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活了_分卷阅读_53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这章和下一章都充满着粉红意味哟!!!!!!!
  小魏子:我真的不是智商有问题……我只是情商低……
  谢谢囚坞和丨可鲁贝洛 童鞋丢的地雷,热吻一个~
  【叁柒】礼物
  傅诤闲逸地倚着长栏,手漫不经心地叩在木头上,唇角微勾:“陛下聪慧。”
  岑睿很少见得他这样松懒的姿态,若不是没嗅到半点酒气,真要以为这人是醉了。她学着傅诤的样子也靠着栏杆,两人间隔着个小小灯台:“你叫我出来就是夸奖我的吗?”
  “陛下不是要礼物么?”傅诤从袖中取出个什么,听了岑睿的话竟又松开手:“陛下不要的话,那就算了。”
  岑睿着急了,翻身扑到他身边,一手紧攥住他的袖子,一手按住他将行拿出袖的手:“我要我要!”
  傅诤看她急吼吼的模样,眸里存了几分笑意,却故作难色:“臣这份礼物怕陛下瞧不上眼。”
  心焦之下岑睿松开傅诤的袖摆,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两手抱得紧紧:“不会不会!”
  覆在手背的那双手瘦细娇小,甚至包不住自己的手,掌心指腹处稍许粗糙,傅诤知晓那是长期提笔习字所留下的薄茧。他凝视着那双手,心上滑过一道浅浅痕迹。没提防岑睿已猴急地去扒他袖子,他脸微黑,钳住她的手腕:“陛下!”
  岑睿扭不开他,气冲冲地指责他道:“你吊我胃口!”
  傅诤捏着她的腕骨,悠悠道:“陛下真不嫌弃?”
  “不嫌弃!”岑睿答得很干脆。
  傅诤不急不忙地掰开她握起的手掌,放入了个黑乎乎还没有拇指大小的颗粒:“叩祈芳辰。”
  岑睿举起那物什对着胧淡月色细瞧了番,嘴角微抽:“这是粒……种子?”
  傅诤不置可否:“陛下不是一直想种枇杷树么?”
  所以,在她生辰时他真就惊世骇俗地送了粒种子给她?此处若有面墙,岑睿很想立即撞上一撞,堂堂一首辅大臣,年薪足有千两,竟吝啬到送她一枚树种子!!!她能不能反悔改口啊,她真的真的很嫌弃这礼物啊!
  傅诤睨了眼岑睿的哭丧脸眉梢轻挑,淡然问:“陛下不满意?”
  “满、满意,非常满意。”岑睿耷拉着嘴角将种子包于怀中收好。
  傅诤看着岑睿吃瘪的表情,心头涌出一种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愉悦感,不禁抬手揉了揉那颗沮丧低垂的脑袋:“夜里风大,陛下与我回去吧。”
  岑睿捂住脑袋,怨念地看向他,嘀嘀咕咕:“别随便摸人脑袋,会长不高的。”
  傅诤喉咙里忍不住发出声闷笑,已十五了,寻常姑娘家都可嫁人了,偏她却还是副孩子模样。
  二人沿着悠长栈道慢慢往水轩走去,水风掀着浪头打上了栈板,溅湿了岑睿的鞋底。岑睿仍处于对傅诤那份寒酸礼物的怨念中,浑没在意,倒是傅诤偏目看见了,将岑睿往自己这边拉笼了些。手握到她的胳膊,不觉皱皱眉,穿得这样单薄就跑出来了?
  仿佛为了映衬他的话,岑睿应景地打了个哆嗦,忽而身上一暖,犹带着融融暖意的外袍兜头落在了她的身上,袍子上有熟悉的熏香味。岑睿扬起脸,看着仅着了件单衣的傅诤,小声道:“你不冷么?”
