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监皇夫_分卷阅读_14
  可万万未曾料到苏朝恩出尔反尔,皇兄废后诏书一下,便命人杖责你皇嫂,不顾朕的哀求,你皇嫂承受不住流了产,昏死过去,苏朝恩要取证证明孩子与肖威有关,将她拖到地上,剖腹取出了孩子,姝童在剧痛中丧命……皇兄才知自己事多么无能,多么愚蠢,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是皇兄害死了你皇嫂。当时抱着她的尸体,皇兄只想自尽,与你皇嫂和孩子死在一起。可要拔匕首时,想起还有你,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毫无交代。
  月儿,冷宫中,你护得皇兄安然长大,这些事皇兄都记着,登基至今发生的所有事,你的应对皇兄也都看在眼里,你比皇兄有气魄有胆识,懂得忍辱负重,性情外柔内刚,睿韧坚毅……而为兄却是懦弱无能,志大无才,于国无益,于家无利,唯一有的也不过可笑的贪生怕死,害了兵部尚书李翰将军,中书令迟德瑞,户部尚书裴行渡,害得你要远嫁他方……害了你皇嫂,害了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皇兄除了牵连别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皇兄对不起祖宗江山,对不起黎民百姓,对不起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
  只望你能原谅皇兄,皇兄太累了,月儿,皇兄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只能交托于你,此生能有你为妹,是皇兄的福气。皇兄真希望来世能再与你做兄妹,有能力好生照顾你,皇兄对不起你,月儿。”
  商凌月看到这里如坠地狱,浑身冰凉,手指颤抖着,摇摇欲坠,脑中一片空白。
  一旁的芮娘见她瞬息情绪激变,大吃一惊,慌忙靠近扶住,本能压低声音担心道:“公主!你怎么了?”
  商凌月骤然回神,推开芮娘夺门而出,恐惧疾奔甘露殿。
  “公主!”“汪汪汪!”
  芮娘面色大变,一直围在她身旁的臭臭愣了愣疏忽慌张失措,四条小腿儿急奔着就追上去,汪汪直叫。
  薰风殿的其他宫人也都被殿中动静惊动,又见她疾奔的身影,“公主!”赶忙全都追去。
  紫云殿书房内,灯火通明,苏伯玉正穿着牙白色中衣坐在案前,随意慵懒,一手支着捧书阅览,案上特意多放着一盏金鹤烛台,上面白烛火光闪烁,照得他阴柔文雅的面容清晰非常。
  他正看得聚精会神,殿内监突然带着薰风殿来的女官进入,不得不打断了他,行礼道:“公公,薰风殿出事了。”
  苏伯玉这才从书里抬起头来,见是薰风殿的女官,放下书,平静凝视她道:“何事如此慌张?”
  女官急忙将商凌月异常离开薰风殿的事告知。
  苏伯玉听罢却是面不改色,依然静如湖面:“你回去吧。”女官走后,他当即起身披上了外袍,对殿中监吩咐:“立即随我去甘露殿。”
  甘露殿,商凌月豁命奔来,见殿内黑漆漆一片,只有卧房里燃着一盏宫灯的昏黄光芒,守夜的侍卫和宫女见是她,讶异急忙行礼:“见过公主,陛下已经歇下了。”公主离开后,陛下就累得睡下,连衣服都不让他们脱,公主怎么又来了?
  商凌月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他们,面无血色直奔殿门,宫婢和殿中监脸上只觉一阵冷风,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到了门口伸手推开殿门,哐当一声在沉寂的夜色中异常刺耳。
  被阻挡在外面的清凉月色霎时斜射而入,照得殿里的清透暗亮,一人双脚悬空,吊挂在殿内,已死的脸上青白一片,略带死亡前的痛苦。
  “陛下!”陡然一名宫女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陛下驾崩了!”殿门外的奴才们和侍卫顿时全部都跪下,哀声哭了起来。
  商凌月双目僵直,顿时如身处冰天雪地中,浑身冰冷,颤抖疾步跨过门槛,却没料到双腿竟是因恐惧悲恸使不出一点儿力气,一软就趴倒在了殿门口。
  就在此时,只觉身体一阵痉挛,好似万箭穿心的剧痛下,月儿的魂魄挣脱了身体的禁锢,如一缕透明的薄雾疾飞向商恒之的尸体,就那样停留在半空中,怔怔望着他青白平静而死的脸,颤抖伸出手轻轻触去,最后仿如受了什么刺激骤然绝望垂下。
  商凌月看见泪水夺眶而出,惊慌急道:“月儿!你回来!”
