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帝国_分卷阅读_160
  叫起来伊万,保尔自己就躺了下去,先假寐一段时间再说吧。
  啪地一声,伏特加的酒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块,浓烈的酒气顿时弥散开来。
  保尔大怒,爬起来就骂,“伊万,你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伊万大声争辩。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烈的震动从地表传了过来,两人都明显感觉到了。
  保尔显然不是伊万这种新兵蛋子,马上警觉起来,一把拉开伊万,抢到潜望镜面前就朝西边看去。
  天哪?!
  一辆接一辆的坦克,间杂着大量的装甲车,刷着鲜艳的红星标志,鬼使神差地从近在咫尺的晨雾中钻了出来,眼看快要冲到一线战壕了。
  猛然间如坠冰窟的保尔,僵硬地扭过头来,艰难地说了一句,“打电话报警,敌军坦克进攻。”
  话没说完,铺天盖地的炮火就覆盖了前线第一、第二道战壕。
  民国二十二年深秋,北方军两个军团在东北和日本关东军大打出手的时候,苏联红军突然发起大规模进攻,新组建的苏联红军第十一坦克军如摧枯拉朽之势一举突破纵深三道防线,将战火径直燃烧到伊尔库茨克城外。
  苏联人新成立的坦克军,一般编成有二个坦克旅、一个摩托化步兵旅,以及少量直属部队等。而每个坦克旅,由三个坦克营、一个摩托化步兵营,以及工、辎、炮兵各一个营等部队组成。
  苏军坦克部队的基本编制,与西方普遍采用六辆的坦克排不同,采取了五辆坦克编为一个坦克排的基本组成,如果使用重型坦克,这个基数还被降至为三。中国和日本的坦克基本编制,却是四辆坦克为一个排,日军叫坦克小队。
  每个苏军的坦克连下辖三个坦克排,每个坦克营辖三个坦克连,大约五十五辆坦克左右。每个坦克旅中编成的坦克就将近两百辆了,还有近三十辆装甲车和近五百辆汽车卡车,以及一个营火炮支援部队等。
  远东共和国的白俄军在伊尔库茨克外围遭到惨败的根本原因,是紧急出动反击的雷诺轻型坦克完全不是苏俄军新列装的t-26坦克对手。
  这些刚刚定型生产的t-26最初型号,采用的双炮塔结构,一门37毫米火炮加上一挺7.62毫米机枪,全重绝对低于十吨,装甲也不过15毫米,越野速度达到了15千米每小时,最高时速可以达到30千米。
  而移交给远东共和国的旧式雷诺轻型坦克,虽然火炮口径也是37毫米,但是最大时速不过10千米而已,相对于t-26简直就是缓慢的活靶子了。
  紧急出动的白俄军三个轻型坦克营一百五十多辆雷诺轻型坦克,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苏俄正面攻击的一个坦克旅给全部摧毁殆尽,t-26坦克损失不过十余辆而已,连带着后面的摩托化步兵营就一窝蜂地冲过了三道防线。
  最惨的还有白俄军的航空兵部队。装备斯帕德战斗机的远东共和国航空兵部队,在苏军的伊-5战斗机群的疯狂打击下,大败亏输,差点是全军覆没。
  苏军装备的伊-5战斗机,属于单座双翼战斗机,最大时速286千米,武备是两挺7.62毫米机枪,航程530千米,在技术指标上远胜于事实上属于上次欧洲大战末期水准的斯帕德战斗机。
  大批的伊-5战斗机很快就控制了伊尔库茨克上空的制空权,导致速度虽慢但是具有良好稳定性和操作性的爱尔-5双座双翼专用侦察机,在空中耀武扬威地盘旋掠空,为地面火炮部队指示炮击目标。
  大量使用了木质结构的爱尔-5侦察机,确实是苏联空军的一款杰出设计,不仅操作非常优异,而且结构简单、可靠、工艺好,无论是野战还是机场环境都能游刃有余。后座飞行员不仅可以操作机枪,而且也是电报员,实现了实时侦查报告。
  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无比咒怨北方军的白俄老毛子们,忽然之间诚心祈祷北方军的援助尽快到来了。远东共和国一日数电,向北方军政府发出求援电报。十万火急的关口,唯有北方军才有实力拯救即将崩溃的伊尔库茨克前线。
  苏俄军队在深秋突然发起对白俄的进攻,要说跟日本人没有关系,那是谁都不信的。即将进入寒冬前夕,在远东发动战争却是不是明智的选择,万一搞不好冻伤的人都比打仗伤亡的人还要多。