  傅诤容色恬淡,微微躬身低头,用袍服将岑睿裹紧了些:“尚可。”
  姑娘家长得早,岑睿的个头在同龄人并不算矮,可在此情此景,她突然发觉自己矮了傅诤一大截。岑睿在心里比划了下,不太服气,又垫了垫脚,不料猝然撞到了傅诤的下颚。岑睿吃痛地揉着额,清晰地听见傅诤轻吸了口气,连忙忍痛抬头:“撞得可重?要不要紧?我不是故意的……”最后一句没忘记给自己解释下。
  借着水轩的灯火,可清楚地瞧见傅诤下颌处一块扎眼的红痕,岑睿想也没想,踮起脚揉了上去,讪讪道:“你要罚,便罚吧……”
  傅诤有些哭笑不得,正欲拂下她没轻没重捏揉的手,栈板上忽而响起了第三人的脚步声。
  一盏宫灯悬在数步开外,徐知敏双颊微红,手足不错地看着岑睿与傅诤,眼睛慌忙别向他处:“陛下恕罪,臣女非故意打、打扰陛下和首辅……”
  岑睿此时才发觉她与傅诤靠得极近,他清冷淡漠的眸子近在咫尺,甚至于微显仓促的呼吸都能相闻,而她的手……她的目光移过去,倏地拉下自己作死的爪子,往外挪了两步,咳了声:“无事,我和傅卿闹着玩呢。”
  傅诤抚平被岑睿蹭皱的衣褶,看了眼徐知敏臂弯里搭着的斗篷,猜出是专来寻岑睿的,从容平常地与二人擦身而过。
  徐知敏持着宫灯站在栈道一端,不知想些什么,风吹得大了些,仿若要将她连着宫灯一起吹走。
  岑睿怜香惜玉的心思起了,走上前温和道:“外面冷,有什么我们回去说。”
  徐知敏受了惊般小退一步,随即镇静下来,婉声道了个是,遂跟默默地跟在岑睿身后。
  “陛下……”
  “知敏啊……”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徐知敏迅速垂下头:“陛下您先说。”
  岑睿看她羞涩可人的模样,感慨万分,这才是个姑娘家啊,轻声问道:“知敏,今日宴上那位太师家的公子,你觉得如何?”
  徐知敏人虽内向少言,但心思灵动机敏,岑睿话一出便猜得几分含义,脸瞬时失了几分血色:“陛下的意思是……”
  “徐相和我提过几次你的婚事,京中王孙公子虽是不少,但配得上你的却找不出几个,不是声色犬马之徒,便是碌碌无为之辈。”岑睿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徐知敏的神情:“秦家这位公子状元及第,才学没得说,人品嘛依朕看也是个向上有担当的。你看……”
  岑睿没往下说下去,因为她看徐志敏慌促的脸色,就明白过来这事黄了!唉,你说她个做皇帝的,国事理不完,还要天天劳心劳力地点鸳鸯谱。那些朝臣说什么皇帝的家事是国事,啊呸!有本事别整天想着和这个那个联姻闹她心啊,愁死她了都。
  徐知敏黯然垂着脸,沉淀了会勇气,一鼓作气道:“陛下,臣女一直有个心愿未敢与陛下说。”
  岑睿莫名看她,忽然想起傅诤对她的警告,头轰得大了,她、她、她莫不是要向她表明心意?!!!头痛地扶了扶额,我娶你和娶我自己有什么区别啊!
  “臣女有一姑母曾在宫中任尚仪之职,臣女自幼很是敬慕这位姑母,愿有朝一日亦能入宫做名女官。”徐知敏款款道来,噙着一抹浅笑:“陛下今日寿辰,能允了臣女这个心愿么?”
  宫内女官与普通宫女不同,一旦入职,虽说到了一定年龄即可出宫,但大多愈了年岁至年老才出得这座皇城养老。徐知敏为了推拒婚事,竟是打定主意终身不嫁人了?
  岑睿觉着自己怎像个欺男霸女的恶少,把人家姑娘逼到这地步了?忙放缓语气,宽怀她道:“朕只是随口说说,你别想太多。徐相要是知道我把你拐进宫做女官,岂不天天怨怪于朕?”
  徐知敏容色笃定:“叔父那边我自会说明,陛下无须担忧。”
  “啊?”岑睿张大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