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虐男主)_分卷阅读_1
  书香门第【小鸟游空。】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万千宠爱
  作者:读读
  文案:
  沈宁穿越到景朝三年,成了亲守了寡,上了战场杀了人。原以为求得一块贞节牌坊就能回归清静的生活,
  无奈仍旧挡不住变态皇帝的侵袭……她的人生,原来还要更离奇。
  小片段:
  某女入宫前,某无情皇帝:“好一个油嘴滑舌的妇人!倘若不是看在你云州之功,朕不扒了你一层皮!”说罢将人罚跪了一下午。
  某女成了贵妃后,某多情皇帝:“爱妃要学刺绣?刺绣将你的指头上扎上一个窟窿眼儿,朕都心疼,玩些别的,乖。”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主角:沈宁,东聿衡 ┃ 配角:韩震,黄陵,花破月等
  金牌推荐:
  沈宁穿越到景朝三年,成了亲守了寡,上了战场杀了人,还因此阴差阳错遇上了皇帝,
  以为向他求了一块贞节牌坊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居然还被出尔反尔丧心病狂的皇帝纳入后宫。
  原来自己离奇的人生,还要更离奇。
  本文架构庞大,逻辑清晰,行文流畅。虽然发生在架空朝代,但跟随现代的女主角视角有如身临其境。
  刻画人物有血有肉,形象从平面走向立体,使人又恨又爱。处处伏笔,转折不断,引人入胜。
  ==============
  ☆、楔子
  “臣游知渊跪奏:
  臣一介竖儒,历蒙圣恩,毫无尺寸报效,愧悚无地。兹于六日恭接圣听,臣虔开默诵,不胜感激惶悚之至。然臣万死不敢欺瞒于上,云州之变,实乃一奇女子之功。其中详情,非一语之能道。臣斗胆再拜,乞陛下准其开明殿面圣,以报圣听。述著文字,明证典章,诚惶诚恐,微臣敬上。”
  红栏金槛的恢宏大殿,泱泱景朝大臣低首垂臂,聆听太监抑扬顿挫地念完边境小州知州呈上的奏折,不由面面相觑。
  一直以来,处于敌国边境的云州易攻难守,而下一据点却是有名的“有来无回谷”,先帝暴病身亡,各势力蠢蠢欲动,外敌又趁机入侵,为保存边关实力,摄政王东瑞祥不得已令驻边将军弃守云州,这一弃,就是二十年。朝廷虽每年都下放粮食与银两补贴,可无重兵把守的云州却已成了蛮国抢掠的好去处,云州百姓一直苦不堪言,久而久之,云州也成了朝廷流放罪犯之地。
  这一鸡肋之地,他们从未放在心上。然而一月前,突地传来克蒙蛮国二子努力瓴率杀手潜入云州,企图弑城以祭邪神,攻我大景江山,想来都捏一把冷汗。幸而知州警醒,加之一武林高人相助,竟是有惊无险,恰逢六王爷东旌辰与威武将军黄陵统率,竟是大败蛮军,扬了天朝国威。天子大喜,即刻挥毫,破格连升云州知州两级,并令他来朝听封,以兹嘉奖。
  这是天大的荣耀,一个芝麻官获此殊荣,进京面圣,全族都将扬眉吐气,步下生风。
  谁知这知州今日居然又奏一本,将旁人倾家荡产也求不来的光宗耀祖之事推与区区一低贱妇人,莫不是被狐狸精迷了魂魄?
  “众卿以为如何?”高居庙堂的尊贵年轻天子端坐双龙戏珠金銮宝座之上,锦缎明黄石青黄袍加身,五爪金龙盘踞,祥云环绕。此刻额上皇冠珠帘摆动,让人仰视不清那宝珠下的至尊相貌。
  “陛下,臣以为游知州弃大功而举贤人,此女定有不凡。想来定是个隐市的道姑仙家,虽是妇孺,也请礼贤而待,如此,天下之士便知陛下惜人也。”一大臣持笏而出。
  话音未落,另一朝臣便大跨步而出,“启禀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古往今来,怎有这种奇女子?想来是游大人别有所图,望陛下明鉴,此等拙劣谎言不可信,若是引一愚妇入朝面圣,岂不惹人非议?”
