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婆三十二_分卷阅读_402
  就像南余正说的,就让她下去找南义天好了…
  跟他道歉,还他的债,随他处置…说不定,那个傻子,还愿意接纳她…
  “你在说什么啊你?”南小沫被宫白秋那神神叨叨的状态给吓到了,一下子觉得背后都发毛了,“你不会疯了吧?被人打疯了吗?”
  南小沫歪着脑袋盯的宫白秋紧紧的,还有些感叹,“真疯了啊?疯了可没人管你啊…你没儿子没女儿的,自己都还残废…”
  突然提到儿子,瞬间再次将宫白秋的精神给提了起来,“阿骁…”
  一下子,眼睛瞪的老大,她抬起脑袋,“阿骁!”
  “哇~”突然的正起把南小沫吓了一大跳,慌乱转身,直往自己的那张床后面躲去。
  地牢里的气氛很怪异,两个人一句话都聊不上不说,宫白秋的行为还一直让南小沫觉得害怕。
  疯子跟神经病比鬼怪更可怕,南小沫可忌讳这种人了。
  可是这个地牢就只有她们两人,除宫白秋以外,南小沫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跟自己说话的人。
  “喂…”于是,撞着胆子,南小沫躲在自己的床后面,还鼓起最大的勇气去呼叫宫白秋。
  这种情况在地牢里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南小沫喊的累了,宫白秋也没怎么搭理她,后来,南小沫也就悠悠闭口,再不主动找宫白秋说话。
  最后,是南世阳的到来让地牢里的安静再度被打破。
  ‘吱呀’一声,地牢的大门被打开,外头刺眼的光亮投射入内,在南小沫眼里,那束阳光就像希望,再次点燃了她的斗志。
  “谁来了?!谁!”赶紧站起身,南小沫冲到最前面,双手抓住栏杆,眼神死死盯住那打开的地牢大门。
  过不一会儿,从那道光亮里缓缓步出一道人影,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身姿挺拔,尤其是那如同机器人一般完美的身形…
  “二哥!”光是看到那身材,南小沫就已经断出是谁了。
  整个南家有权利进地牢,又有这么傲人身材的,就只有南世阳。
  “二哥!你终于来了啊!”还不知道南世阳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南小沫已经不分好坏的开口直呼,着实热情,“二哥,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看到你就说明我现在是在南家啊!我已经不在宫家了啊!”
  南小沫的那些招呼,在南世阳的耳朵里听来,只觉得噪音连连,听的他眉头紧皱。
  宫白秋也转头往那边望去,视线落在南世阳的身上,眸间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生气,震惊,惊讶,还有尴尬…
  在此之前,她面对南世阳的眼神里最多的还是不屑也瞧不起。但是在这一刻,她已经不能再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待他了。
  他不是她丢掉的儿子,从她死过一次醒来之后,便再也不能把他当作累赘,当作碍眼的存在。
  他是南义天的儿子,是她这辈子最最愧对的人的儿子…尽管,他还是当时跟南义天离婚而勉强答应生下来的儿子…
  “二哥,二哥,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啊?”南小沫抓着栏杆直跳,一脸雀跃的看向南世阳,“都把我救回来了,就早点把我放出来吧。我最近吃了好多苦,我好想见见二嫂,我有很多话想跟二嫂说呢。”
  提及到文婷心,南世阳才多看了南小沫一眼。
  但仅仅只是一眼,他便把目光移了回去,冷冷应道:“婷心会来找你,我不管。”
  简短三个字让南小沫无语的闭上了嘴,南世阳的脸色太臭,臭到南小沫这么不会看脸色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还跟他多嘴,他一定会让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开口说话了…
  地牢里浩浩荡荡跟进来四五个人,在南世阳身边站齐,团团围住了他。
  气势很大,看的南小沫生咽了口口水,整个人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
  “把她带出来。”目光对紧宫白秋的,南世阳依旧用最冷的语气下令。
  跟南义天长的这么相像的一张脸,对她的态度却是这样的,宫白秋心里的落寞与寒意难以言喻。
  铁栏杆上的锁被打开,护卫进去把宫白秋架了出来,直接拖到南世阳面前,站定。
  “世…阳…”很尴尬,但宫白秋还是尝试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南义天取的,神奇的是,她居然还能记得南义天当时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的含义。
  孩子满月的那天,南义天心情很好,一个午后的时刻,他抱着孩子在庭院里的晒太阳,而她就待在一边给不爽快的抖脚吃西瓜。
  他觉得世界很美满,觉得太阳很温暖,随口一取便取了世阳。因为世阳的到来,让他的世界充满了阳光…
  可是南世阳在宫白秋的眼里,却从来没有太阳与温暖的含义。
  “带走。”南世阳没计较她喊自己名字,只冷声交代了这两个字,然后转身继续踏开步子。
  余阳跟在南世阳身后,然后是几个架着宫白秋的护卫,浩浩荡荡一群人前后出了地牢,‘哐当’一声响,地牢的铁门被重重关上。
  南小沫还缩在一边角落,紧张的拍着胸口,嘴里小声念叨:“完了完了…那女人一定完了…刚被二嫂打过…现在二哥应该是要杀她去了…”
  依照南世阳的性子,没有人不会觉得他带宫白秋出去不是为了当众处决她。
  可实际上,南世阳却只是带着她招摇过市,大大方方的从南家家门走出,然后送上了自己那辆加长版的豪车里。
  一路上,看到这幅画面的人不少,侍者女佣老管家,甚至有些南家的孩子也都看到了…
  几乎无人不被吓到…尤其是南家的孩子,在看到的第一刻便马上用手机捕捉下这个画面,传递给南家的长辈上去。
  很快,消息不仅在南家广泛流传,甚至一直传到了宫家那边去…
  ……
  把宫白秋安排在车厢最后一排的座位,身边还有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的陪坐,乍眼一看,对宫白秋的待遇还算不错。
  南世阳坐在中间的座位,一只腿弓起,安放在另一只腿上,手肘靠在座椅上,双手相握,长指相交,气势强势又冷硬。
  宫白秋能从最前面的倒车镜里看到南世阳,她细细的看着南世阳,眼神没有一刻漂移过。
  这张跟南义天张的一模一样的脸,此刻,让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尽管,她心里有数,南世阳把她带出去,无非是想亲手解决她而已…
  “知道现在去哪里吗?”车厢内寂静的气氛被南世阳开口打破。
  宫白秋从倒后镜里对上南世阳凶狠的眼神,她没有躲避,直直对上,“你想,杀了我,对不对。”
  本来她已经死在南余正手上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救活回来。
  宫白秋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救活自己,然后又把自己带出去呢?