  日本人的三个师团在姚南打得十分艰苦,自然希望要从另外的方面给北方军增加压力,最好迫使北方军转移兵力主要投放点。
  苏联人非常识趣,以红军第十一坦克军、第五集团军为主力,很快就在贝加尔湖一带动手了。
  中亚的伊万诺夫在英国人和苏联人的配合默契下失败倒台以后,北方军政府就非常明确,远东共和国作为北部吸引苏俄注意力的屏障,绝不能再被搞倒了。
  现在伊尔库茨克战事的危急,根本不是提供大批军火物资援助可以解决的。阶州大本营当机立断,直接调动北方军机动兵力,刷上白俄军队标志,穿上白俄军服,临时转为白俄海外军团的名义参战。
  远东地区本来就人种混杂,除了白俄人种为主体外,还有大量的没有回迁的中国人,也有更多的犹太俄罗斯人、波兰人、非洲人等,甚至还有不少搞不清究竟是朝鲜人还是日本人的唧唧歪歪人群。
  生搬硬套扯上一个海外军团的名义,也是说得过去的,鱼龙混杂的移民在远东为数众多,至于有没有合法证件那就天知道了。
  二天后,在海拉尔的林玉山冲锋队六个步兵营,乘坐火车首先冲进了已经被苏俄军队攻破了城防进入巷战的伊尔库茨克。
  装备有大量自动枪械的冲锋队,从理论上讲,一个班的火力足以压制苏军两个班,毕竟苏军步兵中大量装备的还是莫辛纳干步枪。
  兴许是冲锋队这个显赫的名称,林玉山手下的这些精锐老兵,更喜欢使用索米冲锋枪,结果在狭小空间、突发战斗为主的城市巷战中,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
  经过一天一夜的血战,精悍的冲锋队虽然伤亡过半,也没能击退苏军进攻部队,却硬生生遏制了苏军大举突入的势头。赤塔一带的白俄军增援部队很快到达,在冲锋队的协力下,终于牢牢守住了伊尔库茨克城的东半部。
  次日苏军再次组织部队发起突击时,冲锋队的枪弹很快告罄,就在林玉山准备将冲锋队撤出伊尔库茨克的时候,孙蔚如的空降旅也乘坐火车赶到了,顺带着还运来了大量北方军制式的弹药。
  伊-5战斗机漫天飞舞,笨重的亨德利佩奇运输机也不敢轻易撞在这些天空死神的手中。
  阶州大本营的p-12战斗机无法轻易出动,只好立即调动齐齐哈尔一带的三个p-12战斗机中队增援伊尔库茨克。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无论是冲锋队还是空降旅,都打得异常幸苦。
  刚转场到伊尔库茨克的p-12战斗机,首战即开胜绩,一举击落伊-5战斗机和爱尔-5侦察机各一架。伊-5战斗机机动性虽好,但是在p-12战斗机面前并没有优势。
  吸取了姚南坦克反击战的经验,北方军士兵现学现用,差点毁掉了突入城区作战的苏军一整个坦克营。t-26坦克薄弱的装甲,显然挡不住北方军士兵从墙角屋顶各个角落,顺手扔过来的集束手榴弹。
  第一一三章 层出不穷
  有了三个中队p-12战斗机的加入,苏俄军队的伊-5战斗机很快就被驱逐出了伊尔库茨克的上空,至于更慢速的爱尔-5侦察机更是远远的避开了p-12战斗机的巡逻区域。
  只是不停涌来的伊-5战斗机群,让北方军p-12战斗机中队疲于拼命,飞行员疲劳过度,战斗机维护保养根本无法保障,没过多久就接二连三出现各种灾难性后果,不是被无穷无尽伊-15机群淹没,就是发生故障坠毁。
  眼看增援前线的三个p-12中队,就要被苏俄军队的战斗机“人海战术”消耗殆尽,又惊又怒的阶州大本营,只好再次调集驻防东北的p-12战斗机中队支援贝加尔湖战线,才勉强维持了空中的略微优势。
  于是,东北的姚南战事本来还略占上风,马上就变成了僵持不下。不仅p-12战斗机中队纷纷北调,邓宝珊手中的装甲部队也被抽调奔赴北方战场。
  日本人延缓东北战事,加快自身实力吸收的战略图谋顺利实现了。
  地面在打仗,天上的空气也是充满了硝烟的味道,p-12战斗机小队的中尉小队长,对着一边的小队其他飞机作了几个手势,然后抓牢操纵杆就驾驶飞机进行空中转弯。
  沉闷的引擎声音并不小,飞行员在空中根本听不清稍微轻一点的声响。
  中尉小队长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苏军的伊-5战斗机,也没有发现小巧的爱尔-5侦察机,估计这一趟再转几圈就可以回去了。
  忽然之间,仿佛看到几个忽隐忽现的黑点,中尉猛然抬头看向西面的高空,有敌机出现吗?
