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妻如狂_分卷阅读_125
  握着她的手望着她紧蹙的眉心,莫名的自责着。
  小护士进来查房,交待了冯硕注意的事项,才离去。
  一整夜,她都迷迷糊糊的,身体时而热,时而冷,冯硕不停的替她擦汗,那一只手却无法离开她半分,最后只好麻烦护士换了几盆水。
  等苏静云的温度慢慢退下来,冯硕得以喘一口气的时候,却已经是凌晨时分了。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烟火璀璨,照亮了大半个天空,也照得病床上的苏静云的身形更加的虚弱。
  她始终抓着他的手不曾松开,这让冯硕浮动的心也渐渐安宁了下来。
  他抬起左手,将她凌乱的散在一边的头发缓缓的拨到耳后,静静的观察着她的睡颜,他不敢有所差池,几乎是一夜未眠。
  ——————————————————————————————————
  正月初一的晚上还是非常热闹的,几乎又是一夜爆竹声,尽管身在医院里,冯硕稍作一会儿,仍是会猛的清醒过来,这一来二去的,东方便露白了。
  他的手臂一动不动早就有些麻了,抬起空余的左手往她的额头上碰了碰,烧总算是退下去了,他悬在空中的心也跟着安了下来。
  于是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后背,然后按了按紧皱的眉心。春节期间,除了住在加护病房实在不能离开的病人之外,其余的病人能出院的,肯定都出院了,所以医院里很安静。
  医院对面就是居民楼,突然,一个巨大的礼花在空中打出响亮的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冯硕吓了一跳,苏静云原本紧闭的睫毛竟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手指也跟着跳了一下。
  冯硕大喜过望,轻声叫着:“苏静云,苏静云?”
  晦涩沉重的大脑渐渐开始活络起来,苏静云睁开眼望着那雪白的天花板,脱口便是:“现在几点了?我怎么又来医院了?”
  佛祖根本一点也没有保佑她啊,烧香有何用?昨日才求的,今日就不灵验了?不由的一阵沮丧。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淡淡的回答,“你发烧了,不来医院可不行。”
  她抬起手,才感觉手心上一空,原来是放开了冯硕的。
  冯硕的手臂一动,立刻感觉有千万只蚂蚁钻心而来,忍不住站起来用力的甩着自己的胳膊。
  苏静云撑着额头担忧的说:“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久没动手有点麻了。”
  “你不会是想说我抓了你一个晚上吧?”她问的一点也不确定,无声的看着他。
  冯硕一声不吭的望着她,算作默认。
  苏静云紧咬着下唇明显的露出惊疑,看着他的时候,多了几分感激与歉疚。
  “对了,瑶瑶呢?”她突然说道。
  冯硕放下手,倏然郑重其事的说:“瑶瑶已经送回柔柔那里了,你早就疼了为什么不说?”
  被他的严肃吓着,苏静云缩了缩脖子:“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何况那时候瑶瑶正失踪,她说了,也不过是添麻烦而已。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他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似乎想用眼神将她凌迟。
  苏静云立刻眉心一蹙,“哎呦。”叫了一声。
  冯硕立刻停止了责备担忧的说:“伤口又疼了吗?我叫医生。”
  他飞快的按下了床头的按铃,护士过了许久才推门进来,苏静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冯硕却着急的说:“她伤口疼,快给她看看。”
  小护士先将体温计放入苏静云的嘴里放她含着,然后蹲下来检查苏静云的伤口,她有些窘迫的不敢看他。
  “怎么样?”冯硕一脸的担忧。
  小护士拿出苏静云的体温计,放在日光底下看了看才说:“伤口疼是正常的,好在烧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她继续说,“等下再挂一瓶消炎水问过医生之后再说。”
  苏静云只想快快出院,见小护士这么说,立刻道:“那能不能现在挂?”她想早点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小护士说好,就出去准备吊瓶了。
  冯硕进盥洗室简单梳洗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比较有几分人气了,小护士也恰在这时候回来,立刻被苏静云打上了吊瓶。
  冯硕说:“我出去一下。”
  她点点头,看着液体一点点的灌入自己的体内。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份早餐,还有几份报纸和杂志。
  苏静云还无法喝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硕喝。
  好几次冯硕都将勺子送到了她的嘴边,可是那勺子是冯硕正在吃的,苏静云死咬着唇没有松口,冯硕扬扬眉,吃的更加有滋有味。
  苏静云别过脸,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
  冯硕绕到一边,又将勺子放在她的嘴边,原本以为她会继续有骨气的不动声色,谁知他刚想说回去,勺子却一把被她咬住,他吓了一跳,又哈哈大笑。
  有一就有二,吃了第一勺,也就不用怎么客气了。苏静云不瞧他一眼,但对送到她嘴边的粥却是来者不拒的喝了。
  直到喝完他的那一份,才停了下来。
  冯硕朝她竖起大拇指,不知是讽刺还是夸赞的说:“好本事,吃起来倒是不含糊。”
  苏静云面有窘色,不堪他的嘲笑,倏然又别过了头。
  冯硕失笑,坐下来在一边看报纸。
  他将一份娱乐版的八卦报纸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再远点就是高深莫测的财经杂志。
  花花绿绿的娱乐八卦很吸引人。苏静云悄悄看了一眼冯硕,他正好抬头,被抓了个正着,伸出去的手转了个方向,拿了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财经杂志。
  冯硕几不可闻的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报纸翻了页,苏静云瞪回去,小心的翻起来。他没出声,自己的老婆愿意多学点股票投资的知识也不是坏事。
  可惜,苏静云后悔了。那一堆构造复杂的线图和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令她纠结的抓狂!