  月儿听见了声音缓慢转眸遥望向她,见她因悲伤恐惧过度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原来属于自己的墨蓝色柔婉眸中全是泪水,噙着泪的眼哀伤恍惚,怔怔望了片刻,哀伤笑了笑,颤抖着嘴唇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够没吐出来,不顾商凌月面上突然现出的恐惧,转身抱住了商恒之就闭上了眼睛,两行泪自面颊滑落。
  商凌月只见她魂魄开始消失,竟是渐渐得与月光融合,她要魂飞魄散!她自己放弃了!惊恐瞪大眼睛,泪声大吼:“不要!月儿!”边吼边慌乱得急站起。
  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夜空,疾步而至门口的苏伯玉见她吼叫完,望着悬挂半空的商恒之尸体刚迈出一步就腿软得又摔倒在了地上,微不可见眸光暗凝,拧眉疾步走近,蹲下小心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低沉阴柔道:“臣扶公主过去。”
  商凌月突然听见他的声音,恍惚定了定才分辨出是苏伯玉,失去的力气竟瞬间又重新全部回到了四肢百骸,泪水也好像被关闭了闸门堵住,不愿他这个杀人帮凶看见自己的哀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冷冷恨道:“不需要!”
  ☆、第27章 再次寻死
  商凌月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一步一步稳稳走到商恒之尸体下,颤抖着伸手触及他的身体,触手冰凉但并不是那股已死许久的冰冷,心头一阵刺痛,商恒之肯定是在她离开后就悬梁自尽,如果收到那信她就看,也许还有时间阻止,月儿也不会生无可恋而魂飞魄散。
  追着她来的臭臭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一个劲儿得围着她焦躁不安的打转儿。
  苏伯玉也不生气她如此对自己,转头便冷静对吓住的太监吩咐:“去帮公主放下陛下。”
  说完对站在殿门口的禁卫军头领吩咐:“封锁消息,没有我的命令,陛下驾崩之事不得泄露。”
  所有宫人和侍卫赶紧领命:“是。”
  片刻后,殿中监割断了白绫,另外四名太监小心翼翼将商恒之的尸体抱着放在了殿中央的榻上,另两名太监得了苏伯玉命令去拿了冥衣给商恒之替换,商凌月任由他们动作,只立在旁边也不阻止,红肿得双眸一动不动死死盯着。
  替换中间,在商恒之衣领下突然发现一块白绢,上有血痕,殿中监急忙拿着到了苏伯玉面前:“公公。”
  商凌月冷冷转眸看去,丝毫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苏朝恩和苏伯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他们权力的人,掩饰又有何用,她倒要看看苏伯玉要如何处置。
  苏伯玉平静接过展开看去,只见上面用血潦草写着:“传位于长风公主商凌月。”
  看完后似是才发现了她的目光,苏伯玉抬眸静静凝视着她,商凌月眼里的恨意和哀痛一样浓重,商恒之、裴氏之死让她有多痛,她便对他和苏朝恩有多恨。
  苏伯玉并不在意她如此对他,双膝跪下,平静捧着白绢对恭敬对她道:“大行皇帝遗诏,长风公主继承皇位,臣叩见皇上。”
  说完却不见商凌月有所动静,苏伯玉不得不提醒道:“请皇上接旨。”
  商凌月闻言看着他虚伪的恭敬突然痛上心来,窒息得心口疼坠,恍惚含泪盯着他手里得写满血字的白绢,无措得看了眼软榻上商恒之的尸体,骤然转身冲着殿门外拔腿就跑。
  商恒之,你可知道你的皇妹已经不在了,你可知道你将皇位交到了何人手上?我不是你的皇妹商凌月,我是武晓雨,我只是另一个时空的魂魄。
  商姒帝国这江山社稷,你们的恩怨情仇,跟我武晓雨通通都没关系,我背负不起你们的的责任,我还要回家,我一定能回去!回去以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苏伯玉转眸看着她狼狈而逃的身影,和急追吠叫的臭臭,面上微现波动,眸光幽沉对甘露殿禁军将领下令:“带人立即去保护陛下,若陛下出了事唯你是问!”
  禁卫军将领领命后立即离开。
  月色下,一路仓皇狂奔的商凌月泪眼模糊到了御花园内,见波光粼粼的湖面,脑中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回家的念头,骤然阖眼就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暗中追至的禁卫军将领震惊,内相当真是料事如神,赶紧跳下水中。
  苏伯玉则随后去了安仁殿,苏朝恩和周昌邑本已经睡下,听到禀报又披衣而起,随意扎起的白发凌乱散飞在鬓角,接见了他。
  苏朝恩听完他回禀,眉头紧皱:“商恒之这个小儿,竟欺瞒过了咱家,给了咱家个措手不及。”
  苏伯玉恭敬道:“请义父吩咐孩儿接下来该如何做。”
  周昌邑挑起床幔,松散披着中衣落地走向房中坐着的他们:“还能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旧皇帝已去,你们就该迎立新皇,免得朝堂内外人心惶惶。”
  话音落后,苏朝恩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笑道:“你以为立谁合适?”