  “陛下圣明,臣以为当查明真相,再言是非。”
  于是政见不合,各据所理,朝臣无一妥协,争辩声起。
  片刻,听厌了争吵的尊贵皇帝动了动身子,只轻轻一个动作,就让位高权重的朝臣们严整而立,鸦雀无声。
  “游知渊何许人?”皇帝淡淡问道。
  “禀陛下,”吏部尚书持笏跨出,“游大人乃天和八年状元,年仅十八金殿挥毫,呈论兵役七点于先皇,先皇朱笔亲赐四品正议大夫,元和二年,因朋党之争贬云州知州。”
  皇帝修长的手指在鎏金龙头上轻点,沉默片刻道:“明日早朝,宣此女觐见。”缓缓说罢,皇帝起身下朝。
  “无事退朝——”太监细长响亮之声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慌忙下拜,齐声恭送,响彻大殿,余音缭缭。
  ☆、第一章
  两月之前——
  景朝边境云州
  时值七月流火,暑热虽开始减退,景朝大地也还是一片闷热。然而边境上一片不大不小的山林里,茂密的苍天大树此起彼伏,竟将这片土山遮得严严实实,连一点阳光星子都不曾透进。连吹进山里的风,都带着与世隔绝的凉意。凌乱的马蹄声响起在幽静的林子里,三名男子风尘仆仆而来。
  “六爷,咱们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想来已离去不远,不如在此稍作休息?”说话的是一名着黑衣的魁梧男子,大抵三十出头,粗犷英伟的脸上有一道手指粗长的伤痕,腰间还配着一把大刀。
  被他尊为六爷却是一个刚及弱冠端正清俊的年轻男子,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一脸痛苦之色,“好,爷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跟在最后面的是一名清秀小厮,他眼尖地望着前面道:“六爷,那里有个亭子。”
  “好,去亭子里喝口水。”
  三人扬鞭,不消片刻,便到了小厮所指的简陋石亭前。一道白影映进视线,三人定睛,却不料荒寂的山林小亭居然坐着个人,并且还是名女子。
  那女子独自一人端坐在石凳上,后背挺得端直,一袭月白长裙随着轻风微浮,及腰的乌黑长发只用一根月白丝带随意束在脑后,纤臂微抬,玉指轻落,似在……下棋?
  黑衣男子只觉诧异,扬声问道:“姑娘,如此荒山野岭,你一人在此作甚?”
  听闻呼唤,那女子颇为诧异抬头,露出一张清丽小脸,只一双英气俏眉显得极有生气,她晶亮双眸打量三人一番,才缓缓道:“我在陪丈夫下棋。”
  “原来是夫人,失礼,”黑衣男子有些尴尬,看来这夫人是新妇,连头发也不曾挽髻,“只是不知尊夫何处?”她一名弱质女流就不怕土匪强盗么?
  俏眉一挑,她颇为不解地道:“他不就坐在我的对面?”她指指自己对面空荡荡的位置,见三人表情各异,缓缓露出怪异的笑容,“咦?你们看不见我丈夫,却看得见我?”
  刹那间鸟唱虫鸣骤停。
  一阵阴风扬起,女子身后层层绿枝随风摇摆,竟高高低低地显出些石碑来。
  故显考……故显妣……那是……墓碑!小厮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汗毛竖了起来,还不忘忠心地道:“六爷,小心!”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在幽静得有些阴森的树林里,顿时让人有种乌云褪去见阳光的错觉。
  主仆三人古怪地看着那笑得几乎露了十二颗牙齿的完全没有妇女矜持模样的女子,额上几乎现出黑线来。
  “哎哟,”那女子抚着笑痛的肚子,“小公子,你真捧场。”还真把她当山野女鬼了?