  原因无非一个--他想亲手处决自己。
  “你死不死,与我无关。我也并不想你死。”南世阳冷静的对上倒后镜里她的视线,嘴角一瞥,语气不由阴冷:“我只想打击你。”
  真可怕…
  但凡是见过南世阳这幅表情的人都会被他的语气与眼神吓到,即便是跟了南世阳这么多年的余阳,在看到南世阳这表情的时候,他都直觉得恐慌不已。
  “你怎么做…”无法直视南世阳眼神里的仇恨,宫白秋这才把视线偏移过去,“我阻止不了…”
  反正,她已经落在了他手上,反正她这辈子已经被摧残成这样了,反正,她已经没有再丢弃他一次的权利跟机会了…
  被丢被害的孩子回来报仇,作为一个失败的母亲,她还能说什么呢?
  宫白秋意外的服了软,让南世阳眉心一皱,瞬间觉得他说的话没有一点攻击力。
  不能打击到她,让他不爽。
  “你现在男人跑了,宝贝儿子也要死了,可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美满?”用最难听的语气,南世阳问着这样的问题。
  宫白秋不做声,不跟他争辩,也不与他争吵,只是埋下脑袋,像个缩头乌龟。
  这样的状态让南世阳觉得更加不痛快。她要是还像上次那么嚣张,他反而还觉得有意思。
  现在搞这么憋屈,他的话也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力度。
  “怎么?被你最爱的男人杀了,现在接受不了了?”南世阳又再进一步问。
  而面对他的挖苦,宫白秋依然不做回答,甚至将脑袋埋的更低了。
  看样子她就是想保持缄默到底了。
  南世阳冷哼一声,也不再跟她多话,这边转过头,也选择不搭理她。
  车子一路飞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南余骁所在的医院…
  带宫白秋来见南余骁是南世阳的本意吗?并非…
  他接到消息,南余骁在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手术之后,宣布抢救失败,但是还有最后一口气在,眼下呼吸在减弱,器官在衰竭,用呼吸机跟各种大型仪器维持着最后的生命。
  南世阳准备带她去看她那宝贝儿子的最后一眼…
  要让她知道,她到底选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抛弃了他父亲,她把他丢在田野里,她害了别人一家,最后跟着那样的男人走。而那个男人,绝情到亲手杀了她跟她的私生子。
  多么讽刺的现实…
  南世阳要让她受到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要让她受到成吨的伤害,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儿子死在她面前,而她一直都当狗的儿子,高高在上的掌控着一切…
  没有告诉宫白秋带她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一直到一行人站在南余骁的病床前,宫白秋才知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时,已经是早间十一点多,接近正午十二点,就像地狱的死亡时间表。
  在南余骁的床边坐下,宫白秋泪眼蒙蒙,瞬间哭成了泪人。她的手脚已经不能动了,护卫在她身边扶着她才保持住不让她就这么倒下。
  南世阳也在一边站在,他冷眼旁观宫白秋的一切表现,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画面他还要站在一边看着…
  看他的‘母亲’跟他的‘弟弟’生离死别?
  很扯…
  “我…我可以摸摸他吗?”声音都哽咽了,宫白秋抬头征求南世阳的意见,“拜托…”
  她居然在征求他的意见…也是破天荒了…
  别过头不作理会,南世阳表现出愈发冷淡的表情。
  “谢谢。”又是奇迹般的,宫白秋跟南世阳道了谢,而后,她马上跟两边的护卫请求道:“麻烦…帮我抬抬手…我想摸摸他…”
  护卫抓起她的手,帮着往南余骁的脸上送去。
  掌心触到南余骁脸颊的那一刻,只见着南余骁睫毛轻轻颤动,竟缓缓的睁开了眼…
  可能是因为抢救太紧急,所以没有全身麻醉,局部麻醉的情况下,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阿骁…”宫白秋惊喜的探起脑袋,不禁泪如雨下,断了线的眼里‘唰唰’两下的直从眼眶落下,滴在被单上,溅出一朵水花。
  “阿骁,对不起…”跟南余骁道着歉,宫白秋的态度看起来如此谦卑,如此温柔,与对待南世阳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南世阳才发现,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只可惜,她这样的一面永远不会对他展露…
  “阿姨…”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南余骁的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离那个男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