  没翻两眼,就觉得自己要翻白眼了。忍不住,将杂志放回了远处。
  冯硕没忍住,闷咳了一声,又故作深沉的低下头盯着报纸瞧。
  苏静云先是气呼呼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展了笑脸,冯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微笑着提醒他:“冯硕,你报纸拿反了!”
  一低头,赫然发现报纸反过来的时候的确是拿反了!
  苏静云心情当即大好,终于不客气的拿过那花花绿绿的八卦看起来,看的津津有味,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最初的兴头消下去了,开始频频看吊瓶,她有些焦躁,一直说:“这个还要多久才能好啊。”
  冯硕也看了吊瓶一眼,淡淡的说:“大概还要半小时吧。”
  “什么?”苏静云张大了嘴巴,“还要半个小时?”
  “至少半小时。”冯硕平静的回答。
  苏静云顿时面有菜色,犯了难,只好不断回首。
  冯硕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来,拿起她原本挂在架子上的吊瓶。
  苏静云吃惊的看着他说:“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不拿着怎么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苏静云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再也无法镇定自若的看向他。
  冯硕勾了勾唇角,哂笑了一声:“你的那点心思还想瞒过我吗?”
  他说的,好像他很了解她。
  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冯硕一手握着吊瓶一手搀扶起她,她的腰不能用力,冯硕的手只好从她的腋下穿过然后固定在她的胸前。苏静云的脸蓦地涨红,有丝小小的挣扎,冯硕瞪了她一眼,提醒道:“还要不要上厕所了?”
  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冯硕几乎是用拖的,将她拖进了厕所里。
  “你出去!”苏静云红着脸低头说。
  冯硕拿着吊瓶一点也不为所动:“我出去了这个谁帮你拿?”
  “我自己可以……”话音未完便弱了下去。
  冯硕笑出声:“那谁帮你脱裤子?”
  “我……”她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他就在旁边,让她如何下得去手?“拜托,要不然你就把脸转过去?”苏静云哭丧着脸哀求道。
  冯硕轻哼了一声:“我什么没见过!”如此直白而大胆的话直教苏静云心头猛地一跳。她夹紧了双腿在地上来回抖动,冯硕说:“你还不上?”
  “可是你……”她的脸扭曲的难看,“你在这里我上不出来!”
  “那就别上了!”他竟然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苏静云面色一凛,只觉得快抵挡不住了。
  她的脸完全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冯硕……”
  她从来不轻易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旦露出来就表示肯定有事情求他,可是他又无法真的狠下心拒绝她,竟默默的后退了几步,拿着她的吊瓶退出了洗手间站在门口,苏静云面露喜色,就想关门,冯硕不高兴的阻止她,一手撑在门板上哼声道:“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你可以快点上了吧。”
  生理需求最终压过了苏静云的羞涩,她一咬牙,将冯硕推出了门外,然后开始解决人生大事。
  冯硕拿着吊瓶默默的站着门外,样子有点傻,听到洗手间细小的动静,他不由莞尔一笑。
  苏静云上厕所时间不长,很快就一脸舒畅的推开了门,冯硕戏谑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移动,令她的舒畅顿时变成了羞愧。他一定是什么都听到了……
  冯硕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背,见没事才放下心。他又将手伸到她的腋下,绕到她的胸前……手指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胸部,苏静云惊了一下,他却是面不改色一脸的镇定自若。
  是她想多了……
  不过她感觉身体有些发烫,周围的空气隐隐有些浮动,暖暖的暧昧着,是因为天要热了?她对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一阵心虚。
  ———————————————————————————————————
  正值春节期间,医院里除了值班医生,就只有寥寥几个护士。苏静云挂完吊瓶之后便要求出院了。
  冯硕也没反对,大过年的谁愿意呆在医院里寻晦气呢?于是对她说:“我去问一下医生。”
  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内。
  医生拿着苏静云的检查报告说:“出院没什么问题,不过要注意不能再压到那伤口了,不然溃烂了再引起并发症就麻烦了。”医生最后意味不明的笑起来,道,“尤其是夫妻房事,格外要注意。”
  冯硕黝黑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几丝错愕与燥热,经不住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咳,医生,我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医生也笑了,让他去办出院手续。
  冯硕回到病房的时候,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苏静云颇为冷静的声音:“麻烦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静云,你身子弱,要好好补补,这是我亲手熬的,你多少喝一点吧。”是辛阳!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捧着一个保温杯,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她的眼神却充满怜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眯起了眼,恨声道,“你跟踪我?”
  辛阳立刻解释:“不是,是我老师跟张老住在一个小区,你们走的时候我也正好离开。”
  “所以后来你就一直跟着我们?”苏静云冷了眉眼,一脸的气愤。
  辛阳百口莫辩,却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