  周昌邑挑了挑眉,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指如兰花,俯下身子捏出了他手心的血书:“小皇帝不是留了遗诏么,相公还头疼什么?”
  苏朝恩闻言哈哈大笑,眸底浮现些许阴戾,转向苏伯玉:“咱家本还想留公主一命,可惜商恒之太过愚蠢害了她,就按昌邑说的办吧,暂时先迎立商凌月为帝,继续给她下九泉追魂散。”
  苏伯玉会意一笑,恭顺领命:“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苏朝恩起身道:“昌邑,给咱家梳头。五郎,你在甘露殿坐镇,暂时先代替为父处理陛下后事”
  苏伯玉领命离开,苏朝恩凝视着铜镜中正在梳头的周昌邑,叹息道:“咱家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想要给五郎的一年性命,也只能缩短到新皇登基。”
  周昌邑低头垂手抚在他脖颈间:“五郎那么孝顺,您不是用假的九泉追魂散命他下给公主探过他了么,他不假思索就下给公主,足见对你忠心不二。此次他中毒,就是半年日后知道了,他也会感激相公你的。”
  苏朝恩又叹了口气:“这孩子最得咱家得心,咱家真是舍不得。”
  周昌邑笑语安慰:“相公不必挂怀了,五郎绝不会怪你。一会儿去了甘露殿,我去吩咐那奴才加大给五郎的药量,顺便继续对公主下药,只是以几日为限?”
  苏朝恩回眸看向他,苍老浑浊的眼里浮现淡笑:“有你,让咱家省心不少。十日足够了,大行皇帝停灵十日,咱家要在他的梓宫移往殡宫当日达到目的,继续为咱家梳头吧。”
  周昌邑肆媚低头贴在他耳边勾唇:“相公总是出人意料,才有十天,我还以为要半月甚至更多。”继续拿起梳子细细梳起来。
  苏朝恩闻言转眸望向铜镜中看似衰老枯槁的自己,已经两鬓斑白,随手捡起妆台果盘里的一个核桃放在齿间,咔嚓一声核桃碎裂:“咱家说过要给你惊喜,怎能让昌邑你失望。”
  周昌邑听见响声,眸底瞬间流露出浓浓爱意,比女子还白皙滑腻的指尖抚向他鬓角:“相公这牙齿不像古稀之人,倒真比我这个弱冠之人还强了。”
  苏朝恩嗓音尖细笑了起来,阴戾的面色看起来更加可怖,听得出这话他很受用,捡出其中核桃仁放在他嘴边:“吃吧,你这个又懒又精的小东西,还要咱家给你开核桃!”
  周昌邑眉开眼笑,媚人得很,启唇不止吃了核桃,还顺便含住了他布满褐色老年斑和皱纹的手指,苏朝恩无奈摇了摇头,抽回手摩挲着他动了欲念的双唇,苍老的眼里全是宠爱:“乖乖的,咱家还要去操持大行皇帝的后事,改日再来满足你这个小东西。”
  甘露殿,苏伯玉回去后,宫人已经给商恒之替换好了入殓时穿的龙袍,整饬收拾好,面容安静躺在软榻上,仿佛睡着一样,苏伯玉满意放下罩着的白锦。
  恰好苏朝恩此时来了,苏伯玉急忙近前行礼:“干爹。”
  苏朝恩摆了摆手,让他起来,走到软榻前过商恒之的尸体惋惜后,问询:“还没找到公主么?”