  才盯了几眼,中尉吓住了,顿时大骂一声,“见鬼”,这是什么飞机,怎么这么快?刚才还在远处的白云后面,现在居然一下子就冲到前面了。
  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中尉马上操纵飞机跃升,准备抢占攻击阵位。战斗机小队的其他飞机很快都注意到了,立即做出了迎战的姿态。
  白云飘过,火舌飞溅,子弹横飞,两个战斗机小队的空中格斗,很快就有了结果。
  四架不知名的苏军新式战斗机,显然飞得更快、更灵活,几乎是毫发无损地扬长而去,而北方军四架p-12战斗机却全部被击落,无一幸免。
  谁也未曾预料,北方军居然也会发生如同前些日子,白俄航空兵部队那样的巨大惨败,一下子震惊了方方面面。
  “没有同类型的飞机,可以对抗这款苏军新锐战斗机”,参谋本部留守的孙岳,十分苦涩的告诉每天听取战事汇报的陈安。
  陈安不由皱起了眉头,“飞机毁了不要紧,但是飞行员的损失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参谋本部立即研究一下,军备不行的话,战术能不能弥补?”
  孙岳苦笑了一下,“这款飞机应该是苏联刚研制出来的伊-15双翼单座战斗机。按照情报署搞来的资料,据说伊-15战斗机在1000米的高度盘旋一圈只需要8秒钟,就飞机技术性能,特别是垂直速度和水平机动性来说,在目前已知的战斗机中是无与伦比的。”
  陈安亦是愣了半响,老毛子不声不响竟然搞出了一个好东西。
  叹了一口气,孙岳继续说道,“尤其是老毛子第一次在飞行员座椅上装上防弹背椅,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伊-15战斗机的最大时速是多少?”陈安摸摸鼻子,闷声问道。
  “大概360千米每小时吧,远超过我们装备的p-12战斗机的300千米每小时。”孙岳无奈地回答。
  陈安也苦恼了,“飞又飞不过,绕又绕不过,怎么打呀?”
  沉默好一阵后,陈安开口问道,“参谋本部有什么备用方案?”
  “放弃p-12战斗机的主动进攻姿态,专事防御区上空防守,加上紧急加强的防空炮火,估计勉强抗衡伊-15战斗机,直到我们装备更新更好的战斗机。”孙岳很快答道。
  “那就是放弃主动反击了?”陈安追问了一句。
  “是的。”
  半响之后,陈安眯着眼睛,冷冷地说,“好吧,北线就守着吧,但是姚南一定要拿下来。”
  计议已定,阶州大本营的命令马上发向各个战场。
  哐当哐当的火车一列接一列驶入伊尔库茨克车站,这回卸下来的不再是满目狰狞的夏尔坦克,而是德式1914式77毫米高射炮以及瑞士厄利空20毫米防空机关炮。大本营直属的防空营一下子就被调动了三个,紧急部署到伊尔库茨克城内。
  在得到五十四门77毫米高射炮支援后,伊-15战斗机在空中的嚣张气焰马上被遏制了,一连栽了三架之后居然很长时间都只有伊-5战斗机出现。
  一线指挥作战的孙蔚如马上判断,这款新锐伊-15战斗机还是处于初步生产阶段,根本没有更多的产量,这才造成打下几架后就多日不见的窘境。
  原来不仅是北方军做好爆发大战的准备,实际上就是苏军也只是仓促上阵的,否则不可能出现新式飞机青黄不接的奇怪现象。
  孙蔚如马上抓住机会,调动刚刚赶到的三个坦克营和三个装甲营,在白俄一个步兵师的配合下,立即对占领伊尔库茨克外围阵地的苏俄第五集团军发动反击作战。
  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困守东半城的白俄军队还会发起大规模反击,苏俄第五集团军措不及防,连战皆输。苏俄第十一坦克军的部队,直接从侧翼发动突击作战,结果和三个装备夏尔b1坦克的北方军坦克营发生钢铁碰撞。
  实战结果表明,t-26坦克不仅挡不住冲锋队步兵的集束手榴弹,也挡不住夏尔b1坦克的决死冲击,虽然两种坦克都是装备37毫米火炮,但是前者的坦克装甲确实是差了一个档次,甚至连日本人的八-九式甲型坦克都不如。
