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_分卷阅读_4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新娘换人了还能这么淡定自若犹如过家家吗?那可是终生大事,也就眼前这个男人马马虎虎对待了。
  也就她命不好,摊上这么个奇葩,连终生大事都觉得很无所谓!
  “哎,我跟你说啊,要是哪天你遇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子,记得告诉我一声啊!到时候我把这个霸占许久的谌王妃之位给她。当然,要是哪一天我也遇到了相伴一生的男子,你也要记得送我一份和离书啊!咱俩好聚好散和平分手!”
  顾惜若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说清楚。毕竟,她和他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凑到一块儿的假夫妻,对于他们来说,“相伴一生”都太不实际。
  既然如此,倒不如在将来遇见某个正确的人的时候,放手让彼此自由彼此幸福。
  闻言,段天谌眸光闪了闪,隐在暗影里的面庞神色莫辨,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后,便也不再说话。
  顾惜若当他是默认了,便重新抱起枕头,闭上眼睛假寐。
  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微微摇曳的烛火将各有心思的两人身影投在车壁上,若即若离,教人看不真切。
  “王爷,王妃,宫门到了。”良久,车外响起一道恭敬的声音。
  段天谌和顾惜若抬头对看了一眼,同时移开了视线,相携着走下了马车。
  此时,天边微微泛出鱼肚白,周围的一切影影绰绰并不是十分真切。
  顾惜若暗地里伸了伸懒腰,却在看到不远处走下马车的两人时,收起了不雅的动作。
  若她没有猜错,那两个人应该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段天昊,苏紫烟了!
  她走到段天谌身旁,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哎,你要不要我表现得好点,把苏紫烟给比下去?”
  段天谌瞅了她半晌,忽然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为何不是本王表现好点,把七弟比下去?”
  顾惜若被噎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胳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还用说吗?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真性情,不娶我便是他段天昊的损失。你想啊,我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入得了赌坊,娶我一个,造福四方。”
  “咳咳……”段天谌被口水呛到了,现在他是发现了,自己这个错娶的王妃,不仅像小猫儿,心性还很狂!
  他敢说,这自夸的本事,他的王妃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顾惜若眼睛灼灼的盯着那两个朝他们走过来的人,跃跃欲试。
  段天谌抬眸看她,眼里盛满盈盈的笑意,“要本王说,你什么都不用做,直接等他们走过来就好。”
  “为什么?”顾惜若眼睛发光发亮,嘴里却是很不满的说道,“你是怕我表现不好丢了你的脸吗?我跟你说,你大可放心。我要是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儿,绝对会做得很完美的!”
  她伸手拍了拍段天谌的肩膀,眼睛却一直盯着缓步走来的两人。
  近了,近了,就要走到面前了!
  她几乎能够预见苏紫烟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画面了。
  正当她要做“热身运动”准备口舌时,段天谌一句话就按压住了她所有的蠢蠢欲动,“你是他们的六嫂,在辈分上都压了他们一头,这个难道还不够?”
  顾惜若愣了愣,随即喜笑颜开!
  确实够了啊!还有什么比看着他们叫自己“六嫂”更为解气的事情呢?
  思及此,顾惜若也不再摆脸色弄姿势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差没有懒洋洋的倚在段天谌身上。
  “见过六哥,六嫂。”段天昊和苏紫烟停在一步之外,一脸笑意。
  段天谌瞥了眼顾惜若,却见她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心里暗自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径自回了句:“七弟,七弟妹。”
  苏紫烟看了看顾惜若,笑吟吟打趣道:“六嫂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啊!”
  “还行吧!”顾惜若吝啬的回了三个字。
  苏紫烟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段天昊不悦的皱眉,整个身子挡在了苏紫烟的前面,冷冷说道:“顾惜若,本王喊你一声六嫂,那是本王尊重你!像你这样的草包,烂在了墙角都没有人愿意清理,你别……”
  “你是男人吗?”
  “放肆!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是男人吗?”
  “废话!本王……”
  “是就给我滚一边去!女人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大男人插嘴?你羞不羞啊你?你不羞我都替你觉得羞!”
  ☆、006 我很温柔
  段天谌眼睛直了,上下左右打量着顾惜若。他觉得,经此一事后,自己要重新看待这刚娶的王妃了!
  这哪里是狂?简直是狂得不得了!
  “你……”
  饶是段天昊再好的教养,此刻都被激怒了,他的脸紧紧绷了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一旁段天谌冷冷喝道:“七弟,你失态了!”
  段天昊看了眼一脸漠然的段天谌,不甘的走到了一旁,只是还担忧的看向苏紫烟,差点让顾惜若以为自己是十恶不赦专挑小绵羊欺负的大灰狼。
  苏紫烟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盈盈水眸里浮起了一层雾气,微颤端睫毛长如蝉翼,薄薄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点晕红,娇弱中自有一股我见犹怜的韵味。
  顾惜若心头暗自冷笑,这样的女子,才应该是惹人怜惜想要放在手掌心好好呵护的吧?怪不得段天昊敢动手脚让她错嫁,实在是本尊太过于彪悍狂妄了!
  古往今来,太过于强势的女人,又有多少男人喜欢呢?
