世也罢了,为什么长得没以前好看……楚清露简直被气哭!
  楚清露从来都是高贵冷艳的!从来都是目下无尘的!
  但那段时间,她时时晃神,觉得人生大起大落,悲惨到最低点。
  不过楚清露从来不是轻易被打败的,她说服自己振奋:没关系,就当开小号了。重活一世,技能已经点过,还有了预知未来的本事,一定可以活得比上世更好。
  这辈子这么惨,要读书啊,爹娘的地位没前世高啊,自己出身没那么好啊……这都不算什么。
  楚清露为自己……的美貌值,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计划。
  她精心安排:为了漂亮,我要读书养书卷气;为了漂亮,我要学舞练仪态;为了漂亮,我要多助人养和气;为了漂亮,我要帮爹娘多赚钱,好有钱呵护我的脸;为了漂亮,我要多在脸上用心,争取让它早日重回自己的巅峰时期!
  她头悬梁、锥刺股,深吸一口气,开始自己的奋斗。每日都要对着铜镜里的自己鼓气:长得不惊艳不是错,不思进取才是错。
  若你以为楚清露的人生悲惨至此结束,那也太天真了。
  一日读书太用功,她夜里着了凉,烧得昏天暗地,几日不醒。醒后,她……把自己的前世忘了个干净。
  说好的技能点呢?说好的致富路呢?说话的预知未来呢?
  楚清露百思不得其解:她记得自己好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过了一生,但那个梦是什么来着?
  她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