  苏俄第十一坦克军紧急出动的二个坦克营丢掉了一半坦克,狼狈撤离了交火地区。而北方军的夏尔b1坦克,与之相比战场交换比居然达到一比四的惊人成绩。
  要不是后来增援的苏俄摩托化步兵营使用ba-27装甲车,拼死在后面接应,这些溃不成军的t-26坦克集群估计要被彻底全歼了。
  苏俄的ba-27装甲车,只有4.5吨,乘员四人,发动机功率四十马力,有薄装甲但是只能稍微抵挡一下轻型子弹打击。吨位虽然很轻,却扛上了一门同t-26坦克相同的37毫米火炮,还有一挺7.62毫米机枪,在火力上丝毫不逊色与双方的坦克。
  最关键的是,ba-27装甲车最大时速48千米,最大行程400千米,机动性十足而且跑得够远。
  在苏俄ba-27装甲车不停地移动开火掩护下,北方军的夏尔b1坦克根本难以瞄准这种灵巧的装甲车,只好放缓了追击速度,任由那些t-26坦克部队狼狈逃离。
  倒是夏尔b1坦克胡乱开炮的过程中,不小心将一些37毫米炮弹恰好砸中ba-27装甲车的近旁,这些皮薄肉脆的ba-27装甲车基本上就会倒大霉了。
  突如其来的反击作战,居然一举收复了伊尔库茨克外围的第三道防线。
  这下还在城里打巷战的苏俄第五集团军一部就麻烦了。眼看就要成为被围住的孤军,占住西半城的苏俄步兵师指挥官当机立断,直接放弃已经占领的城区,绕道西北,连夜突出了重围,避免了被彻底全歼的命运。
  战场一线终于被逼出了伊尔库茨克城区,立马稳定了惶惶不可终日的远东共和国百姓心神,苏俄红军势如破竹的进攻气势被打消了。
  那位危急时刻带领手下逃脱了被彻底歼灭局面的苏俄步兵师长,回到第五集团军所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契卡军官当着全体集团军高级军官的面,现场逮捕了这位非常有指挥才能的师级指挥官,直接宣布为逃兵然后拉出集团军总部就地枪决了。
  随后被枪决的还有苏俄第十一坦克军的一名坦克旅指挥官,罪名是勾结敌人叛变。也不知道契卡是怎么判断,这位差点就死在和北方军坦克作战的坦克旅指挥官,究竟采用什么方式和对方联系叛变的。
  t-26坦克部队的惨败还导致了另外一个结果,莫斯科高层认为没有必要成立专门的坦克集团军,而应该将所有坦克分散到各个步兵集团军中,只负责承担掩护步兵进攻的职责。
  甚至为了这个结论,一名苏俄红军的高级将领也为此送了命,理由依然是属于叛徒。
  究竟是真的叛徒,还是莫斯科掌权的大胡子在清除异己,苏俄国内已经隐隐出现苗头的大清洗运动,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没有人敢发言反对。
  即使是那些无比鲜光的契卡军官也是如此,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自己就也会被当做叛徒处决掉。
  在契卡的无限威胁下,苏俄在伊尔库茨克外围的部队立即停止撤退,死死地控制了第一和第二道防线,双方也开始进入僵持阶段。
  终于,冬天快到了。
  进攻的,或是防守的,双方都开始加固自己的防御工事,即使真的挡不住对方的重炮轰击,至少也要略微抵挡一下西伯利亚寒流的侵袭。
  高尔察克当年在贝加尔湖上制造的愚蠢,已经让所有世人为之痛骂不已,没有人想获得同样的待遇。
  第一一四章 丝绸古路
  初春乍寒,黄埔江口的水还是冰冷彻骨的,迎面而来的海风总是脱不去那股咸湿的酷寒。
  几名穿着风衣的德国人,有些疲惫地走下刚到岸的远洋客轮,叫上几辆人力车,呼啦啦地就到了上海租界的花花世界。
  不知名的德国洋行门口,人力车停了下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德国人随手掏出几块马克打发了车夫们,转身进了这家三层小洋楼。