  “六嫂,真是不好意思啊,我……”
  “嗯?你是在道歉吗?”
  “不,我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说啊!”
  “我……我只是……”
  “还是说,你想狠狠的炫耀一把?”
  “不,我不是……”
  苏紫烟本来她是想要炫耀一把,可是被顾惜若一挑明,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在原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段天昊。
  段天昊又挡在了苏紫烟的面前,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连个头皮都不让顾惜若看见。
  顾惜若冷笑了声,不痛不痒道:“苏大小姐,七弟妹,是吧?我告诉你,你是道歉也好,炫耀也罢,完全没有必要跑到我面前晃悠,那样会让我觉得你很蠢。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的躲在别人身后,喏,就像现在这样,暗自品尝着自己的喜悦。因为如果让别人知道迎亲当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看你直接不用活了。你说对吗?七、弟、妹?”
  她一字一顿的“七弟妹”,仿佛意有所指,让母鸡和小鸡顿时脸色大变。
  话落,她看也不看一眼,扯过段天谌的衣袖,大步的往宫里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苏紫烟才咬着唇从段天昊身后走出来,泫然欲泣。
  “王爷,你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六嫂她……”
  “不,咱们没错!”段天昊柔声安抚着她,“你我是真心相爱,相信父皇母后会理解我们的!”
  苏紫烟点了点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眼里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划过一丝阴暗……
  走出一段路后,顾惜若笑眯眯的朝着段天谌伸手,活像是邀糖吃的小孩儿,“怎么样?我刚才那么卖力的表演,把设计咱们的两人都狠狠的整了一顿,你这看戏的,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哎,就算不给什么东西犒劳一下,好歹也说句话鼓励鼓励哎……”
  段天谌看了看她,薄唇轻吐,“王妃的言行举止,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顾惜若瘪瘪嘴,低下头像是一只受委屈的小猫儿,“我是被逼的!你不知道,其实我很温柔的!”
  弱弱的语气,让段天谌心跳顿时慢了半拍。
  他忽然觉得脚底下打滑了。
  ……
  回廊九曲,宫殿九重,俱是一派高贵奢华之景。
  难得进宫一次,顾惜若一边走一边兴致盎然的欣赏着走过的风景。
  对于她来说,每一处风景都是一幅最独特的画卷,而她平生最喜欢的,便是将这些画卷署上她的名字——顾惜若。
  看着人间至美之景在自己笔下一笔一划的绘出,那是谁都不懂的独属于她的骄傲与自豪。
  这会儿,她满足的笑了,可段天谌却是无奈的叹息了。
  他可以理解顾惜若第一次进宫的好奇和激动,可是看看两人现在的姿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以他宽大的衣袖作为牵引,他额头顿时青筋直跳!
  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在牵着一只小猫儿遛花园呢?
  当看到巍然屹立的宫殿时,段天谌忽然松了一口气,走得再慢,总算是走到这里了。只是,估计迟到也是不可避免的。
  “一会儿进去之后,记得安分一点!”拉过仍在左顾右盼的顾惜若,段天谌认认真真的嘱咐了句。
  顾惜若扬了扬下巴,“你是在警告我?”
  段天谌忍不住扶额,“不是。只是一切均要小心为上。咱们在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想必父皇和母后也等了好一阵子了。若是你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岂不是……”
  “岂不是让你难堪,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吧?”顾惜若毫不客气的接过他的话。
  段天谌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发现,顾惜若总是一针见血得令他无言以对。方才,在面对苏紫烟和段天昊时,是这样;如今在面对他时,同样也是这样。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试图说些什么来驱逐那股堵在胸口不上也不下的郁结之气时,却见顾惜若很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起了她之前的嬉笑玩闹,“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好歹你也救过我不是?我不仅不会拆你的台,更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在你父皇母后面前扬眉吐气的!”
  其实,安分一点好啊!
  前世,她到底是出身于书香世家的,受到的熏陶与教养也让她有了文静的一面。若不是本尊太过另类,使得她不得不“彪悍嚣张”一点,她才不乐意扮演多面人呢!不过说起来,若是她以文静的一面来示人,估计也早被人怀疑了。
  如今安分下来,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段天谌为她这突然的改变怔愣了下,随即纠正她话中的错误,“不是我的父皇母后,是我们的!”
  “嗯!是我们的!”顾惜若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觉得这男人真有做管家公的潜质。
  “六哥,六嫂,你们是在等我们吗?”身后传来苏紫烟那柔柔弱弱的音调。
  顾惜若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哼哼唧唧了几声,并不回话。她就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
  段天谌一脸平静的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淡淡道:“你们也到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对于这个六哥,段天昊一向很给面子。只见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瞥了微微低头的顾惜若一眼,扶着苏紫烟便走了进去。
  “我们也走吧。”段天谌牵过顾惜若的手,与她一同步入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奢华宫殿里。
  “见过父皇,母后!”段天昊领着苏紫烟跪下叩拜。
  顾惜若嘴角一勾,边与段天谌跪下边等待着想象中的“意外之喜”!
  果然,“砰”的一声,像是杯盏摔落在地的清脆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不可遏的冷声呵斥:“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