  小厮愣愣看着那不雅的夫人,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哈哈哈,小娘子,你这招有趣儿。”蓝衣公子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招儿不错,不错。
  白衣女子眼睛一亮,无限唏嘘,“高山流水,知音难求啊!”那些人总是不理解她的乐趣。
  “可惜可惜,了解其中乐趣的人确是不多。”年轻公子深表遗憾。
  白衣女子相见恨晚,“想不到萍水相逢,居然碰上知己,这就是缘分啊!”
  黑衣男子和那小厮额上隐约现出黑线,这夫人……定是商人家吧?
  走进亭子,蓝衣公子定睛细看,眼前女子称不上美貌无双,那一双英气细眉和晶亮明眸却是极难让人忽视。
  “不知几位公子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哎呀,一不小心又问了个究极哲学问题,她真是太有深度了。只是千万不要回答从自然来,自自然去啊,她会崩溃的。
  “我们从长州来,想去云州寻人。”黑衣男子道。
  “哦……”女子了然地点点头,一般少有人来这边陲小地,多数都像是他们一般寻人的,因为,云州本就是景朝流放之地。除却世代居住在此的百姓,便就全是流放犯了。
  “我想着你们也是去云州,只是几位走岔道了,进林子的第一个岔道左拐才是进云州城的道。”
  “咦?”年轻公子惊讶与黑衣男子交换一个眼神,“小娘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你们遇上我算运气好,要是这条路直走,几位就闯到乱坟岗去了,那里可是本地人都不敢闯的禁地。”
  “此话怎讲?”闻言年轻公子反倒来了兴致。
  “云州常年打仗,孤魂野鬼太多,听说山里的千年老鬼聚了乌合之众,专找闯入山中的路人下手,吃了他们的肉,再吸取他们的魂魄,以修炼妖法。”女子神神秘秘地道。
  小厮听了脸色不好,他总觉得这林子太阴森了,原来……
  “果真有鬼?”另一听官心境迥然,只见那年轻公子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小爷我还从未见过鬼长什么样子,子陵,走,我们去会会那群鬼!”
  “公子有兴趣?那我回去拿了我家祖传的辟邪剑来,我们一起去捉鬼如何?”那女子一听,欣喜提议。
  “正合我意!”年轻公子一抚掌。
  额上黑线更甚,黑衣男子不得不开口,“六爷,这……是否有所不妥?”
  淡淡一句,便让年轻公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罢了罢了,不去便是。”
  见那张俊脸露出孩子气的赌气表情,女子脸上虽有遗憾的表情,但也好心劝道:“待找到了人再去也不迟。”她随意瞟向像山一样站在蓝衣公子身后的粗犷男子,突然停住了视线,远了没发现,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令人怀念。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凝视他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柔光。
  可以说自受伤以后便没有一个女子敢直视他狰狞的面孔,而他却没有在眼前这个妇人的视线中发觉一丝胆怯厌恶。
  只是这眼神……是否对于妇道人家而言太过露骨?黑衣男子不由出声,“夫人,在下脸上是否有什么东西?”
  猛地回神,女子轻咳一声,“失礼,只是看公子的面相……若从军将来定是大将军之尊……实乃女子之良配啊!”
  三人表情有点风化,没有违合感!这分明是为遮掩而硬拗出来前言不搭后语的承奉之语,为何配上她一张几乎像是帮女儿看良婿的和蔼慈祥笑容,却是十分和谐,十分和谐啊。
  最终还是当事人淡然一些,“承蒙夫人赞誉,黄某愧不敢当。在下只是一名护卫,不敢妄想如此宏图大志。”
  “如此,也好,也好,行行出状元么。”
  似乎也觉自己略显古怪,女子干笑几声,“原来公子姓黄,夫家姓李,叫我李夫人便可,不知这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咦?你真的已成婚?”年轻公子颇显直率得有些无礼地道。他还以为这也是她的谎言,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没有妇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