  苏伯玉恭敬道:“没有。”
  苏朝恩叹息:“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有先皇遗诏,她身为皇族血脉,纵使不愿也必须要继承的。你再见了公主好生劝劝,明日早朝她便该出现了。”
  苏伯玉颔首:“孩儿晓得。”
  话音刚刚落下,禁卫军将领横抱着浑身湿透的商凌月回来,已然被他一掌在水中击得昏迷过去,还没有醒过来,殿里灯火通明,见苏朝恩也在,躬身行礼:“见过九千岁,公公,公主跳湖寻死,末将抢救无法只能对打晕公主,还请恕臣不敬之罪。”
  苏朝恩看了眼他怀里浑身湿透的商凌月,叹了口气:“你救驾有功,等陛下醒来再赏赐于你。”
  说完转向苏伯玉:“先皇的后事不必你操心了,此后专心侍候陛下,送陛下去东清池沐浴,另召御医诊治。”
  苏伯玉领命,传了龙辇,随侍商凌月去了东清池。
  商凌月从昏迷中醒来时,眼前明亮如昼,数十盏宫灯一字就在对面,烛光光芒摇曳生姿,鼻端香气阵阵,珠帘在垂挂在宫灯前,身子虚浮发热,就好像被放在火炉上炙烤异样,脖颈后生疼,云里雾里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苏伯玉温和关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陛下醒了,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商凌月恍惚望向声音处,苏伯玉的面容渐渐在模糊的视线中清晰,她顿时又坠回了血淋淋的现实中,被剖腹取子的裴姝童,上吊自尽的商恒之,魂飞魄散的月儿,商恒之遗诏的一幕幕铺天盖地袭向脑海,商凌月怔怔看着眼前的苏伯玉,再也回不去的绝望充斥全身,眼里哗哗得泪水就流了下来,脑中嗡嗡直响,片刻后只觉眼前发黑,一阵阵的眩晕喘不过气来,难受捂住心口就软靠在了泉池边,紧紧闭住眼睛像一条搁浅的鱼垂死挣扎着靠在池边艰吸着空气。
  苏伯玉面色微变,哗啦一声跨入了温泉池,搂她入怀,感觉她身体竟然异常滚烫,另一手顿时加了力道,急忙帮她顺着气息,低头贴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安抚宽心的话。
  商凌月浑身滚烫,已然神志不清,只是迷离间觉得身子被紧紧抱着,脊背上抚着的手,仿如小时候每次生病时妈妈在照顾她,耳边的声音又温和低沉,心头的痛苦悲伤无助竟好似被抚平,心口的窒息感好受了些,不知不觉就放弃了挣扎,是每一次哭过熟悉的疲惫,任由意识陷入黑暗。
  苏伯玉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低头看去,商凌月已侧倚在他胸口沉沉睡着,眼睫还带着泪,眉心紧紧蹙着,呼出的鼻息异常的灼热。
  苏伯玉触手的脊背肌肤灼烧高热,分明是发烧的症状,这才回过味来,她一夜惊吓又落水受了风寒,当即横抱她离开温泉池到达帘幔相隔的卧榻上。
  侍浴的婢女急忙要去给商凌月擦拭身子。
  苏伯玉将薄被先覆在商凌月身上,伸手阻止她们接过了棉巾亲自给她擦拭,就在擦到右胸口时停住,见上面状似扇形的拇指大小胎记,以指腹微轻一摩挲,是天生就有的,眸中一闪若有所思的幽光,这才继续拭干其他部位,最后给她穿上里衣,又换了另一块锦被,下令允许御医入内诊断。
  苏伯玉浑身湿淋淋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注视着,沁湿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烛光下阴柔中透着异样的俊雅出尘,婢女奉命为他取来了替换的衣物和擦拭的白锦,看见这幅画面微微红了耳根赶紧低头:“公公,奴婢侍候您更衣。”若是能被苏公公看上做了对食夫妻,纵使不能人道她也不枉此生了。
  ☆、第28章 接受现实
  第二十八章
  苏伯玉闻言才从床榻的商凌月面上收回视线,接过东西:“不必了,你守在这里。”说罢便带了自己的随侍去另一个房间内替换衣物。
  御医诊断结束后,他也换了一身月白的十字花纹锦衣出来,只是头发未干披散着,以同色锦缎束住,走到床边问道:“公主情况如何?”
  御医如实禀明,与他的猜测一样,确实是热病,苏伯玉立即让他们写方子,熬药送来。苏伯玉亲自端着汤药喂她,商凌月昏睡中喝得少,浪费得多,一夜之间醒醒睡睡,已然烧得神志不清,醒来也就一小会儿就又昏睡过去。
  渐渐地晨光熹微,临到早朝时她仍睡得昏昏沉沉,脸上烧红一片,手指触去烫手至极,情况仍是不见好转,苏伯玉让人禀报了苏朝恩。苏朝恩亲自来看过后,轻摇了摇头,嘱咐他好生伺候着,便去上早朝。
  含元殿内,文武大臣早已经按时进入,皆在窃窃私语,苏朝恩比往日晚来了一刻,“九千岁到”的声音落下,殿里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皆垂首手执笏板恭立。
  苏朝恩缓步在其他内给事搀扶下走到众人视线,朝臣见他一身缟素,惊诧抬起了头,宫中何人去世了?
  苏朝恩走到龙椅前,以白帕擦拭眼角后,才转身俯视众人,哀痛满面,沙哑出声:“皇上于昨夜子时驾崩了!”
  众人难以置信:“九千岁!”
  苏朝恩眼睛通红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